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光宇一步跨到張?zhí)鞇偢?,抓起她的手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你去哪兒了?沒事吧?”
張?zhí)鞇傂Φ脺厝幔骸拔夷苡惺裁词?,過敏退了就回家換了身衣服?!彼粍勇暽爻榛刈约旱氖?,看向站在后面的李承學(xué):“學(xué)少,昨天多虧你家的醫(yī)生,謝了?!?p> 李承學(xué)做賊心虛,一句平常的道謝,他卻總覺得話里有話,笑得不太自然:“謝什么,太見外了?!?p> 昨晚他和醫(yī)生去1802時,張?zhí)鞇値缀跆幱诨杳誀顟B(tài)了,她什么時候知道打針的事的?
宋光宇見到了張?zhí)鞇?,懸著的心終于落了下來。冷靜之后,他的腦子反應(yīng)也快了,前后的事連起來細想一遍,心里有了一些猜測,這讓他剛平靜下來的情緒又憤怒了起來,看向李承學(xué)的眼神陰鶩了幾分。
“昨天我沒邀請你,你倒好,還多帶了一個人過來白吃白喝?”他的語氣調(diào)侃,聲音卻冷得可以凍死人。
李承學(xué)嘿嘿笑了兩聲,他知道宋光宇生氣了,不接招、不跟他對面扛上才是眼下最好的選擇,畢竟那三個人隨時可能抱團針對他。他上前勾住宋光宇的脖子,嬉皮笑臉:“跟我計較一點口糧,至于嘛。大不了改天我請你吃飯。”
張?zhí)鞇傒p笑,看李承學(xué)的表情就像姐姐看弟弟耍賴一樣,有些無奈又有些認命:“服了?!彼聪蛎霞武J:“你好點了嗎?頭疼嗎?”
三個男人一怔,同時看向她。
孟嘉銳有點懵,他好像是有點頭疼,應(yīng)該是醉酒了吧,她怎么知道的?難道她昨晚見過他?難怪他會做那樣的夢了。孟嘉銳不合時宜地想起自己的夢,羞愧地不敢看張?zhí)鞇偂?p> 張?zhí)鞇倯B(tài)度磊落,宋光宇不會再懷疑二人有什么,但還是有心弄明白昨晚發(fā)生的事:“學(xué)少說本來是你在1802休息的,怎么把房間讓給他了?”宋光宇說完瞥了眼身邊低著頭的孟嘉銳。
張?zhí)鞇傁袷窍氲搅耸裁春眯Φ氖虑?,嘴角微微揚起:“我本來打算就在那房間睡一晚的,也不知道這位孟先生怎么就進來了。我看他喝得稀里糊涂,也懶得跟他多廢話,就把他安置在那里了。”她忍不住咯咯地笑著看孟嘉銳:“你的酒品可真……無與倫比。我怕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優(yōu)秀,所以拍了點視頻,如果你有興趣,改天我給你看。絕對……”張?zhí)鞇傌Q起大拇指。
孟嘉銳的臉霎時像紅彤彤的初升太陽:“你、你……刪了!立刻”
李承學(xué)鳳目微垂,琢磨著張?zhí)鞇偟囊环?,她的意思是,孟嘉銳進屋的時候她已經(jīng)醒了?!靠,早知道讓醫(yī)生減量注射了,白白錯失了一個大好機會。可是,張?zhí)鞇偟脑捠钦娴膯幔?p> 他抬眼想看張?zhí)鞇?,卻正好迎上她的目光,她正在看他!李承學(xué)莫名一慌:“看我干嘛?”
“你心虛什么?”張?zhí)鞇傔€是那副鄰家姐姐的笑容:“又闖什么禍了?”
越是心虛,李承學(xué)越是討厭她的似是而非:“誰闖禍了,你能不能說點好聽的?!?p> “你本來就是闖禍了?!睆?zhí)鞇偯嫔先詭⑿?,聲音卻十分鄭重。
李承學(xué)心里一驚,面上卻強作鎮(zhèn)定:“宋公子,管管你們家家屬,跟個老媽子似的,煩不煩?!?p> 張?zhí)鞇偝喂庥钗⑽⑻郑疽馑麆e開口。她一步一踱,慢慢走向李承學(xué),學(xué)少不自覺后退了兩步。直到張?zhí)鞇傉径?,他也沒敢喘一口大氣。
“豐銳跟陸欣然解約,你們跟天成的合約也就自動失效了,按照合同規(guī)定,豐銳需要支付天成賠償金,同時天成不退回預(yù)付款。在合約期間,按你的要求,廣告推遲拍攝、后又因你的要求,我?guī)е鴪F隊到L市重新考察拍攝地、天成的工作團隊至今還滯留L市;期間,又因你的個人原因引發(fā)陸欣然解約事件,天成因此而產(chǎn)生的所有費用和損失,均有豐銳承擔(dān)?!?p> 張?zhí)鞇傠p手又抱于胸前,左右搖了搖腦袋,松松頸骨:“豐銳可以選擇繼續(xù)跟天成合作,重新簽訂合同,也可以另選廣告公司。不過豐銳新款上市的時間已定,天成手上有現(xiàn)成的兩版拍攝方案,不管你們找男明星還是女明星代言,天成都能立刻開工。比起換別家公司,天成有時間上的優(yōu)勢。提醒一句,我們的拍攝方案都有相關(guān)的知識產(chǎn)權(quán)備案,如有雷同,必追究法律責(zé)任?!?p> 李承學(xué)能感覺到自己的臉硬邦邦的,他好容易才擠出一個表情,似笑非笑:“悅姐干嘛突然一本正經(jīng)了,怪嚇人的。咱們什么交情,我怎么會換別家公司合作呢?我可不信全國還有比天成更好的廣告公司?!?p> 似乎他的回答在意料之中,張?zhí)鞇倹]有任何情緒起伏,她公式化地點點頭:“既然這樣,我還有一點要申明,作廢的合約與新合約沒有任何連帶關(guān)系,不能作為新合約的任何參考?!?p> 李承學(xué)臉上那點似笑非笑也掛不住了,張?zhí)鞇偟囊馑荚倜黠@不過,她要加錢。這女人是鉆到錢眼里去了嗎?說完補償說賠償,賠償說完還要漲價!清醒時候的張?zhí)鞇傉媸翘憛捔?,簡直是天底下最可惡的女人!昨天真不該給她打那一針,就該讓她不省人事!她跟孟嘉銳怎么就沒搞點事情出來呢?想到這里,學(xué)少怨恨地瞪向孟嘉銳,連酒帶藥的,連個女人都搞不定,他還是不是個男人!李承學(xué)惡毒地瞥了他下身一眼,差點就覺得他有病了。
“你說了算?!崩畛袑W(xué)扯了扯嘴角,“都聽悅姐的。”
張?zhí)鞇倱P眉點點頭,伸手輕拍李承學(xué)的衣襟,嘖嘖兩聲:“看看你,這么大個人了,還像小孩一樣,衣服臟了都不知道。你可是學(xué)少,走出去代表豐銳,穿著臟衣服,別人會以為你這個人也臟,看扁你沒關(guān)系,連帶看扁豐銳就不好了?!?p> 孟嘉銳直接笑出了聲,他笑得很夸張,李承學(xué)本就難看的臉更難看了。這兩個人什么意思?難道他們已經(jīng)看穿他的打算,合起伙來嘲笑他?不可能,他有陸欣然當(dāng)擋箭牌,怎么可能被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