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婉柔知道自己的母妃在賭,前朝絕對不會因為一個小小副將的性命而去耗費兵力去營救。他們更希望的是劉恒華自殺,而淑貴妃了解自己的弟弟此刻她的弟弟也定沒有茍活。那群謀術(shù)家他們更不會愿意耗費人力財力去搶一個毫無用處的死人,她現(xiàn)在只想將劉恒華的尸首搶回來,好好安葬。她能做的就是拿她拿她爹的功勞去賭,去賭南宮云霆會不會心軟。
南宮云霆面露難色。
“果然是鎮(zhèn)國大將軍的長女,做事顧局大義?!?p> 蘇禾看著林囅然滿臉敬佩的樣子瞥眼看向下面的宮裝女人,雖然脂粉釵環(huán)環(huán)繞但仍有一股英氣在眉宇中展現(xiàn)。
“知憶的眼光是愈發(fā)的好了?!?p> 林囅然歪頭看向蘇禾:“坤元天尊的眼光也不差啊?!?p> 兩人對視,不約而同無聲的笑了。
南宮云霆因為大殿里還有一群貴客等著,他左右為難下沒有答復(fù)淑貴妃。淑貴妃很識相的直接提著刀打道回府。
宴會又恢復(fù)如常,接下來的幾日皇宮中也都是很正常,淑貴妃還是和往常一樣待在她自己的宮殿中寸步不出。南宮婉柔則是被迫流轉(zhuǎn)于各色宴會交際之中,去做南宮云霆身邊的那個略有姿色的花瓶。
又是深夜,南宮婉柔都不知道這是第幾次深夜回宮了。她感覺她不像是一個公主,更像是人族的一朵交際花。整天拋頭露面,流轉(zhuǎn)于各色有權(quán)勢有地位的各族精英之間。根本不像是正常的一位足不出戶,謹(jǐn)守女規(guī)端莊典雅的公主。
“柔兒”
南宮婉柔抬頭,一眼就看到站在婉雅宮前一身宮裝的淑貴妃。南宮婉柔丟下了身后那一隊護衛(wèi)侍女,跑向了淑貴妃:“母妃,你怎么來了?”
淑貴妃牽起南宮婉柔的手向婉雅宮里面走去,邊走邊柔聲道:“許久沒見你了,想著來看看你?!?p> “是女兒的錯,女兒這段時間冷落了母親?!?p> 淑貴妃搖了搖頭:“你沒有錯,我這次來就是想和你說一件事?!?p> 南宮婉柔面露疑惑:“什么事?”
淑貴妃停下了腳步雙手緊緊的握著南宮婉的手:“我知道你欠了份恩情?!?p> 南宮婉柔猛然抬頭看向淑貴妃,淑貴妃莞爾:“別問我是怎么知道的,你那天急匆匆的出宮回來那條龍就不見了。我也聽了那邊的傳聞,人要知恩圖報。”
“我知道了”
淑貴妃深深的嘆了口氣輕輕拍著南宮婉柔的手背:“知道就好,我也就不打擾你了,你早點休息?!?p> 說完淑貴妃離開了婉雅宮,南宮婉柔送著淑貴妃到了婉雅宮。伴隨著皎潔的月光,淑貴妃那瘦弱的背影滿滿的都是蒼老,隱隱還帶著一些悲傷的氣息。
目送淑貴妃離開,南宮婉柔飛身去了奉天行宮尋找林囅然。月影之下,林囅然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子第三遍問道:“你真的決定好了?”
南宮婉柔還是毫不猶豫的回答:“決定好了?!?p> 林囅然起身隨手拿了件厚厚的斗篷認(rèn)真系好,抬眸看向南宮婉柔:“這次可別猶豫!”
林囅然架勢施法白光模糊了周圍的事物,刺眼的光讓南宮婉柔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南宮婉柔突然感覺到了一陣窒息感又瞬間消失不見了。
“睜開眼吧,到了?!?p> 南宮婉柔睜開雙眼,周圍的景物讓南宮婉柔更為吃驚。如果上次的東海龍宮算是奢華精致的話,那這里就是極樂奢靡之地。
“這是哪里?”
“龍族深海之林”
林囅然微微側(cè)目看了看南宮婉柔那應(yīng)接不暇的眼睛笑道:“這只是冰山一角,后面還有更厲害的呢!”
南宮婉柔跟著林囅然進了這片遠負盛名的神秘之地,南宮婉柔可是大開眼界,薄紗班的小魚,色彩斑斕的珊瑚,泛著光的明珠。漸漸的走向深處,南宮婉柔感受到了冰涼刺骨的風(fēng)從前方吹來。
走著走著一個巨大青石臺出現(xiàn),中間巨大的圓形洞口里面黑乎乎的深不可測。地面上刻著奇怪的符文法陣,像是在禁錮著什么。
“盛天九蓮就藏在這里?”
林囅然指了指那黑乎乎的洞口:“在那里面——海底深淵?!?p> “你可以再考慮一下,到底去不去。”
南宮婉柔看了看那深不見底的海底深淵,又看了看周圍:“仙子,我能問你個問題嗎?請你如實告訴我好嗎?”
林囅然第一次看不懂一個表情,就是此刻南宮婉柔的表情:“好”
“我父皇是不是真的對我母親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
林囅然點了點頭:“是”
南宮婉柔聽完面露苦笑,她這才明白她母妃昨晚說的那番話到底是為何。她并不是想要南宮婉柔去報恩,她只是想讓南宮婉柔去救神來換的救贖。她的母親罪孽太重,所以希望自己的女兒不要被自己的罪孽所牽連。
“你有沒有不顧一切的做過一件事?”
“為什么這么問?”
“因為我想為了ta做一件事?!?p> 從海底深淵里吹出來的風(fēng)吹著南宮婉柔那藏青色的衣裙,她的臉上還是掛著那溫柔的笑容,下一秒南宮婉柔整個人跳入了那深不見底的黑色深淵,一行清淚流下。
“不要!”林囅然伸手去抓,想要抓住南宮婉柔再借力退出海底深淵。不料抓住南宮婉柔之后海底深淵里面突然出現(xiàn)一種不知名的吸力,將兩人往下吸。
林囅然隨著南宮婉柔一起掉入了海底深淵,在得到消息后的龍黑曜趕來之時海底深淵早已空空如也。僅有林囅然想要拉住南宮婉柔時無意間掉落的簪子,龍黑曜看著險情未知的黑色洞穴他猶豫了。在該不該去救林囅然的問題上龍黑曜猶豫了,他并不確定他能否生還有更重要的是他不能拿玉清的性命和龍族的安危開玩笑。
林囅然醒來感到腿部一陣疼痛,感受到身下石頭傳來的濕冷。這讓林囅然體內(nèi)壓制的寒氣開始蠢蠢欲動,林囅然施法點了一點光。
“是誰擾我清修?”
蒼老的聲音響起伴隨著的是鐵鏈的碰撞聲,林囅然尋著聲音望去。一只紅色的龍爪出現(xiàn)在林囅然的視線中。
“后輩霧鏡海棠閣閣主林知憶拜見赤焰前輩。”
“未見我真身就知我身份,你這女娃的感知力可謂是少有的細微?!?p> “前輩過獎?!?p> 通體紅色的龍出現(xiàn)在林囅然面前,黝黑的眼睛犀利的盯著林囅然。在林囅然和赤焰對視的瞬間,林囅然的眼睛有一記藍光閃過。
“你……”
看著林囅然的眼睛龍赤焰的直覺告訴他這是個與眾不同的女孩:“你是想說什么嗎?”
林囅然迅速整理思路,撇開自己剛剛看到的東西:“您是否看見一位人族女孩?”
“你說的是她嗎?”
龍赤焰閃開了自己巨大的身體,南宮婉柔靜靜的躺在地面上,衣裙上沾染少量血漬臉色蒼白?!巴袢?!”
林囅然手指輕握南宮婉柔的細腕,探查南宮婉柔是否有事。
龍赤焰看著林囅然的手法問道:“你會醫(yī)術(shù)?”
“晚輩略懂一二。”
“你是百草的弟子?”
“我不是,我是瑽瑢天尊的弟子。”
龍赤焰看著林囅然面露驚訝:“沒想到今生今世還能遇到瑽瑢天尊的弟子,難得難得。”
確認(rèn)南宮婉柔無事后,林囅然看向龍赤焰。龍赤焰依舊是原身沒有化為人形,脖頸上被九天玄鐵所制的鐵環(huán)所困。林囅然想是九天玄鐵使得它只能保持原身不能化為人形,回想起剛剛看到的畫面龍赤焰很明顯是犯了大錯被罰至此。
“前輩為何會在這龍族禁地之中?”林囅然問。
“那你和這個人族小姑娘又為何在此呢?”龍赤焰反問。
林囅然回頭看了南宮婉柔一眼說道:“為了幫她贖罪。”
“你身后這個小姑娘?”
“嗯”
龍赤焰慢悠悠的俯下身子嗅了嗅林囅然說道:“看來你是為了救她而掉落的。”
“前輩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龍赤焰淡笑:“我不過是早年間家中犯了大錯受到牽連被罰至此守護法器?!?p> “前輩說的可是盛天九蓮。”
龍赤焰大笑:“盛天九蓮,不過是開個一百多年的花草算什么法器?!?p> 醒來的南宮婉柔恰好聽到龍赤焰的話,支撐起自己那搖搖欲墜的身體說道:“那就是說這里沒有盛天九蓮,來這里不過是一場騙局?”
林囅然看著南宮婉柔那有點絕望的眼神說道:“有沒有盛天九蓮,你都沒有找,你怎么知道沒有呢?”
林囅然看著龍赤焰身后的山洞感受到來自那里徐徐吹來的帶有蓮花清香的風(fēng),林囅然飛身徑直想進入,被龍赤焰直接擋住。
再次退回原地的林囅然看著龍赤焰說道:“前輩這是何意?”
“自古的規(guī)矩,欲入其中者,殺無赦?!?p> 聽著龍赤焰突變后冷酷的聲音,林囅然嘴角一記冷笑:“沒想到前輩還會這樣守規(guī)矩。”
南宮婉柔手持長劍來到林囅然身旁低聲道:“不能硬闖,只能繞路入內(nèi)。”
林囅然那黑色的眼眸瞥了南宮婉柔一眼:“世間還沒有我硬闖不進的地方?!?p> “你區(qū)區(qū)真人修為,說話竟如此狂妄。小娃年少輕狂,小心葬送了自己??!”
林囅然撿起身邊的木棍,掂量了掂量,看向龍赤焰:“年少輕狂也要有資本的?!?p> 下一秒,揮棍而下,南宮婉柔跟在林囅然身后向龍赤焰沖去。龍赤焰躲過林囅然的棍子也恰好閃開了洞口,林囅然以龍赤焰為支撐點由著慣性飛入洞中。
“前輩,后會有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