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古煜卻更加神色慌張,咽了一口唾沫,喉結(jié)上下滾動著,他走到葉藍心身邊,粗暴地使勁捏住她的胳膊。
葉藍心的心跳聚然加速,仿佛已經(jīng)知道了一個不敢面對的答案,可又抱有一絲幻想,“怎么辦?我的異能還會......”
“怎么辦?”古煜打斷葉藍心,他冷冷地說:“這就是你自作主張,該付出的代價!”
葉藍下心愣住了,她曾經(jīng)一度認(rèn)為,自己很勇敢,不需要他人的安慰、同情、憐憫......她的雙頰因為剛剛被白皮怪抓傷一陣陣灼痛,沒有異能的她此時覺得這份疼痛難忍,疼得她想哭泣。
失去異能又在她原本沉重的心里添了一個永遠放不下的包袱。
“走吧,先回去?!?p> 古煜現(xiàn)在看起來基本恢復(fù)了正常,他扶著葉藍心站起來,伸出一只胳膊輕輕地?fù)ё∷暮蟊?,一步一步推著她往前走?p> 直到這一刻葉藍心才明白,這么久的訓(xùn)練給她上了多么重要的一課:如何繼續(xù)前進。
她希望自己仍然能繼續(xù)奔跑,滾動前進,可她的雙腿又軟又麻,現(xiàn)在還能動已經(jīng)是奇跡了。
血腥味迎面撲來,人群如過街老鼠般四處亂竄,驚恐地吱吱叫著。
畢濤敏銳的洞察力忽然意識到什么,他猛撲過去,“趴下!”
嘣——
畢濤的臂膀部位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他低頭一看,一只五寸袖箭深深扎進了他的臂膀里,一股毒素瞬間入侵他的血液,畢濤深皺了一下眉頭,他受傷的左臂頓時動彈不得了,他趕緊綁住臂膀,緩解毒素蔓延。
“怎么了?”蘇珊焦急道:“你受傷了!”
“沒事?!?p> 畢濤裝作沒事人一樣拔掉袖箭。
“這叫袖里箭,從我衣袖里發(fā)出去的?!?p> 蘇珊和畢濤同時抬頭,來者是田小牛。田小??雌饋肀戎皬妷蚜?,但他走路看起來十分機械,就像之前那些失去意識的人一樣,唯一不同的是,田小牛有意識,還會使袖里箭。
蘇珊咬牙切齒道:“你還沒有死!”
看見田小牛突然出現(xiàn),即使是性格軟弱的人,現(xiàn)在都有一種想要指著田小牛鼻子大罵的沖動,更何況是蘇珊,她恨不得現(xiàn)在手刃了田小牛。
蘇珊剛想沖上前去時,被畢濤一把拽住,聲音冷靜而平和,“他今時不同往日了,小心點,別沖動。”
田小牛嘻嘻地笑著,“中了我袖里箭的滋味怎么樣?”
畢濤臉垮了下來,蘇珊眼角看見畢濤的手臂在抽動,畢濤在晚上本就虛弱,現(xiàn)如今還受了傷,要是現(xiàn)在葉藍心在就好了。
“世界這么大,總有一些鮮為人知的領(lǐng)域,總有一些擁有超凡能力的強者。這些強者,有些是天生的,有些是后天養(yǎng)成的,還有些是機緣巧合出現(xiàn)的。對此,有人專門針對你們煉制了一種清除血清,中了這種血清的人,它會和你們身體里的細(xì)胞迅速結(jié)合,抑制力量的迸發(fā),換句話說,你們此生都別想再使出這種不同尋常的力量,和廢人差不多了?!?p> 不能再使用異能?和廢人差不多?這一系列的念頭,只在短短的一兩秒時間里,就在蘇珊的心頭如電擊般閃過,她還沒有在眼前的震驚與憤怒中清醒,身子就直接撲向田小牛。
蘇珊站在田小牛的身后,她的匕首架在田小牛的脖子上,“解藥,拿出來!”
此時田小牛并不害怕蘇珊,他的嘴角上流露出一絲嘲笑,眼中含著冷冷的憤怒,就在一呼一吸之間,甚至看不到一絲波動,蘇珊就被田小牛擊飛出去。
“蘇珊!”畢濤大喊道,手臂突然傳來一陣劇痛,使他不得不咬緊牙關(guān)緊緊掐住自己的手臂,他的額頭布滿了如珍珠般的汗珠。
蘇珊跌倒在地,鉆心刺骨的疼,想爬起來都做不到,她不知道田小牛這一掌居然有這么大的威力,感覺自己全身骨頭都散架了。
田小牛充滿挑釁的目光從蘇珊的臉上慢慢掠過,看向畢濤,“嘖嘖嘖,當(dāng)初你們不是很厲害嗎,在我面前趾高氣昂,現(xiàn)在,我稍稍用點力,都怕把你們打死了?!?p> 田小牛拿出袖里箭,似乎準(zhǔn)備給蘇珊也來一發(fā),嘲笑道:“就你這速度,不如沒有!這樣,你們?nèi)投寄軋A滿了。”
“慢著!”
田小牛停下,看向畢濤。
畢濤的表情終于有了一點點變化,露出一絲笑容,卻立馬化成冰冷,“你不就是想要報復(fù)我,既然是我們兩個人的事,那我們就來一場以死亡為終點的決斗。”
蘇珊一聽,大喊道:“不行!”
畢濤瞬間呵斥道:“男人的事,女人少插嘴!”
田小牛咧嘴大笑起來,似乎畢濤說了一個了不得的笑話,“你剛剛說什么?你要和我決斗?就憑你?”
畢濤輕描淡寫道:“你敢不敢?”
“你不要再虛張聲勢了,你現(xiàn)在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我可以全力攻擊,你卻要分心他用,戰(zhàn)斗還沒有開始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p> “你他媽看什么!來單挑?。 碑厺蝗缓鸬?,“單挑啊,你打我!來呀!”
殺氣莫名其妙、不可控制的直接從田小牛心底涌起,他瞬間像變了一個人,恥辱和憤怒充滿了胸膛,眼里騰起一股血紅,“那我就讓你看看,真正的異能高手!”
田小牛瞬間從畢濤眼前消失,畢濤的眼珠猛然突起,身上立刻皮開肉綻鮮血飛濺,他的后背留下一條一尺多長的割痕,他猛地發(fā)出一聲慘叫。
蘇珊感到鼻子酸得難以自抑,就連她的聲音都微微顫抖起來:“畢濤,你不要再逞強了......”
淚花在眼眶中越聚越多,很快就擺脫眼眶的束縛從蘇珊的臉上流淌而下。
田小牛頓時笑開了花,“原來失去異能的你這么弱,簡直不堪一擊,即使我放慢速度,你也接不??!”
畢濤強撐著站起來,感覺自己全身的經(jīng)脈正一根一根的被血淋淋地抽出體外,眼淚都快要嗆出來了,他擦掉嘴角的血,“再來??!”
“喲,還能站起來。”田小牛走近畢濤,“既然如此,那我就將你筋脈挑斷,讓你一輩子都躺在床上,受盡折磨!”
畢濤深深吸了口氣,在猛地將肺中的空氣以“爆炸”的方式吐出的同時,一拳重重地直擊過去,這是最簡單的一拳,也是他拼盡全力的最后一擊。
可這一拳打在田小牛身上軟綿綿的,慢吞吞的,像給他擦灰一樣,可他低頭一看,瞬間愣住了,一只袖里箭插在他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