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榮溫景懷吵吵鬧鬧從后門走進教室時,剛好看見陳澤深懶洋洋的牽扣著林嘉的手,一手正在正經抄作業(yè)。
戀愛酸臭味熏死人。
溫景懷表情受傷的眨眨眼。
“這情意綿綿如膠如漆的夫婦,坐后排的優(yōu)勢偷牽小手就是方便又安全?!?p> 李佳榮丟煙盒進抽屜,扳著打火機,“要不你以為一向賴床的陳澤深會起得比雞還早?!?p> “話說高二三班杜羽心真的是你女朋友?”溫景懷嗑著瓜子,看著他說。
他摸不著頭腦,李佳榮會找杜羽心這種類型的?
不說還好,一說他就來氣。
“還不是我媽非要定這么無聊的賭局,一群婆娘們搓麻將,誰知道我媽跟她不三不四的閨蜜賭,輸了她的女兒做我一個星期女朋友?!?p> 溫景懷嗆到,瞪大眼睛。
“怪不得她碰你,你就像吃了蒼蠅一樣惡心?!?p> 鈴聲響起,打斷了他們短暫的話題。
趁著老師攥保溫杯打熱水的空檔,林嘉抽回被他緊握在掌心的手,臉色羞澀。
陳澤深目光輕輕落在她身上,白色的純棉襯托她肌膚如雪,柔美的側臉線條,長長的睫毛輕顫在眼下劃出一道弧度。
“我不想當畜生?!?p> “.........”
“打擾我上課,我物理不及格,林藝微心思慎密會懷疑的?!绷旨渭t著臉支支吾吾半天,伏案做著練習冊上的電路圖。
課間時,陳澤深不輕不重捏一下她紅得跟櫻桃似的耳垂,溫景懷李佳榮來找他上七班,陳澤深跟他們離開后。
林嘉甩下筆,轉個身,懶洋洋的靠在墻壁,呼口氣。
跟陳澤深談戀愛后,她的膽量滾回母胎了,他稍微一撩撥敏感皮膚,她控制不住臉紅心跳加速。
塵瑤在她耳邊打了個響亮的響指。
林嘉翻個白眼,扭頭看她:“你好無聊啊。”
塵瑤拉張椅子坐在她旁邊,腿往外敞,笑著說:“跟德育高中校霸談戀愛有何感想?林嘉同學請描述一下。”
林嘉涼涼瞟她一眼,沒搭腔。
塵瑤嘿嘿一笑,興致勃勃的接茬:“陳澤深這人這么霸道,真怕你吃不消?!?p> “開什么玩笑,我有這么弱不禁風的?”林嘉輕嗤一聲,不服反駁著。
嘴硬的人下場一般不怎么好。
直到上課鈴聲響起幾分鐘,陳澤深他們才步入教室,老師冷哼罵罵咧咧。
陳澤深丟幾顆草莓味糖在她桌面,閑懶到坐下椅子。
“看來我距離糖尿病很近了?!绷旨魏怯芍栽V訟。
“那我要開始儲存胰島素了嗎?”陳澤深蓄謀已久一把抓著她的手腕,輕笑道。
恰好,林嘉看到陳澤深笑了一下,下巴到脖頸到線條好看的過分,唇角弧度彎了彎。
哼,那有男朋友想女朋友生病的?
...........
周五放學,陳澤深前幾天提交了申請補操心分表格,梁華文心滿意足的大發(fā)慈悲的吩咐清潔學校后山花圃。
溫景懷李佳榮沒這個想法,下課一溜煙影兒都沒了。
補操行分那有送女朋友回家重要。
林藝微被邀請去A市教育局開會,這幾天都不在家。
后山高地上,從上面望下去可以看見嬌艷欲滴的整片星空璀璨綻放的花圃。
今早淋淋瀝瀝從天而降飄落在郁郁的蔥色草坪之中,顯得格外清新自然。
林嘉蹲在鵝卵石小徑坎邊上,目光閑淡的注意著假山后面陳澤深。
陳澤深修挺的腰桿子彎下,仔仔細細的清掃著簌簌飄落在草坪的枯葉。
牛仔褲褲腳反折幾圈,露出白芷勁瘦的腳踝,幾根雜草插在褲角上。
這闡明著什么??
大佬手抓掃把簸箕,一絲不茍的的把落葉掃進簸箕,然后端起來倒進占滿泥土的垃圾桶,寵幸洋洋灑灑的落葉?
梁華文用他僅存的良心,垃圾樹葉堆積在明顯的角落,值日生會收拾干凈。
林嘉本來想幫他拎簸箕在一旁,他神情淡定從容:“要么你全部掃干凈,要么就去一邊蹲著啃你糖?!?p> 林嘉撇了撇嘴,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陳澤深烏黑短發(fā)染上幾顆晶瑩剔透的水珠,深邃瀲滟的黑瞳遙遙相望著她。
“.....”偷看老被抓到。
林嘉垂眸心無旁鶩的拿著樹枝攪拌著泥土。
暮色暗淡,殘陽如血,如鑲金邊的落日,此時正圓,光芒四射,刺人眼膜,如夢似幻,好不真實。
偌大的校園,只剩車棚二二三三的學生搬著新器材,花臂社會哥在籃球場砰砰投籃,籃球在地上一震一震,揚起些灰塵,枯寂淵默。
陳澤深牽著林嘉步伐馳聘,一進小賣部,轉身粗魯“彭”關上門。
剛投進三分球的花臂社會哥:“.......”
林嘉咽了咽口水,后背緊貼著冰冷刺骨粗糙的鐵門。
陳澤深深不見底的黑眸鎖緊她秀麗的五官,伸手在她盈盈一握的細腰往上一提,林嘉僵硬的矯軀忽的與他灼熱緊繃的胸膛嚴絲合縫。
他的手霸道的扣著她的后腦勺,柔滑的長發(fā)從指縫間溜瀉而下,眼睜睜的看著陳澤深兇狠的吻住她的唇。
千鈞一發(fā)之際,林嘉慌亂的攥緊他的衣角。
———四目相對。
林嘉睫毛顫抖著,臉頰紅透,宛如染了胭脂水粉。
光線很黯然。
........
最后陳澤深送她回家后再離開。
林嘉回到房間火速打開空調,涼風習習,臉上燥熱體溫還在攀登。
對著鏡子紅腫的艷唇,嘴角被咬破了。
她的初吻終結了。
窗戶扣沒嵌緊,一陣冷風呼嘯而過,林嘉打個噴嚏,哆哆嗦嗦起身去鎖緊窗戶。
林嘉用冷水拍拍臉,裹上薄層外套,從玄關處抓上鑰匙出門。
熱鬧非凡的街口,林嘉在攤邊買份熱騰騰的關東煮和兩塊一個糯米雞。
原路折返的時候,陸修穿著德育校服在街邊疤痕疙瘩最多的桐樹下站著。
他臉頰兩側消瘦,左手還是打著石膏,看上去精神不痿。
林嘉剛咬口黏糊糊的糯米雞,抬頭看到他的一瞬間,臉色塌了。
他來這干什么?他怎知道她家在這?
林嘉性子記仇,挑撥離間她男朋友和林藝微的事,她肚量不大。
陸修一早就注意到她,瞇了瞇眼,左手輕微動了動,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她。
被他看不懂的眼神看著,林嘉扁扁嘴,抓緊關東煮的袋子,準備來個擦肩而過,就此結束。
“林嘉,陳澤深是個爛仔頭,你跟他在一塊?”陸修眼神陰沉得仿佛要侵蝕她,快步上前一步擋在林嘉面前。
他陰騖猙獰可怖,跟初見文雅肅靜截然相反。
林嘉沒看他,極其冷淡敷衍的回他一句:“是嗎?可我還是喜歡他?!?p> 陸修沉默不語。
陰沉的雙眼倏然卷起暴風雨,他狠狠的捏住她白潔的手腕,咬牙切齒:“他打了我,他們對我校園暴力,你知道嗎?”
她的手腕被擒住生痛,林嘉反轉掙開束縛甩開他的手,力氣也不小。
林嘉毫無波瀾的美眸凝著他,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字的說:“陸修,我不相信陳澤深會無緣無故針對你,當天的事你心知肚明。”
陸修暗沉沉的盯著她的眼睛,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信任。
林嘉看都不看他抬腳走了。
陸修詭異的笑了一聲,在濃重的夜幕,令人心驚膽顫。
林嘉回到兮月小區(qū),丟鑰匙在茶幾上,打開關東煮小口小口吃了起來。
陸修真是越來越奇怪可怕了。
當天的事她渾然不知,陳澤深也沒有提起的意思。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