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干燥難耐,腦袋里好似灌了鉛一樣,沉沉地抬不起來。
“水……渴……”映蕓呢喃了一聲。
下一秒,她就被人從床上輕輕地扶起,一口溫水好似久旱甘霖一般,讓她的神志清醒了一些。
“娘娘,您終于醒了?”
娘?娘娘?
映蕓揉了揉眼睛,睜開疲憊的眼皮子,瞬間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這是一個古色古香的房間,陽光透過窗子投影在青石磚上,一旁的香爐傳來淡淡清香。
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穿著清廷宮女的服飾,正笑盈盈地看著她。
這是在哪兒?
拍戲?不對,沒有攝像頭?。?p> 惡作?。?p> 對,有可能。
映蕓想起來了,昨晚是跟閻廷在一起喝酒,還喝了個一醉方休,直接導(dǎo)致她現(xiàn)在的記憶斷篇了。
閻廷最喜歡捉弄人了,一定是他搞的鬼!
映蕓利落地翻身下床,興師問罪地沖向房門,一把將門打開,喊道:“閻廷,你給我……滾……出……來?”
當(dāng)她打開門的剎那,聲音越來越弱,帶著幾許疑惑、不安。
因為眼前是一座庭院,哪怕是眺望遠(yuǎn)處,也只能看見高挑的殿脊,一座接著一座。
沒有高樓,沒有一絲現(xiàn)代氣息。
只有廊下的兩三個太監(jiān)宮女,沒頭沒腦地向她行禮:“皇后娘娘吉祥?!?p> 映蕓當(dāng)即愣在了原地。
剛才房間里的小宮女取了一件水藍(lán)色的披風(fēng)過來,說:“娘娘您要去哪兒?”
映蕓的心突突直跳,用手指了指自己,問:“我是娘娘?皇后娘娘?”
“對……對啊……”小宮女滿臉焦慮,說:“娘娘,您怎么了?”
如果說,這一切都是真的。
那么……映蕓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她是穿越了?
在清宮戲泛濫的年代,毋庸置疑,映蕓看她們的打扮就知道現(xiàn)在是清朝了。
而她現(xiàn)在的身份是皇后,只是不知皇帝是哪位?
映蕓問:“現(xiàn)在是哪一年?”
小宮女有些結(jié)巴地說:“乾……乾隆十五年!”
乾隆十五年……皇后……
映蕓有種不祥的預(yù)感,以至于頭皮一陣陣的發(fā)麻,她扯了一抹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問:“我該不會是那位倒霉的烏拉那拉皇后吧?”
倒霉的皇后?
小宮女聽她這樣說,本能地?fù)u了搖頭,怎可說皇后娘娘倒霉呢?
但旋即又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您就是太后老佛爺欽點(diǎn)的正宮皇后?!?p> 乾隆廢后,斷發(fā)忤逆,晚景凄涼的烏拉那拉氏,映蕓想到這些,只能呵呵了。
回到房里,小宮女替她梳妝,仍不安地問道:“娘娘您要不要宣太醫(yī)?您失足落水,已昏睡了一天,還是請?zhí)t(yī)再瞧瞧,也好放心?!?p> “失足落水?”映蕓疑竇重重,正好借此向她打聽,“哦,我可能受了驚嚇,有些忘了,你跟我說說是怎么回事吧?!?p> 小宮女倒也沒起疑,一五一十地將映蕓目前的處境說了個仔細(xì)。
今天確切地說是乾隆十五年九月初四,也是烏拉那拉氏剛剛冊立為繼后的第二個月。
映蕓所在的宮殿叫翊坤宮,上下宮女十人、太監(jiān)十人、嬤嬤六人。
小宮女名叫阿奈,正白旗包衣出身,初入宮時就被撥到了翊坤宮,成了當(dāng)時還是嫻貴妃的烏拉那拉氏身邊的侍奉宮女。
阿奈做事細(xì)致,深得烏拉那拉氏的賞識,沒過兩年就提拔成翊坤宮的大宮女了。
但阿奈畢竟年紀(jì)小,缺點(diǎn)就是太過謹(jǐn)小慎微,撐不起大場面。
映蕓又隨口問了一句:“這宮里是不是有一位嬤嬤姓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