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志誠把自己洗得干干凈凈,換上弟弟給他挑的淺藍色衛(wèi)衣和灰色運動褲,整個人看起來年輕了好幾歲。
他特意戴上了一塊名牌手表,這是添子的贊助商送的,他搶過來當做生日禮物收下了。平時舍不得戴,今天派上用場了。他還偷偷噴了弟弟的香水,這才匆匆忙忙地下樓。
樓下安安靜靜一個人都沒有,孟志誠看了看手表,離張?zhí)鞇偨o他打電話已經半小時了,添子怎么還沒把人帶來?
不好!孟志誠一拍腦門兒!怎么能讓添子去接張?zhí)鞇偰兀磕莾蓚€人該不會看對了眼不敢回來了吧?!
孟志誠火急火燎地朝外跑去。
田亞文在院里翻翻找找,又急又怪。見大兒子從屋里跑出來,忙叫住他。
“志誠,你看見梯子了嗎?”
孟志誠一下收住腳步:“梯子,我拿出去……忘記帶回來了?!?p> 田亞文:“你拿梯子出去做什么?快快快,快去找回來!嘉銳掉坑里了,怎么會有坑……”
田亞文疑心看向大兒子,果然見他心虛地避開她的目光。
“你……你吃飽了撐的!有那力氣害嘉銳,你還不如去替我采茶!”
“媽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么,還不快去找梯子讓嘉銳上來!”
田亞文一把把大兒子推出了小院。
張?zhí)鞇傄豢跉獍研⊥炼讯继钸M了坑里。孟嘉銳為了不吃土,用手臂把整張臉捂得嚴嚴實實。
張?zhí)鞇偫鄣弥辈黄鹧?,撐住鏟子才能站穩(wěn)身體。她深刻地體會到運動和勞動是多么截然不同的兩件事。
待土落盡,孟嘉銳放下手臂露出臉,揮去面前飛塵,抬頭看向張?zhí)鞇偂?p> 孟嘉銳出道后公開的住址是公司安排的公寓,家里的情況保密工作一直都做得很好。張?zhí)鞇偧热荒苷业竭@里,必然是有所圖。
“張?zhí)鞇?,你喜歡我嗎?”
孟嘉銳問得認真。張?zhí)鞇偛铧c把手里的鏟子扔下去。
“我佩服你的自信?!?p> 她不圖他的人,孟嘉銳松了口氣。
“這兩年我確實賺了些錢,不過我們家有巨額債務,剛還清不久,我沒有表面看起來風光,所以如果你想替那個什么吁婷要賠償,對不起,我沒錢。”
張?zhí)鞇倧垙堊?,最后卻是笑了。
“沒關系,我知道你有什么。我只要你有的東西?!睆?zhí)鞇側恿绥P子,拍拍手上的土,輕甩沾在臉上的頭發(fā)?!澳愫苡忻?,我拿走它就夠了。”
孟嘉銳很喪氣,他跟張?zhí)鞇偤孟裼肋h不在一個頻道上:他想好好解決問題,而她,只想打垮他。
“你把我做的壞事公布于眾吧,我退出娛樂圈?!?p> 張?zhí)鞇偅骸澳阋詾槲也桓遥俊?p> “那就快??!”說真的,孟嘉銳自己都好奇死了。
孟嘉銳的態(tài)度讓張?zhí)鞇傆幸豢踢t疑。當初她不是沒有懷疑過孟吁婷和孟嘉銳的關系:兩個人都姓孟,而且吁婷還比他大,姐弟的可能性多過情人關系。
可吁婷的夫家指責孟嘉銳是她奸夫時,吁婷沒有否認,雖然她說不了話,可她連頭都沒有搖一下。
后來吁婷吞了安眠藥,躺在床上等死的時候手里抱著孟嘉銳的畫像。要說這只是她的單戀,張?zhí)鞇偨^不相信。
加上還有余敏的證言,余敏是孟嘉銳的前女友,她指證孟嘉銳的的確確是個渣男,所以張?zhí)鞇偘衙霞武J恨上了。
當發(fā)現(xiàn)孟嘉銳在天成工作時,張?zhí)鞇偼七t了入職時間。她以實習生的身份到孟嘉銳身邊近距離觀察。一周時間里,那個男人不是跟她說新上司的壞話,就是找機會摸她的頭,借著裝親切占她便宜。
她的鑒定結果是:孟添子,小肚雞腸,披著羊皮的狼,渣男五星。
張?zhí)鞇傋哉J是個冷靜且客觀的人。在后來與孟嘉銳的針鋒相對中,撇開人品,對他的工作能力還是頗為認可的,否則孟嘉銳早就失業(yè)了。
她承認,孟嘉銳辭職的時候她因為失去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而感到過失落。
去年公司接了個酸奶廣告,請了一位新晉小花當代言。小花覺得跟張?zhí)鞇偤芡毒墸且J她做姐姐,還告訴她一個小秘密:最近很紅的孟嘉銳在騷擾她。
據小花的說法:她搭孟嘉銳的車去機場,把外套忘在了他車上。孟嘉銳非要跟她見面才肯把衣服還她,時不時就跟她聯(lián)系問她在哪兒,搞得她不勝其煩,于是索性讓他把衣服留著穿。
張?zhí)鞇偮牭竭@件事時只覺得吁婷跟孟嘉銳分開是值得慶幸的好事,渣男自有天收拾。
直到兩個月前她接到蕭川的電話,吁婷割腕了,這次自殺她手里依然抱著孟嘉銳的畫像。
張?zhí)鞇傔€記得吁婷回國那天興奮又惶恐的樣子。
張?zhí)鞇倖査骸澳銥槭裁椿貋???p> 吁婷笑著把孟嘉銳的畫像舉到她面前。
張?zhí)鞇傆謫枺骸澳阆胍娝???p> 吁婷用力點頭。
張?zhí)鞇偦叵胗蹑没貒陌雮€月里,唯一的一次笑容就是那天舉起孟嘉銳畫像的時候。
一個為他死了兩次的女人,孟嘉銳竟然說不認識?!張?zhí)鞇偟膽嵟涑獾矫恳粋€毛孔,她發(fā)誓,要讓這個男人身敗名裂。
“要不要現(xiàn)在打電話通知記者?”
孟嘉銳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張?zhí)鞇偪粗矍暗拿霞武J,不知道他的篤定是裝出來的,還是真心的。
“你敢見她嗎?”張?zhí)鞇偑q豫著要不要安排吁婷跟他見一面。
孟嘉銳好笑:“我是不是該說騙你是小狗?”
“好,你就在這里待著,哪兒都不準去!”
張?zhí)鞇傓D身跑開。如果他是吁婷的心結,不如趁早打開,否則她一輩子就毀了。
孟志誠提著梯子,和田亞文一起匆匆趕來。
難得看到弟弟狼狽,孟志誠遞梯子的時候抓緊機會嘲笑:“你不是練攀巖嗎?怎么連這點距離都上不來?”
孟嘉銳爬梯子:“我才扒拉兩下,土就蹭蹭往下掉,摔不死也疼啊?!?p> 小兒子灰頭土臉地從坑里出來,田亞文忙幫他拍灰。
“我女朋友呢?你見到了嗎?”孟志誠這才想起張?zhí)鞇偂?p> “算見到了,不過,也算沒見到?!?p> “到底見沒見到?”田亞文也急了。
孟志誠抓住弟弟的肩:“人呢?你把她藏哪兒了?”
孟嘉銳推開大哥,氣憤不已:“她一看見我就跑了!我才追了沒幾步就掉坑里了?!?p> 然后他就在坑里被張?zhí)鞇偝靶α耍?p> 掉坑前孟嘉銳看到桃樹林旁邊站著一個長頭發(fā)的女人,手里還抱著個什么東西。
孟嘉銳斜了大哥一眼:“你果然又吹牛了。頭發(fā)遮得臉都看不見的女人,哪里漂亮了?”
“不是啊,我女朋友短頭發(fā)?!泵现菊\把雙手托在下顎,擺出花的造型:“她頭發(fā)到這兒,像朵花一樣。”
孟嘉銳怔了怔,這發(fā)型有點熟:“你看上的……不會是張?zhí)鞇偘???
馥瑞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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