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鈴聲還沒打,同學們抱著課本陸陸續(xù)續(xù)往班級里面走,高三教學樓的地理位置優(yōu)越,走廊建設得寬敞明亮,上課時汽車的引擎聲都沒有。
只是留下一片安靜的空間,留下學生的辛勤耕耘的回憶,揮筆如墨的筆芯。
幾個男生女生在走廊里打打鬧鬧,跑來跑去,剛好被巡視的教務主任逮到,拔高嗓音嚎:“那個班的?走廊能打鬧嗎?扣班級分。”
課件的教室亂糟糟的,不同的學生安排著自己的計劃,成績上游的同學興致勃勃的跟各科代表爭論習題,爭得面紅耳赤。
班級掉車尾的學生不緊不忙的攤開玄幻小說,津津有味的看著。
過道上幾個女生圍在一塊聊得火熱朝天,討論著星期天去那里逛?或者高考志愿填報那個學校?
這樣松弛的氣氛,高三也是難得,老師們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將這幫孩子們逼太緊反而弄巧成拙。
林嘉去飲水機接了杯熱水回來,困倦的打了一個哈欠。
中午都沒怎么睡覺,一直在想物理題,還什么東東都寫不出來。
抑郁癥都要滾出來了。
“林嘉,我們下去吧,我想喝奶茶?!奔o霖拍一下她的肩膀,柔聲道。
“不是吧,好像快上課了?!绷旨钨康猛犷^詫異看著紀霖,她都要懷疑自己耳背了?
紀霖優(yōu)等生會在下課短短幾分鐘去小賣部?聽起來天方夜譚!
“那你陪我去嗎?”
“陪!”
她也饞了。
反正下一節(jié)課不是物理課。
下課期間奶茶店人不多,也就偶爾上體育課的學生來勞一杯解解饞。
林嘉唯獨鐘情草莓奶蓋,紀霖猶豫了一下,點了杯烏龍奶茶。
幾分鐘后奶茶制作出來了。
兩人邊喝邊朝教學樓走,林嘉揪一眼紀霖,她小心翼翼的吸一口,抿抿唇,臉色一變,還沒咽就立刻吐了出來。
林嘉明白了。
“紀霖,你明明不喜歡喝這個奶茶,為什么要點呢?”林嘉蹙緊眉,手也不停的幫她拍背。
“哎,你們也在這里啊?!?p> 紀霖身體一僵。
聲音從奶茶店旁邊的小賣部傳過來。
林嘉回頭看看,溫景懷拎著幾瓶水趕了上來,邊喘氣邊說:“你們不上課嗎?”
“上啊,你干嘛去了?流這么多汗?!绷旨螁枴?p> 這怎么有點巧合?
紀霖順順氣,遞了張紙巾給他。
溫景懷把一瓶水夾在臂彎里,接過紙,手忙腳亂的擦著額頭上的汗,“跟七班的人打了幾場籃球?!?p> “大早上打籃球?”林嘉一臉白癡的看著他。
莫不是男生喜歡早上pk?
“鈴一一一一”上課鈴聲響了。
“..........”
“相信我,你們現(xiàn)在回去的話,肯定被教務科逮住?!睖鼐皯奄\兮兮的笑道。
遲到被抓,不僅扣個人學分,班級分也扣,并且很嚴重。
梁華文知道這個消息,不得拔她一層皮。
“你們也不上課?”
溫景懷在這里,陳澤深等那幾個不用想都在,這群人真是膽大包天,在學校眼皮子底下逃課。
“我們像是上課的人嗎?”溫景懷想起來什么繼續(xù)說:“我記得這節(jié)課是生物課,她不這么管的,走吧,帶你們逃課?!?p> 林嘉拉住紀霖的衣角,湊上去低聲說:“紀霖,你是班長呀,逃課是雙倍扣分的?!?p> 紀霖管理能力強,性格又好相處,高一的時候就評選最佳班干,其他的綜合素質(zhì)評價堪稱優(yōu)秀,公認最佳班長,梁華文的左膀右臂。
現(xiàn)在逃課不太合適吧。
“班長怎么了,班長也是需要放松的。”溫景懷理所當然的辯證。
林嘉正想反駁,可怕的是紀霖竟然應了。
班長也是這么放肆的嗎?
逃課啊,想想真刺激。
“跟我走吧?!睖鼐皯寻毫税喊谅南掳?,率先帶頭領路。
陳澤深,我可把你女兒拐過來了。
好好抓住這寶貴的機會。
溫景懷領著兩個小雞崽走進了小賣部,小賣部老板是個二十出頭的,滿頭綁著臟辮的,胳膊上紋著兇神惡煞的花臂,認真審視起來不難看,屬于帶著個性的帥。
花里胡哨的裝扮,黑色背心配松塔塔的大爹款式的短褲,腳上踩著綠色人字拖?????
這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打扮?確實挺威風凜凜。
看到她的駕到,手指夾著香煙硬生生的卡在半空中,眼珠子唰唰的掃視著她,后將視線轉移到紀霖的身上。
她怎么感覺這身校服罪孽深重?
那來的社會大哥?
這個小賣部深藏不露啊,暗藏玄機,埋伏在學校的角落里,是不是蓄聚兵力,然后一霸稱校,從此走上人生巔峰。
額,玄幻小說看多了,腦子開始胡思亂想了。
都怪李銜,偷偷訂購這么多玄幻小說,害她走上了不正軌的道路。
社會大哥朝溫景懷擺了擺手,還擺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天,他這是要殺人滅口嗎?
難不成真的導彈摧毀學校嗎?
如果是,她無比期待物理的滅絕,如果需要她的幫忙,她一定助一臂之力。
溫景懷回應了社會大哥,小賣部在校園不起眼,平常捧場的學生少得可憐。
林嘉看著溫景懷拉開隱藏在廁所旁邊的鐵門,似乎過了很多年,嘎吱嘎吱作響。
“..........”
大約走了幾分鐘。
映入眼簾的就是一條嶄新風貌的狹窄小木梯,一直環(huán)繞著白色柱子到下面的地下室?墻壁上刷著古怪又有趣的圖騰。
看不懂,但又好笑。
柱子上還吊掛著一個的用黃色油漆涂的木牌子,刻在一句清晰明了的英文。
一一一Night of the revelry
狂歡之夜??
哦買嘎,原來他們逃課是跑這里來了,恐怕將學校翻個身都連屁都找不到。
“林嘉,萬一陳澤深打我你要救命,你們是第一次進來的女生?!睖鼐皯训谌味诹旨危Z氣怎么有點復雜呢?
紀霖勾了勾唇,第一個么?
林嘉:“........”
陳澤深要動手,她攔得住么?一拳過來,她小命兒還在,就阿彌陀佛了,輕傷窩在醫(yī)院至少半個月。
沿著樓梯下到地面,還真是一個地下室,燈沒開,就一個孤零零的臺燈耗盡心血的散發(fā)出那極淡的光芒。
這是交不起電費嗎?
溫景懷按一下開燈的鍵,地下室瞬間驅(qū)散黑暗。
三張黑色長形沙發(fā)無規(guī)律的擺放著,地板磚鋪上了一層軟綿綿的棕色地毯,無數(shù)個方形抱枕亂七八糟的丟著,一側的玻璃臺上的啤酒罐七顛八倒,酒味煙味交雜著臭氣沖天。
溫景懷:“.......”
林嘉尷尬的干咳一下,“沒人嗎?”
溫景懷將礦泉水放進冰箱里,伸伸懶腰,“他們都在隔壁房間搓麻將,正嗨著呢,你爸爸在那邊沙發(fā)睡覺?!?p> 林嘉看著他手指指的沙發(fā),這才發(fā)現(xiàn),還有個人。
黑色毯子蒙著頭,屁股還墊著一個小抱枕,大長腿袒露在外面,睡得跟死尸一樣,天昏地暗日月無光,一動不動。
“冰箱有烏龍奶茶,你們想喝就拿,不過你們也買了,我去補眠了,等一下你爸爸就醒了?!睖鼐皯雅づげ弊樱兄>敕αΦ纳碜佑夜者M了房間。
地下室就只剩下那淺淺的呼吸聲,隔音效果不錯嘛。
“林嘉,要不要叫醒你爸爸?”紀霖試探性的開口。
“.......”
“他不是我爸爸?!?p> “那要不要叫醒陳澤深?”
林嘉被那邊的調(diào)酒臺給吸引了,擦的發(fā)亮的高腳杯整整齊齊的擺放在柜子里,各種五顏六色的酒有序的統(tǒng)一發(fā)在酒柜。
“讓他睡個夠,當他不存在就行啦?!?p> “.......”
深灰色的墻壁上鑲嵌著一副金色邊框,在燈光的映襯下,璀璨奪目。
紀霖好奇的看了一眼,上面貼滿了密密麻麻的各種紋身圖案,精致又漂亮。
剎時,一個紋身圖案吸引了她的目光,它是一個名字,看似潦草卻又很精細。
她偷偷的拿手機打開照機,拍了一張,又悄無聲息的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