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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鴻一瞥長相思

第五十七章

驚鴻一瞥長相思 幽傾泠 2004 2020-06-01 17:00:00

  馬車停在鋪頭旁的暗巷里,車內(nèi)秦云舒肩膀一抽一抽的在緩和情緒,楚希拿著她的帕子在擦前襟被她的淚水沾濕的地方。

  夫妻倆沉默的在車內(nèi)耽擱的好一段時間,恢復(fù)了情緒之后才下車進(jìn)了店鋪。

  秦云舒哭的嗓子啞,不想說話。

  她拿了賬本坐在柜臺后邊看賬,楚希去找掌柜的問今年鋪頭的營收情況。

  只是從她面前講著講著就不在她面前了,秦云舒也沒怎么留意。

  這一天里一連走了好幾家店鋪都是如此,回去的路上秦云舒問楚希:“今兒怎么和掌柜的聊這么久?是鋪頭有什么問題嗎?”

  “沒事啊,就是問了問近況,畢竟我也有段時間沒管鋪?zhàn)拥氖铝??!背6汩_她的眼神,含糊的說道。

  秦云舒沒多想?;氐匠遥氯藗兌济黠@感覺到少爺和少夫人出去一趟之后,好像有什么東西變了?;謴?fù)了他們之前的相處模式,沒有前些日子的如履薄冰。

  一連幾日,楚希都陪著秦云舒一起去各個鋪頭對賬,只是每天不同的是夫妻倆出門的時間一天比一天的短。

  十二月初二,楚希面色有些難看,秦云舒勸了好半天才讓楚希答應(yīng)在府上待著,讓她自己出門。

  十二月初三,這日,用過早膳,楚希喝了藥,夫妻倆穿戴好準(zhǔn)備出門。

  剛出房門,秦云舒卻停下了腳步抬頭望著天,吶吶道:“下雪了…”

  她伸出手,接住那晶瑩剔透的雪花,她的掌心溫暖,雪花落在手心里,不消片刻便融化成了一攤冰水。

  風(fēng)吹得很大,但雪花只是輕輕的落下。

  秦云舒望著天,神色驚喜,她高興起來眉眼彎彎的,楚??粗拖袷堑谝换乜匆娝龝r的模樣。

  秦云舒怕冷,沒一會兒便回過神收回手來縮在袖中,她轉(zhuǎn)過頭,神色見還帶著幾分興奮,對楚希道:“走吧!”說罷正準(zhǔn)備向前走去。

  楚希在她身后伸出手,拉住喚她:“娘子?!?p>  秦云舒回過頭,不解的看他,“怎么了?”她問道。

  “你今日的眉畫歪了?!背ι纤难?,淡淡道。

  “真的?”秦云舒郁悶,今日她沒讓清風(fēng)和明月幫忙,這可是她自己畫的呢!但相公也沒理由跟她開這個玩笑,想來是真的畫歪了,只是她自己看沒看出來。

  楚希又看了她的眉,似是認(rèn)真的在確認(rèn)是否真的畫歪了一般。

  好一會兒,才見他一本正經(jīng)的開口:“真的?!?p>  “那怎么辦?”她神色有些沮喪,沖淡了方才的幾分高興。沒有女子不在意自己的容貌,何況不是秦云舒自傲,她的容貌在京城也是堪稱絕色的。

  她自然想讓自己美美的,聽到妝容有瑕,哪能容忍?

  楚希拉著她往回走,邊走邊道:“回房,我給你重新畫?!?p>  秦云舒端莊的坐在銅鏡前,透過銅鏡把視線放在給她描眉的楚希身上。

  他拿著細(xì)毫認(rèn)真的給她一筆一筆的畫著眉。他之前也給她畫過,但極少像今天這般認(rèn)真,仿佛他就只能再為她這么一次眉了似的,一想到這秦云舒就覺得鼻子酸酸的,有些受不了。

  “好了!”楚希放下細(xì)毫,看向秦云舒,卻和她看向他的視線撞在了一起。

  他笑了一下,湊近啄了一口妻子的朱唇,轉(zhuǎn)瞬即離,不帶情欲。

  “娘子真好看!世間第一美!”他心情極好的夸著。

  秦云舒含羞嗔了他一眼,笑著說他:“嘴貧?!?p>  楚希又笑了下,不說話,只又湊近她,輕輕一吻落在了她的眉心上。這次久久沒有動靜,最后還是秦云舒輕輕的推開他,他才罷休。

  “該走了,都拖那么久了…”她聲若蚊吶。

  見她害羞,楚希眼中閃過一絲沉痛的神色,轉(zhuǎn)瞬即逝。

  他不逗她,直起身來,對她伸出手:“走吧,我的娘子。”

  秦云舒把手放在他的掌心,由他牽著起身,又牽著出了門。

  馬車停下,楚希先一步下了車,在外面等著秦云舒。秦云舒掀開車簾子,卻在看到車外的景物時愣在了原地。

  不是說去鋪頭嗎?怎么在一座陌生了院子前停下了?她納悶的看著楚希,等他給她解惑。

  但楚希似乎沒有給她解疑的意思,只是一直保持著對她伸手準(zhǔn)備牽她下來的姿勢,微笑著看她。

  秦云舒猶豫了一瞬,把手搭在楚希手上,由著他把她帶下了車,帶進(jìn)了那座院子。

  這一路上楚希也沒有開口和她說些什么,被他牽著迷迷糊糊的見了個人,然后就開始畫起了丹青來……

  不是他們夫妻倆畫,是這院子的主人給他們夫妻倆畫。

  夫妻倆坐在亭子里,秦云舒抱著小暖爐靠在楚希懷里,聽楚希給她講在南宮先生的丹青如何如何的好,如何如何的傳神。

  她沒碰過丹青,頂多做女紅時描描花樣,自是聽不懂這其中奧妙。

  只是她心里有句腹誹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這南宮先生什么癖好,大冷天下著雪的畫外景。

  他們夫妻倆在涼亭里吹著冷風(fēng),南宮先生在亭子外讓書童撐著傘。

  這是何必呢,倆人吹風(fēng),倆人吹雪,冷的不都是自己嗎?那不成是為了美麗凍人?

  再來南宮先生畫技當(dāng)真如楚??涞哪前愫茫记墒质?。

  沒一盞茶的時間,南宮先生便停下了筆,那書童走進(jìn)涼亭中,把手中的油紙傘遞給楚希,然后把他們請出了涼亭。

  秦云舒:“???”

  楚希則是一臉了然的接過傘,牽著妻子走出涼亭,走進(jìn)雪中。

  這下南宮先生和夫妻倆完全對調(diào)了位置,楚希一手牽著秦云舒,一手撐著傘,他不露痕跡的把傘往秦云舒這邊傾斜。

  夫妻倆把步子放得極緩,沿著鵝卵石鋪成的小路來來回回的沿著亭子走。

  又是一盞茶的時間,南宮先生放下了筆,一言不發(fā)的收拾畫具就走了。

  留下書童招待他們到前廳,給夫妻倆準(zhǔn)備了姜茶驅(qū)寒。這期間秦云舒沒聽南宮先生開過口,雖然心中疑問,但也沒有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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