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救了個俊俏男人
“我已經(jīng)救你上來了,你還要我怎么幫你?”王妙真惱怒道,她細(xì)小的胳膊和腿都被男人壓在身下,動彈不得。
明明已經(jīng)將他拉上岸,他還要怎么樣?
男人低聲道:“幫我找大夫,痊愈后銀兩雙倍補償?!彼f完,似乎已經(jīng)用盡力氣,頭一歪就昏死過去。
王妙真睜大眼睛,“你別死啊!你還有救,我?guī)湍憔褪橇?!?p> 男人已經(jīng)聽不見她的叫喊,王妙真吃力地將他翻個身,氣喘吁吁地爬起來。
這男人看著弱,誰知壓下來跟銅墻鐵壁一般,推都推不開,不知怎么長得。
她順腳踢了踢男人,見他毫無動靜,膽子大了點湊到男人耳邊說:“我救你一命銀子歸我,你默認(rèn)我就當(dāng)做同意了。”
男人紋絲不動。
王妙真得意一笑,雖然不想要他報恩,不過拿走一些銀兩也無可厚非,她正好缺錢呢。
男人后背的傷不太嚴(yán)重,王妙真小心翼翼掀開對方衣物,發(fā)現(xiàn)只是表皮破了,沒有傷到骨頭,只不過在水里泡了會兒,破的地方有些泛白。
當(dāng)務(wù)之急應(yīng)該先幫他止血,王妙真皺眉回憶。
以前在農(nóng)村,外婆跟她說過有一種開紫花葉子長刺的草能夠止血,就是不知道這里有沒有。
她搜尋著地面,沒多一會在灌木叢后找到一片熟悉的開紫花的草,王妙真喜出望外,看來不論在哪個時代,這些東西終歸是不變的。
她利落地揪了一把葉子,放在石塊上搗碎,搗碎出汁后敷在男人后背傷口處。
昏迷中的人似乎感覺疼痛,眉毛不適地擰成一團。
王妙真手腳麻利地幫他敷上草藥,然后撕下一片布纏上。
做好這一切,她抹了把汗,瞥見自己丟在一旁的竹竿,才想起她是來干嘛的。
“我的羊!”王妙真一躍而起,連忙去找自己的羊。
還好這些羊已經(jīng)被養(yǎng)熟,圈在一塊慢吞吞啃著草皮。王妙真數(shù)了幾遍發(fā)現(xiàn)一個都沒丟,才松了口氣。
回頭看了眼霧蒙蒙的深山,男人應(yīng)該很快就會蘇醒,王妙真見羊吃的差不多,才不慌不忙往回趕。
回到王家,還沒進門就聽見陳秀梅尖利的嗓音:“死丫頭,還知道回來!一下午都不見人影,還不知道去哪偷懶?;≡蹅兺跫腋F歸窮,可從來不養(yǎng)閑人!還不趕緊去干活?!”
陳秀梅恨地牙癢癢,沾著雞毛的頭發(fā)亂糟糟,衣服鞋底全是泥濘的土,更別提她被幾只大公雞追趕的狼狽情形,對王妙真也埋怨到極點。
王妙真將羊趕回羊圈,抬頭疑惑的看她一眼:“二娘眼神是不是不行?”
陳秀梅眼睛瞪得老大:“你說什么?你敢咒我?!”
“不然二娘怎么看不見我剛回來?”王妙真譏諷道:“也對,妙真不管做多少事,二娘也只覺得我在偷懶,王珍珍和王小寶每天只要等著吃飯就行了,家里活半點不用伸手,畢竟二娘偏心慣了。”
陳秀梅眼皮狠狠一跳,自從王妙真上次昏倒醒來后,不僅性子大變,連嘴皮子也變得利索起來,根本不怕她。
幾次三番沒從王妙真這得到好,陳秀梅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冷嘲熱諷道:“珍珍她可是拜了孫繡娘學(xué)藝,以后有大造化的,小寶等長大一點,那是要考秀才的!等我們家小寶做了官老爺,以后你就是想攀都攀不上!”
陳秀梅盼著兒子王小寶能考秀才,實際上王小寶快十歲了,卻還大字不識一個。
王豐文想把王小寶送去縣里書院,陳秀梅死活不同意,說是書院那種苛刻之地,苦著他們家小寶怎么辦?
王豐文就作罷,于是王小寶大字不識一個,陳秀梅還以為他們家小寶天賦聰穎,注定是官老爺?shù)拿?p> 癡癡呆呆的王小寶能被王豐文送去書院,懂事的王子琦卻半點不管,問起來,王豐文就說家里總得有個會種田的,若是兩個都是念書了,家里的田誰來種。
常言道“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果不其然,王豐文只喜愛陳秀梅生的一雙兒女,卻完全忘了王妙真姐弟兩,曾經(jīng)也對他孺慕有加。
王妙真眼眸冷了冷,還真以為誰都稀罕她兒子嗎?眼珠微微一轉(zhuǎn)面上便帶著幾分討好:“瞧二娘說的,我們可是一家人,哪有一家人說什么攀不攀的,以后小寶有出息了,肯定忘不了我這個當(dāng)姐姐的?!?p> 果不其然,陳秀梅第一想到的便是自家小寶考上秀才,王妙真姐弟兩看他們風(fēng)光,打著小寶的名聲招搖撞騙怎么辦?
她卻也不想想,就她那個膿包兒子,認(rèn)得字就不錯了。
陳秀梅怒不可遏,破口大罵道:“別給臉不要臉,小寶是王家的人,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他喊你一聲姐姐那是尊重你,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以后就不再是王家的人,別想著貪我們家小寶的便宜!”
王妙真立刻道:“那還有子琦?!?p> “你們別想吸我們家小寶的血,以后離我們家小寶遠(yuǎn)些!”陳秀梅斬釘截鐵,一雙仇恨的眸子恨不得化成刀從王妙真身上剜下肉來。
王妙真唇角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二娘,這可是你說的?!?p> “我說的又如何?小寶攤上你們這姐弟兩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運!”陳秀梅罵罵咧咧,生怕王小寶被王妙真姐弟兩“吸干血”,警惕地盯著王妙真。
王妙真裝作不在意道:“唉呀,小寶以后考功名,這銀子還得從家里拿,不如我現(xiàn)在多干些活,讓小寶記得我的好?!?p> 陳秀梅眼一瞪:“你放著我來!”
王妙真猶豫道:“可二娘剛才還說我偷懶……”
陳秀梅聞言立刻改口:“你去歇著吧,這些活我做就行。”
王妙真唇角一翹,心底已經(jīng)笑翻了,臉上卻還要裝作遺憾道:“唉,可惜了,小寶是個好苗子,二娘以后肯定是享福的命!”
陳秀梅聽她說的心底舒坦,但警惕心不減,于是將王妙真趕回屋,捏著鼻子去撿牛糞。
只不過這一回,她是心甘情愿去做農(nóng)活,滿心想的都是不能讓王妙真沾小寶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