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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時候和你談風(fēng)月

chapter 2 相見恨晚

是時候和你談風(fēng)月 圈圈好餓 1784 2020-04-09 16:15:28

  2010年9月

  他們在成為同班同學(xué)之前從未聽過彼此的名字。

  其實后來思繆和他核對過,兩個人有著交疊得錯綜錯雜的朋友圈子,思繆提起誰做了什么事時,他總會說,“哦,他啊?!眳⒓舆^許多同場次的考試,當(dāng)然,這并不奇怪,幼年時的競賽繁多,家長們都會把小朋友送去,拿個成績,算作日后的說辭;上過同一個課外班,只不過往往坐在第一排,而思繆總是縮到最后排,碩大的階梯教室,斷不可能見過;都喜歡去同一家餐廳吃飯,甚至在那家餐廳都有各自執(zhí)念的位置,離得并不遠。

  在彼此正式相識前,曾經(jīng)有過許許多多的可能性的“擦肩而過”。

  但生活不是偶像劇,沒有隱藏相機隨時拍攝,思繆也不知道,在之前那些歲月里,這個人是否在自己生命的某個角落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是否有過太多次的“向左走、向右走”的戲劇化場面。

  這令她遺憾。

  相見恨晚。

  九月份的天氣還是有些悶熱,學(xué)校的夏季校服分成藍白兩色,讓孩子們來得及換洗衣裳。

  雖說都是自律的人,但是大多人都不愿在“今天穿什么顏色的校服”事情上糾結(jié),盡管老師一再強調(diào),“一三五穿白色,二四六穿藍色,”然而這份警告的效用期一般只有三天,三天過后,課間操時,操場上已經(jīng)會在各個標(biāo)的點錯落著不同顏色的身影。

  思繆怕事,老師的這份要求,總是貫徹的很好;榮義卻不同,思繆注意過,他穿得顏色幾乎永遠都是同要求相反的。

  那節(jié)語文課后,思繆趴在桌子上,瞇著眼。她坐在第一排,位子離班級門口不算遠,正好能夠看著他在門口的欄桿上發(fā)呆,又或者只是在吸引小女生的目光。

  他穿了白色的那件校服,衣角有一點點污跡,色澤和形狀都像極了——一塊紅燒茄子?

  紅燒茄子?

  思繆突然想到,之前,在軍訓(xùn)時,某次午飯吃得匆忙,離開時餐盤沒有端穩(wěn),直愣愣的扣在了一個男孩子的身上,那天思繆胃不舒服,剩了兩塊紅燒茄子在盤子里。這一下,嚇得她沒敢抬頭,好在對方也不氣不惱,沒有聽到想象中的驚呼和責(zé)備,只盯著她——思繆可以感受到對方熾烈的目光,“你給我洗衣服吧?”是好聽的聲音,懸浮在半空中,在耳邊酥酥麻麻的。

  沒等思繆反應(yīng),對方已經(jīng)和同伴先行離開,“逗你的,走路小心點?!?p>  思繆這才敢抬頭,卻沒來得及看清對方的臉,只記得對方的背影,和蓬松的頭發(fā)。

  “是你,我第一次見你時,就看覺得眼熟?!彼鍪驴偸怯袎蛱仆唬钣樇记梢埠芾咸?,哪里眼熟,她壓根當(dāng)時就沒看到他的長相,雖然如今仔細端詳來,這人確實長得像自己過去時的一個朋友,但斷然不是她口中說的那樣。

  “啊”他張嘴算作了回應(yīng),但沒有傳達出任何實際內(nèi)容,也不問這句“是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就只是靠著欄桿輕輕笑,思繆當(dāng)時不知道他的舉動作何意,多年后的相處中才領(lǐng)悟到,這個人的本性或許就是逃避,甚至有時候連個借口都不會去找。

  他靠著欄桿不說話,她盯著曾經(jīng)被沾染了茄子味的校服發(fā)著呆,思繆站的離他很近,甚至能聞到淡淡的檸檬香氣。

  衣服應(yīng)當(dāng)是被他洗過了,但顯然,洗得并不干凈——可惜沒什么補救方式了,洗過一次的衣服,即使沒洗干凈,那些痕跡也再就抹不去了。

  上課前的預(yù)備鈴響,回教室坐好。

  兩人隔得位置并不算遠,只不過沒能發(fā)展成曖昧的前后桌,剛好錯位,他坐在她的斜后面。

  思繆熱愛第一排的位置,只要幾本書稍稍遮擋,就好像能夠圍造出自己的一片小天地,可以短暫的忽略一下其他人的存在——并不是孤僻,只是偶爾需要個人空間。

  而他坐在自己的斜后面,原因呢,或許也不是巧合,思繆在當(dāng)初排隊安排座位的時候,特意悄悄數(shù)了他的站位,和人換了位子,于是剛好可以坐的離他不遠。

  喜歡好看的人,這樣的小心機并不算過分。

  但還是數(shù)錯了一個人,沒能正好坐在他的前面。

  倒也好,稍稍偏頭,就能夠看到他。

  這個人的眼睫毛長得出奇,已經(jīng)臨近傍晚,思繆看向他,就著偏斜的陽光,他的睫毛居然在兩頰能夠形成小小的一片陰翳。多年后在看某綜藝時,小藝人們在給自己的眼睫毛上掛棉簽來證明自己的睫毛夠長,她總能霎時想起那個瞬間?;蛘哒f,日后生活中看到的許多場景,都能立刻跳出和這個人有關(guān)的過往。

  他抬起頭,也看向她的方向,眼神里甚至透露出一絲篤定,兩個人對視了一會,她還是敗下陣來,懨懨的趴回桌上。這個“一會”到底有多久,兩三秒,還是兩三分鐘,她不知道。

  這段記憶到這里,就在這里,戛然而止。

  思繆常覺得奇怪,這些碎片生活就在自己的腦海里肆意猖獗著,她甚至覺得當(dāng)時來往的同學(xué)都成了背景板,被她的虛榮心不斷地虛化。

  或許這個故事里本來就只有她一個人在掙扎起伏,起因結(jié)果也都是她的獨自意淫,可為什么那些互動又顯得那么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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