第1章 男主死了
“我總覺得這午夜公交案沒這么簡單,毒死公交車司機的可能真的不是崔明?!?p> 一名身板筆挺的青年大步流星地走到飲水機旁的另一個老警官身邊。青年是剛到派出所實習的警校畢業(yè)生童鈞,老警官名叫王寶建,是童鈞的帶教師傅。
王寶建道:“小樣兒,10個殺人犯里9個都不會說自己殺了人。崔明是化學系教授,那個公交車司機和他老婆外遇,崔明殺人動機充足,也能拿到毒藥,這案子還有什么疑點?已經(jīng)可以結(jié)了?!?p> 童鈞:“但師父,你不覺得有點奇怪嗎?崔明完全可以用釙啊,釙的話潛伏期長,又可以制造不在場證據(jù)。他為什么一定要在公交車上用烏頭這種起效快的毒,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人?”
王寶建點了根煙:“那你說那班車上的其他4名乘客都在做偽證?”
童鈞:“但是公交車的監(jiān)控器拍到的最后畫面是崔明在公交車中部,然后監(jiān)控器就被砸壞了。雖然說是那個小偷砸壞的,但這也太巧合了吧?小偷砸壞了監(jiān)控器要偷東西,正好給崔明提供殺人機會,結(jié)果逃跑的小偷還自殺了?這怎么看都很怪啊?!?p> 王寶建:“這些上頭總局刑偵部會查的,你瞎操個什么心呢?你那些檔案整理好了嗎?小屁孩是不是想偷懶?”
童鈞:“可是——”
王寶建:“別可是了,你整理完檔案,我們還要去巡邏,事情多著呢?!?p> 童鈞嘆了口氣,只得抱著一沓文件坐回了辦公桌。寫報告的時候,怎么想都覺得不甘心,他就是這種一旦有疑問一定得追根溯源的性格,于是偷偷拿出手機給他在總局當法醫(yī)的哥們兒李子濤發(fā)信息。
微信聊天輸入中:
你童爺爺(童鈞):他們?nèi)ニ巡榱四莻€崔明的房子?怎么樣了啊?
濤哥(李子濤):聽說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提煉毒素的實驗裝置,證據(jù)確鑿。
你童爺爺(童鈞):那個死者身上的太陽標記有說法嗎?
濤哥(李子濤):他們在他的家里也發(fā)現(xiàn)了畫有這個標記的裝飾畫,可能就是比較喜歡這個圖案吧?
童鈞摸著下巴總覺得哪里不對,這時手機一震,又來了條微信:
先是胡遙遙發(fā)來的一張火車票,票上顯示到達時間為21:30。
遙遙:小童,我今晚上到火車站,你來接我下唄~
童鈞很快發(fā)出了個“ok”。
遙遙是他高中時就暗戀的同班同學,以前是個英語課代表,現(xiàn)在當了英語老師。童鈞以前英語很爛,高考時的英語成績能考到一個班級平均分還少不了遙遙的課外輔導的功勞。
當初兩人年紀小,也朦朦朧朧的,只是高考完成績出來,兩人的大學一個北一個南,自然聯(lián)系也就少了。畢竟那些小小的感情種子和未知、寬廣又精彩的未來比起來,實在不夠看。
后來,他在警校就一直沉迷鍛煉身體以及研究各種稀奇古怪的案件,談情說愛什么的都拋在了腦后。遙遙也有了男友,于是,他和遙遙的關系就停留在了青梅竹馬的“好兄弟”上,盡管這位“好兄弟”臉蛋清純,尤其穿泳衣的時候那身材,嘖嘖,他的警校室友都艷羨瘋了。
最近,胡遙遙好像和男友分手了,也沒回B市老家,換了個工作要到S市來,還找目前就在S市的童鈞接她,希望童鈞那個小租屋能讓她借住一周。
童鈞也沒什么特別的想法,只爽快地答應了下來。畢竟一個女孩子初來乍到一個陌生的城市,又是朋友,他能幫忙一定幫。
至于其他的,他還能有啥悸動?,F(xiàn)在,比起胡遙遙,他更在意崔明的這起公交殺人案背后到底有沒有什么陰謀?
不過礙于職權(quán)限制,沒有搜查權(quán)的童鈞也只能等消息了。
下班后,他又在辦公室整理起近20年的未結(jié)連環(huán)殺人案資料。其實這都是完全不歸他管的案子。但他那么執(zhí)著也有原因。
已知的受害者里有個初中男孩,正是他初中時的同學郁新,混血,身體羸弱。媽媽是俄羅斯人,爸爸是強奸犯,似乎是媽媽引誘女孩,夫妻兩協(xié)同作案。
盡管郁新一直堅稱他爸爸媽媽是被人冤枉的,不過也沒人聽他的。大家都挺惡心郁新父母做的事,連帶著惡心郁新,所以動不動就會欺負欺負他。
某個放學后,童鈞在學校后山上給野貓媽媽們搭了個小窩,因為從小都有管家加保姆伺候著,他那會兒的動手力也不強,所以折騰了好一會兒,離開學校的時候也已經(jīng)挺晚了,雨淅淅瀝瀝地下。
童鈞看到了幾個年長的小混混在揍郁新,本想去幫忙,也不是怕那些混混,他一直有練拳擊,狠起來連成年人都敢硬杠。
只是,他想到了在報道上看的那些個被郁新父母殘忍殺害的女孩們的家屬,想到那些無辜人的痛哭流涕與聲嘶力竭,所以他停住了腳步。
他躲在一堵墻后,看著混混們?nèi)簹炅擞粜?、搶走了他的錢包、罵罵咧咧地走了。
郁新渾身是傷地爬起來,這時,童鈞才走了出來,把包里的一盒邦迪扔給他。童鈞打球磕磕絆絆所以就經(jīng)常帶著邦迪。
鼻青眼腫的郁新說了句“謝謝”,就拿著邦迪一瘸一拐地走進了雨簾。
童鈞要去反方向拿自行車,等他騎上自行車,卻見郁新似乎是被一個男人攔腰推進了一輛出租車。
車沒有車牌。
童鈞覺得奇怪,但沒多想。
只是,第二天,男孩沒來學校。
一周后,在一處廢棄冰庫里發(fā)現(xiàn)了男孩。
死法和前一年發(fā)生的三起謀殺案一樣,所以警方定性為連環(huán)殺人案,兇手至今未被捉拿歸案。
童鈞也一直都沒法忘記那個下雨的傍晚,如果他能及時沖過去呢?或者如果他能馬上報警呢?
之后的那些受害者是不是就都不會枉死了?
自責和恐懼幾乎淹沒了那時候只有初二年紀的童鈞,并且從此發(fā)誓要當上警察捉住那個犯人。
不。不止那一個。
他要盡自己所有努力把那些逍遙法外的罪犯永遠地關進監(jiān)獄。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童鈞中二時期的初心一直到今天都沒有變。
時間回到現(xiàn)在,童鈞一直在翻看資料,直到設置的20:00的鬧鈴響起來,才戀戀不舍地放下手上的案卷,起身換了便服,走到離派出所大約一街區(qū)的酒店地下車庫開出了一輛黑色悍馬車。
哦,忘了說,他也算是個富二代。
老爸開保安公司,老媽是民宿老板。老爸老媽不知為何都非常不支持他當警察,并且在他執(zhí)意要去警校后就斷了他的生活費,幸好他那比他大十歲的大哥幫他頂著,這車也是他哥給他買的,當然100萬對他哥這種商界奇才來說就像是1000塊一樣沒什么。
童鈞本來不要,他哥硬塞,那童鈞也就不墨跡了,直接收下。
如果,他的反偵察力沒突然爆發(fā),從車上找出了十分隱秘的微型竊聽器的話,他可能會更高興于有個手頭這么寬裕的好哥哥。
不過發(fā)現(xiàn)了就發(fā)現(xiàn)了唄,他沒去對峙,蠢豬才去對峙。
他把竊聽器重新塞到老位置,當沒事人似的繼續(xù)開著這部名牌車。
*****
冬日,晚20:45。
童鈞把車停到了一家飯店的停車庫里,看了眼竊聽器,下車鎖門,然后徒步前往一站路外的某客流量巨大的火車站。
他習慣早到,在一眾快餐店里選了家面店,點了碗牛肉面和兩個肉包子吃,他典型的東方胃,西方那些個漢堡王之類的快餐他完全吃不慣,不但吃不慣還會便秘。
所以他爸媽老想讓他去美利堅讀書,他特反感,他又不愛做飯,又不會泡妞讓美妞給他做飯,他去美利堅讀書豈不是得天天坐在馬桶上嗯嗯嗯了嗎?
吃完后,童鈞打了個飽嗝站在天橋上看人來人往的火車站。
偶爾一仰脖子,眼角余光突然瞥到了什么。
他趕緊跑到一側(cè)隱在暗處的通風口,通風口旁邊正有一個被刮花了的圖案,仔細看還能看到太陽的螺旋紋。
這不就是崔明身上發(fā)現(xiàn)的那個圖案嗎?
圖案下面還有幾個洞痕。
童鈞猛地一愣,這應該是個摩斯密碼。
童鈞小時候看劇就背出了整張摩斯密碼表,現(xiàn)在他看這摩斯密碼的容易程度就跟看abcd字母表似的。
他一下就翻譯出了:3,2130。
今天是周三,21:20。
為什么會把這個圖案和這段摩斯密碼刻在換氣口?
現(xiàn)在是12月,正是S市的隆冬,冷氣呼呼地吹,吹過童鈞那一頭剃得已經(jīng)很短了的卷毛。
童鈞又是一愣,腦中靈光一現(xiàn)。
如果烏頭毒素融入空氣會怎么樣?
他發(fā)了條微信詢問哥們李子濤。
李子濤還沒有回音。
如果這個周三21:30就是作案時間點呢?
童鈞等不及了,想前往火車站的天臺尋找通風系統(tǒng)。
通往天臺的大門掛著“閑人勿擾”的牌子,被鎖上了,他看了眼四周,本該360自動旋轉(zhuǎn)的監(jiān)控鏡頭面向墻壁不動了。
為什么?只是碰巧壞了嗎?
童鈞拿出手機想打給自己的師父,但轉(zhuǎn)念一想他入職一個月以來,他師父對他所有的提問都很敷衍,童鈞用屁股想想也知道他師父肯定讓他別多管閑事。他的牛脾氣上來了,四周又無人路過,于是他就猛地飛起一腳踹向那門。
要知道他一直有用100公斤的杠鈴片練深蹲,腳力也非常人可比,踹了幾腳,那門上的鎖就斷了。
童鈞一路飛奔到天臺,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密密麻麻的管道中間。
他身上有用的只有一個警用手銬和匕首麻醉槍,童鈞緊握著匕首,登時就想起進火車站時的安檢處只有一名員工,除了攜帶背包要安檢外,也沒有要搜身。
那名員工莫非.......
忽然,童鈞看到了一到人影,似乎正在從腳邊的包中拿出什么東西。
難道是要投毒?
童鈞正要邁開大長腿,撲向那人。
耳際劃過“噗”的一聲。
子彈破開空氣,刺穿了童鈞的后背。
果然有罪犯!用的武器還帶有消音器!看來是有備而來!
童鈞還來不及反應,前方的那抹人影站起來對著他又開了兩槍。
鮮血噴灑四濺。
下一秒,童鈞就被推下了天臺。
在墜下高臺、失去意識的前一秒,童鈞按下了手機的緊急呼叫鍵。
他的緊急聯(lián)系人是他在警校的同窗好友牧時,精通計算機。
牧時畢業(yè)后沒做警察而是成了個軟件工程師,他說當程序員賺錢,也不像童鈞有那么大的正義感和英雄主義情結(jié)。
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童鈞能想到的會相信他的人竟然只有這么個牧時了。
只是,電話接通的同時,童鈞已經(jīng)摔到了底樓。
死了。
死得血肉模糊。
?。ㄈ珪O定都在魔幻的平行時空,有超能力者,吸血鬼等出沒,大部分劇情發(fā)生在平行世界美利堅,和現(xiàn)實無關,所以很多地理位置也與現(xiàn)實不盡相同,很多自創(chuàng),請開心安心隨心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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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草中的罐君
此章中的案子日后會解,先埋個伏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