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件天大的慘案震驚了京都的所有人,在城南的一所廢棄宅院中發(fā)現(xiàn)了多具尸體,而這些尸體中除了官府的衙役外,還包括京都知府及四位官宦子弟。
此事不但在百姓口中傳開,也震驚了朝野上下,當(dāng)戶部尚書聽到這些尸體中就有自己兒子的時候,險些昏倒在地。
別人不知此事內(nèi)幕,他自己可是清楚的很,滅元安不成,卻還搭上了自己兒子的性命,即使平日精通算計,如今看子嗣被殺,怒火中燒,私要吃人一般。
老家伙備馬車便去了其他三位官宦子弟的府中,這其中有國子監(jiān)祭酒的兒子,詹事府少詹事的兒子,還有順天府府丞的兒子。
深知是自己兒子所為,但如今這些事可都是元安干的,易不平也是其中的受害者,幾位官宦都清楚孩子之間的交情。
通過易百萬的蠱惑,矛頭直指鄭少秋,都是失子之痛的父親,那還有什么心思冷靜思考,既然有了眉目,自然大刀闊斧,為兒子報仇。
朝堂之上,幾位聯(lián)名上奏南帝,將兇犯放在了鄭少秋的身上,各個聲淚俱下,央求著皇帝為他們做主。
百官聽聞此話,議論紛紛,頗感震驚,南帝示意眾人安靜,片刻沉聲說道:“幾位卿家快快請起,既然認定鄭少秋是兇犯,想必你們手中的已經(jīng)掌握了證據(jù)?!?p> “額.....微臣手中還沒有確鑿的證據(jù),但可以先將此人抓獲大理寺問審?!?p> 寧王站出來指責(zé)道:“胡說,沒有證據(jù)怎能隨意抓人,眾所周知鄭少秋如今在為本王謀事,便民馬車的提議便是出自于他,如今你們手中毫無證據(jù),便要抓本王的人,還有沒有王法?!?p> 南帝神態(tài)依舊嚴肅,沉聲說道:“言之有理,不能因為你們是朝廷大臣,就可以隨意抓人,若是這樣還設(shè)律法干甚?!?p> 易百萬心有不甘,拱手說道:“小兒在京都與那鄭少秋有過矛盾,后來聽聞他那德勝樓被燒,侍女也不知被誰所傷,他肯定以為是我兒所干,才怒下殺手。”
“越說越?jīng)]譜,這都是什么歪道理,寡人看你是因失子心切,腦子都糊涂了?!蹦系鄣芍?,惱怒道。
“鄭少秋是位詩詞大家,聽聞身子骨瘦弱,你說他一人殺了這么多人,沒有證據(jù)之前你覺得誰會相信,光是那十幾名衙役,恐怕來個江湖俠客也不好對付吧,更可況是個文鄒鄒的詩人?!?p> “額,此人一定還有幫手?!币装偃f咬牙道。
“好,只要你能證明兇手就是鄭少秋,寡人一定抄他九族,抄他十族?!蹦系垡荒樑瓪怆S后埋怨道:“也不知道京都知府是干什么吃的,一件案子都調(diào)查不出來,如今卻還一命嗚呼了。”
見眾人不語,南帝咳嗽了兩聲揚聲道:“這些日子京都的確是出了不少事,幾位卿家你們放心,寡人一定會為你們做主?!鞭D(zhuǎn)頭對徐福說道:“即刻通知錦衣衛(wèi)全力徹查這些日發(fā)生的案件,寡人限他一月之內(nèi)調(diào)查清楚,否則就撤了他的職?!?p> “是!”
“若沒有其他的事要奏的話,那便退朝吧?!?p> 易百萬回府的路上,窩了一肚子火,自己知道兇手就是鄭少秋,卻沒有證據(jù),但轉(zhuǎn)頭一想如今皇帝把案件交給了錦衣衛(wèi)也不是什么壞事,只要跟他們大人物通通氣,這犯案人自然就變成了鄭少秋。
.....
元安那夜回到宅邸后泡個澡,躺在床上閉眼就睡,只是在夢中夢到了躺在地上的死尸和滿地的鮮血。
被嚇醒時,其實已經(jīng)睡了整整兩天,看著窗外暖陽高照,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只是做了個夢罷了,如今那件事肯定已經(jīng)在京都傳的沸沸揚揚。
戶部尚書肯定要報復(fù)自己,這是遲早的事情,還是乘早準備,如果那日沒有昏頭的話,應(yīng)該不會只身前往。
如今還有幸活著,多虧了趙問天,若不然死的人一定就是自己了,果然如元拓所言,京都處處都充滿著危機,走錯一步便要墜入萬丈深淵。
元安緩緩起身,伸著懶腰,洗漱過后便去了醫(yī)館,卻沒想到朱慶竟然也在,連忙問道:“朱兄前日你去哪了?”
朱慶耳語道:“有朋友請客去吟香樓,所以.....”元安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這些人先將朱慶騙到吟香樓,然后又放字條說是被抓了,讓我去救。
可笑的是自己竟然還真的上當(dāng)了,主要是陸春娘的事情打擊太大,想到這里問道:“你知道陸姨死了嗎?”
“什么?”朱慶叫的很大聲。
李月兒虛弱的問道:“你們怎么了?”
元安隨后問道:“余死去哪了?”王小余如今身體好的多,坐起身說道:“前日說是家中有事便走了。”
這么說來,是因為陸春娘死了,這小子心生恐懼害怕牽連到自己所以跑了,怪不得這些人不知情。
朱慶神色慌張將元安拽出了房間,急切問道:“陸姨為何會死?”
“被易不平派人殺了!”
“可易不平如今也死了啊。”朱慶低聲道,隨后瞪大眼睛揚指看著元安道:“難道是....”
元安倒也不遮遮掩掩,淡定說道:“沒錯,我殺的?!?p> 朱慶砸著手,想大聲又不敢,皺著眉頭道:“老天爺,你這些天到底干了什么,他可是戶部尚書的兒子,你不要命了,還有那幾個官家子弟也是你殺的?”
元安擺擺手,不耐煩道:“行了,行了,那些不是我殺的,情況很復(fù)雜,一時半會也跟你說不清楚,你裝作不知道就行。”
“噢,對,你最近都不要來醫(yī)館了,就在自己家好好呆著那里都不要去。”元安交代完朱慶后發(fā)現(xiàn)這家醫(yī)館也不安全。
與李月兒等人閑聊了幾句后,便去了晉國公的府邸,眼下在易百萬還沒報復(fù)之前,一定要將自己身邊的人轉(zhuǎn)移到安全地方。
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元安都不想自己身邊的人在受牽連了,畢竟他們都是無辜的人,沒必要為了自己背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