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于文麗昨晚給我上了眼藥水,因為睡眠不足,早晨起床的時候,我的眼角仍然很紅。
在上午九點鐘的時候,我?guī)е恍┪繂柶汾s到了市中心醫(yī)院。
在病房里只看見了張燕,正在勸哥哥吃飯,張強似乎有些煩燥,沒有一點吃飯的欲望。
張強的臉色明顯好看一些,有了一點血色,只是精神還是那么疲憊不堪,這也難怪,畢竟十指連心,一天兩天是恢復不好的。
“你媽媽呢?”我下意識的問張燕道。
“去廠里要錢去了,昨晚的押金用完了,醫(yī)院催著交錢了?!睆堁酂o可奈何的說道,情緒有些低落。
“張強,你感覺怎么樣了?手傷的嚴重嗎?”我看見張強的左手平放在床的一側,只露著一個大拇指,看不清受傷的結果。
“沒事,陸天。只是壓斷了一只小拇指,我剛才試了一下,別的指頭沒事?!睆垙娍嘈α艘宦?,介紹一下受傷的情況。
“要真是這樣,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你要好好養(yǎng)傷,有什么事?就讓張燕打電話給我,幫不上什么大忙,跑個腿總是可以的?!?p> 張強是家里的頂梁柱,現(xiàn)在這個頂梁柱暫時指望不住了,作為他的好朋友,我希望,能夠幫助他度過這一劫難,盡快使生活恢復正常。
“謝謝……眼前還真有一件事要求你幫忙。”張強一點也沒有客氣,立馬開始使喚我,“我妹妹馬上要參加中招考試,今天下午你幫我把她送到學校去,平時都是我送她的?!?p> “哥,我自己能行,何必麻煩別人呢?”張燕在旁邊小聲的反對,沒看出來,還是一個挺要強的小女孩。
“你一個人去,我怎么能放心?再說還帶有東西呢。”張強見妹妹逞強,有點不太高興。
“行了,張燕,你以為你陸天哥,什么人都會送嗎?我不也是你哥嗎?那可不是隨便叫的?!蔽壹傺b生氣道,“晚飯是在學校里吃嗎?”
“嗯?!睆堁嗟皖^點了一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從兜里掏出200塊錢,遞給病床上的張強:“一點兒小意思,那個啥……祝你早日康復。”
張強把錢握在手里,卻不滿地撇了撇嘴說道:“才200??!再加一點,湊個整數。我可是掉了一根指頭?。 ?p> “兄弟,你就知足吧,這可是我一個月的煙錢。看你嫌棄的樣子,不想要是吧,那就還給我?!蔽易鰟菀獡尰貋?,張強連忙把錢藏在被窩里,當然不肯把錢再還給我。
張燕在一旁偷偷地笑一下,馬上又止住了。要是往常的時候,毎當我倆貧嘴斗樂之時,張燕都會捂嘴在一旁咯咯地竊笑不止。今日不問往日,我不覺心里嘆了口氣。
左軍中午的時候趕過來了,告訴了大家一個好消息,左軍的媽媽認識給張強主刀的醫(yī)生,并且關系還不錯,在左軍媽媽的請求下答應幫助張強,早日恢復健康。
現(xiàn)在唯一缺少的就是錢了??墒堑搅酥形?,張強的母親還沒有回來,看來事情辦的并不太順利。
下午四點鐘的時候,我把張燕送到了學校門口,然后回到了家里,琢磨著怎么請飛雪晚上吃飯?
小友帶著雙雙及未來的丈母娘等一干人,在開發(fā)區(qū)整正轉了一天,下午五點多鐘的時候才打道回了幼兒園。
買房子的事情有了初步的眉目,敲定了幾個不錯地方,像這種花費巨大的開銷,最終的決定還有待和家人們商量后再來定奪。
飛雪走馬觀花地,跟著雙雙溜溜的轉了一天,左后跟也磨腫了,中午的飲食在小友的建議下,以清淡簡樸為主,自然也不合她的口味。晚飯在幼兒園吃,她嚷著要做頓好吃的,彌補一下受損嚴重的身心,眾人自然也毫無疑義,反正是吃陸天的,不吃白不吃。
六點鐘的時候,我估計時間差不多了,就給幼兒園打了電話,電發(fā)當然是彭叔叔接得:“喂,彭叔,晚飯吃了嗎?”
“小陸啊,剛吃完。打電話過來,有事嗎?”
“你幫我叫個人過來……就叫那個叫飛雪的姑娘,我有事要跟他說。”彭叔答應一聲,轉身去喊飛雪。
“是我的電話嗎?”飛雪詫異的問道,誰會給她打電話呢?好奇心驅使的她到門口接了電話:“喂,誰找我呢?”
“是飛雪嗎?我是陸天。”我暗自慶賀了一下,然后說道:“我準備請你們去吃燒烤,等會兒過去接你們?!?p> “我們剛吃了晚飯,你怎么不早點打過來?”飛雪不滿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鼓鼓囊囊的,打了個飽嗝。
“是嗎?那可太遺憾了,看來只有我一個人去吃了?!蔽野讯滟N在手機上,幾乎可以聽見飛雪急促的吸呼聲。
“誰說我們不去了?你過來接我們吧!”飛雪急忙的說,害怕我把電話一下子掛掉。真是笑話,本姑娘駕臨兩天了,還沒有吃過一頓燒烤呢,小有那個摳貨是指望不上了,露天這個送上門的大戶,豈能夠讓它偷偷的溜走。本姑娘去定了,非吃你個咬牙切齒不可。
飛雪興沖沖的跑到院子里,把這個飛來的好消息告訴了眾人,沒想到如同石沉大海,掀不起一朵浪花。
“剛吃了飯,那里還吃得下去,我是不去了。你呢?雙雙?”小友正和雙雙聊的熱火朝天,恨不得粘在一起,哪里還有心思去和我吃燒烤?
雙雙看著小友炙熱的眼神,也是不愿意出去了。小友的未來丈母娘等人早已逛的精疲力竭,剛吃了飽飯,正是疲倦的時候,也是不想再動了。
飛雪萬萬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真是熱屁股撞到冷板凳上,心也涼了一半。
十分鐘以后,我騎車來到幼兒園門口,飛雪站在門口無精打采的想著心思。
“他們都不愿意去,我一個人怎么好意思?”飛雪不情愿地嘟噥著,哀嘆失去了一個痛宰陸天的好機會。
“就你一個?那你去不去?九點之前就可以回來了。”我語氣平靜的說,心里卻咚咚的跳了起來。
“就我們兩個?”飛雪遲疑的問道,上下左右的打量著我,估計是在評估此行的風險,得與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