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對他翻了個白眼。
還有完沒完??
趁著英語老師正在寫文章,林嘉趴在桌子上湊過去,小聲強調(diào):“陳同學(xué),你只是一個體育委員,沒有權(quán)利義務(wù)罰我。”
陳澤深這思路,睚眥必報。
關(guān)鍵是一個柔弱女子,那經(jīng)得起他的摧殘?
陳澤深挑眉:“體育委員當(dāng)然不行,但是我是體育委員就行,我可以跟體育老師解釋一下你死氣沉沉,萎靡不振,跑步是很激發(fā)她的運動熱情?!毙χ磫枺骸澳悴麦w育老師會怎么說?”
你大爺?shù)模?p> 林嘉仿佛看到了跑道里揮汗如雨的身影,毒辣的太陽烤著她頭暈?zāi)垦!?p> 一朵蔫掉的花兒..........
林嘉長長的嘆一口氣,算了,能屈能伸,俗話說忍一時風(fēng)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更何況她可不想成為全校的焦點,他的那些喪心病狂的迷妹,恐怕眼神都能將她碎尸萬段,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她估計一命呼呼了..........
講臺的老師邊念著文章,邊給他們解析翻譯技巧,了然無味。
林嘉雙手置于桌子兩側(cè)桌角,輕輕的推近陳澤深的桌邊,直到靠在一起。
早知道會有這個結(jié)果,什么楚河漢界三八線,瞎扯。
林嘉壓著聲音,下巴擱在他的桌邊低聲說:“大哥,你怎么能為難我一個弱者呢?傳出去會影響你威武雄壯的身份,全班四十多人,你就唯獨刁難我,讓我頂著烈日炎炎跑步,你的良心何在?”可憐兮兮的眨眨大眼睛。
林嘉的聲音本來就好聽,此時壓低了,帶著嬌嬌弱弱的柔軟,又有幾分埋怨。
小貓開始撒嬌賣萌了.....
比如說張狂帶刺的小貓咪碰見了一個比它強大的生物,鋒利的爪子撓夠了,就只能被磨平棱角,只剩下軟和乖巧了。
哎,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校霸居然還這么死心眼,林易她都沒這么慣著,這是鬧小女孩脾氣嗎?
大不了她去找梁華文解釋清楚,再不擠她就臨危受命。
“林嘉,你覺得社會哥會在意良心嗎?”陳澤深撕開一根棒棒糖包裝,含進(jìn)嘴里,意味深長的看著示弱的小同桌。
哄也哄了,乖也乖了,還登鼻子長臉了是吧!
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正在陳澤深準(zhǔn)備咬碎口腔里的薄荷糖的時候,旁邊就響起一個正義又委屈的聲音,
“老師,我同桌吃糖的聲音太吵了,我天生聽覺敏感,他完全影響我上課,剛剛我前面的那個同學(xué)也跟我投訴,我覺得這種行為真的不好?!?p> 李銜:“...........”
小祖宗,你別往我身上撥臟水。
“那個陳澤深同學(xué),上課不要吃糖了,要和同桌好好相處,體貼一下新同桌?!庇⒄Z老師誤認(rèn)為他們鬧小矛盾了,關(guān)切的調(diào)解。
“知道了,老師,我會和她.......相親相愛好好相處?!?p> “.........”
薄荷糖一命擊中后面的垃圾桶。
一
后來,從這一天起,每個星期的唯一一節(jié)體育課,林嘉總是要比她們跑多兩圈,德育高中的操場占地總面積達(dá)到百分十,平常的學(xué)校都是要求跑一圈,而她被要求跑三圈。
托陳澤深的福,跑不動了可以走,她是不是還得痛哭流涕的感激他的大發(fā)慈悲。
太陽炎熱,操場上如同一個沸騰狀態(tài)的大火爐,翻滾著熱氣,呼出的氣都是熱的。
林嘉一個人跑在操場時,都對作誦者報以最大的惡意,痛斥著他冷血無情。
勢同水火一一一不共戴天。
班級已經(jīng)解散了,成群結(jié)伴都涌著超市方向前進(jìn)。
天干物燥,可樂加雪碧,天合之作。
樹蔭底下乘涼的塵瑤看了看操場磨磨唧唧走走停停的身影,擔(dān)心的說“紀(jì)霖,林嘉怎么就扛上陳澤深呢?這不是自作孽不可活?!?p> “他們兩個開學(xué)到現(xiàn)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關(guān)系?!奔o(jì)霖?zé)o奈的笑了笑。
上課時陳澤深吃嘎丟臉,體育課時林嘉難逃一劫。
水火不容的兩人有時候又好的不得了,陳澤深時不時會帶奶茶給她,林嘉偶爾會隨身攜帶幾個薄荷糖給他。
當(dāng)然,這是利益交換的關(guān)系,例如父女..或者母子.....
一一作為高三二班的兩大亮點,按住這個發(fā)展趨勢,最后只能兩個固定結(jié)局,一個兩敗俱傷,一個相親相愛。
林嘉終于結(jié)束了這慘無人道虐待,喘著粗氣,汗流浹背大字形躺在草坪上,空氣劉海濕漉漉的粘在額頭上。
筋疲力盡了..........
這時,一個戴眼鏡靦腆羞澀的小男生拎著一杯草莓奶茶過來,放在草坪上,說是陳澤深叫他拿過來的就急匆匆的走了。
打一巴掌再給顆甜棗嗎??
塵瑤用紙巾給她擦了擦被汗浸濕的劉海,對著林嘉一臉興奮的說:“大佬的懲罰方式真特殊,搞得我都蠢蠢欲動了。”
“........”
陳澤深有什么好的?傲慢得像個孔雀,還威脅我叫爸爸??!
紀(jì)霖扭開一瓶礦泉水給她,彎唇一笑,語調(diào)像二月的風(fēng)一樣溫柔:“林嘉,先喝點水再喝奶茶,要不然身體缺乏水分?!?p> “好,紀(jì)霖你真溫柔。”林嘉拿過來喝了幾口,眼睛彎了彎,笑道。
溫柔嗎?
可是他不喜歡溫柔的女生。
當(dāng)然也不喜歡我。
“宋鐘雅呢?”林嘉疑惑的問,開學(xué)都幾天了,跟宋鐘雅都沒交流過,體育課也不上。
“宋鐘雅有先天性心臟病,怎么可能上體育課。”
心臟???
怪不得整天獨來獨往,沉寂在學(xué)習(xí)的海洋之中。
梁華文推薦她做學(xué)習(xí)委員,大概意思就是讓她和同學(xué)多接觸,走出心臟病這個心魔。
記得班上的同學(xué)不怎么問她習(xí)題,她很稱職,分內(nèi)工作安排得井井有條,在宿舍也窩在一角做題。
安靜到仿佛沒有這個人的存在。
籃球場一陣哄鬧聲,人影重重疊疊在一塊,熱鬧非凡。
林嘉紀(jì)霖對這些虛張聲勢的事情一概不感興趣。
塵瑤一臉得知八卦的激動:“我們班的溫景懷還真是牛掰,光明正大的摟著隔壁班謝詩怡的肩膀,也不怕被處分。”
紀(jì)霖心里一咯噔,神情恍惚的看向那熟悉的身影,他笑得多開心呀!
明明這么多人,為什么還是一眼認(rèn)出他的?
也就這么普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