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訓練營的課程安排較為常態(tài)。
基本上的安排如下:每天上午是聲樂課,下午是舞蹈課,晚上則輪流著來,或聲樂舞蹈,或表演健身。
當然,還有語言、樂器等其它課程偶爾穿插,供有余力的練習生選擇研習,端的是豐富無比。
就周南所知,基本上所有練習生都選擇了一到兩門其它課程來選修。
如馮子晉,選擇的是樂器,他本人每天也差不多是吉他不離手。
蔡新立選的則是英語,看來企圖心不小。
沒錯,這些信息來源都是一旁這個小藍毛。
這廝目的不純,但用起來確實順手,周南也就放任自然了。
早飯過后進入練習室時,大家均抱著一副看好戲的神色掃視著某人。
這個某人指代的一定是周南了,因為一會兒要上的,正是聲樂課!
柯老師昨日當場被氣走時那副黑黝黝的臉龐,大家伙可還都記得一清二楚呢,至于后面那半段,因為有姚老師的“掩護”,反而沒人知曉。
所以,如此得罪大神,會是什么下場?
想必一會兒的樂子小不了~
室內一片生機盎然之氣,各個眉目上揚。
其實柯山并不是每天都會到場,這樣的大師都是大忙人,怎么可能大半年時間都混在一個公司的訓練營里給小菜鳥們上課。
柯大神一般只提綱挈領,指引大方向,大部分時間聲樂老師另有其人。
但每次月末考核后的第一天,柯山都會雷打不動的授課,這也是大家篤定有好戲看的原因。
練習生眾端端正正的站著,連蔡新立都不似昨晚的舞蹈課般踩點,一早就到了,靜待柯大神降臨。
萬眾期待中,柯山終于架著一副黑框眼鏡登場。
禿頭黑框,沒有半分影響到柯山的音樂人氣質,有種東西是由內而外散發(fā)的,擋不住。
只是柯山的臉色一如既往嚴肅,根本看不出與往常有什么不同。
大家失望的發(fā)現(xiàn),掃視全場過后,柯山看到周南時連停頓都沒停頓一下,就正兒八經的開始授課了。
這劇本...不對吧?
高高舉起,輕輕落下,練習生眾心情莫名。
總之,非常不爽利就對了。
但在柯山的目光掃視下,大家伙兒不由紛紛將小心思收起,放在了課程本身上。
正經院校的聲樂培訓,主要分為民族、美聲、通俗三種唱法。
當然,在這個以娛樂圈為目標的訓練營中,前兩種“沒用”唱法首先被排除,所有人都主攻通俗唱法。
但無論哪種唱法,小三門都跑不了,也即樂理,視唱,練耳三門專業(yè)課。
今天柯山選擇的,是一節(jié)樂理課。
選上樂理課不奇怪,雖說大神此前并沒親自上過,平日里其他老師可沒少念叨。
可怪就怪在,柯大神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從最基本的理論講起,簡直像在給初學者上課一般。
這些理論大家伙大多都已經學過,但人所站的位置不同,高度就不一樣。
什么是音?音的組成,從音到音律,全音半音,調式節(jié)奏拍子...
這些理論在柯老師口中講出,其基本內容似乎與之前的老師講的沒有實質區(qū)別,可就是會給人一種行云流水,融會貫通的感覺。
尤其是對于有著一定基礎的練習生眾來說,好些人之前懵懂的問題,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大家聽的十分起勁,甚至不止一次的想著,如果聲樂課天天都是由柯老師來上就好了,只有一人除外。
沒錯,是周南。
這廝倒不至于聽不懂,畢竟丫十幾年的鋼琴也不是白學的。
但老實說,您就是講出大天來,樂理課也是枯燥的,周南甚至偷偷的打了個哈欠。
顯然丫偷的并不成功,被柯老黑狠狠瞪了一眼。
“知道為什么要學樂理嗎?”
柯老黑忽然發(fā)問,如此入門級的問題,練習生眾紛紛搶答。
從不甘于人后的蔡新立拿到了首殺,“學習了樂理,才算得上真正開啟了音樂的大門,可以看得懂各種譜子,乃至于寫譜扒譜,它是歌曲創(chuàng)作的前提,同時還有助于演唱和學習樂器?!?p> 柯山不置可否,“還有嗎?子晉,你怎么看?”
眾人相互一打眼色,果然,要說柯老師最偏愛的,還得是這位。
仍舊窩在角落的馮子晉被點名后,才抬起頭來,問題與音樂相關,他回答的很是自如。
“嚴格的說,樂理是整個音樂的基礎,是所有音樂的通用理論準則,如果沒學過樂理,只能被稱之為愛好者而非音樂人?!?p> 柯山給面子的點點頭,“說的不錯,樂理本質上就是一種規(guī)則,而所有事物都需在規(guī)則下運行。”
說著,柯山目光定在了某一點,“周南,你說呢?”
來了!
終于來了!
練習生眾精神一震,目光灼灼,齊刷刷轉向忍不住又在打哈欠的周南。
沒辦法,昨晚睡的太晚,早晨又起太早了。
感受到眾人目光,半張著嘴的周某人,“......”。
打了一半的哈欠硬生生被迫收回,難受!
周南頗為不爽的回道,“規(guī)則,不就是用來打破的嘛?”
哎嘿,這是叫板吧?
是吧?是吧!
大家伙頓時打了雞血一樣,眼睛齊刷刷的同時轉向另一側的柯山。
沉寂。
死一般的沉寂。
氣氛宛如凝結成冰。
“呵...”
柯山忽的推了推黑框眼鏡一笑,把眾人嚇了個半死。
柯老師這是被氣瘋了的節(jié)奏吧?
然后,大家伙都覺得自己應該是出現(xiàn)了幻聽,因為...柯山居然表示了贊同!
“不錯,學習樂理的目的,本就在于知道規(guī)則,然后...打破它!”
麻麻我要回家,這世界太不正常了!
在場有如此想法的應該不止一人。
可當事二人卻毫無所覺,該上課的上課,該打哈欠的繼續(xù)打哈欠。
柯山的樂理課備的量大管飽,生生講了一個上午沒停。
待宣布結束時,周南簡直有種如獲新生的感覺。
為嘛?午飯時間到了!
他甚至連如何再敲魏博一半伙食的畫面都想好了,卻沒成想柯山走到教室門口回身招手道,“周南,你來一下?!?p> “......”
這一定是存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