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容器
“也許吧,我聽說,是我聽說的啊,”李葉像是要自我確認(rèn)一樣目光飄忽地重復(fù)了一遍,“劉家人找你是因?yàn)樗麄兿胍滥莻€芷綠到底是真是假,”
“所以,我覺得你可以試著把這個芷綠交給劉家,如果這個芷綠是假的話,也能拿她來做容器,而且啊,”李葉說著,眼里掠過一絲糾結(jié)與欲求,“就算不行,你也可以用她找劉家拿點(diǎn)報酬啊。”
交出芷綠嗎?可是芷綠已經(jīng)得到了陳倚已的允許了,次于陳家的劉家是沒什么資格去確認(rèn)芷綠是真是假。
聽著李葉的話,盛暮越發(fā)覺得李葉現(xiàn)在非常不對勁,“你在說什么?就算芷綠她不是延大人,也不能拿她去容器啊,你難道忘記了延大人生命至上的思想了嗎?”
芷綠聽見李葉要拿她做容器,心中就莫名發(fā)憷,不是害怕李葉,而是因?yàn)樗惺艿搅松砗蟮膹埑智逑袷强匆姭C物妄動的豹子一樣繃緊了身子。
“你說誰殘忍??!”李葉被盛暮說的殘忍這兩個字眼給刺激得跳腳,“我沒有忘記!我只是…這世上的弱者,總是要為強(qiáng)者犧牲的,不是嗎?”
“你為什么會這么想?”盛暮攥緊了拳頭,覺得眼前的李葉都有些不正常了,“這是陳倚已的主張啊,你怎么會?”
“夠了,別說這些了,再說下去我們就會吵起來,我不想跟你吵架?!?p> 李葉抬起手,打住了盛暮,只要看見盛暮那驚訝于他變化的表情就覺得不舒服。
“我也不想跟你吵架,李葉,你是和我一起長大,我一直很崇拜的大哥哥,在這個利益至上的世界里,”
盛暮不忍地看著李葉,“你和我都愿意去相信延大人的合作共贏、生命至上,為什么現(xiàn)在的你,卻選擇倒戈向了陳倚已呢?”
“別那樣說我,盛暮,人總是要學(xué)會面對現(xiàn)實(shí)的,”李葉焦躁地?fù)狭藫项^發(fā),死死地緊盯著盛暮,“你會明白的,雖然我希望你別那么快明白?!?p> 那個眼神,像極了因溺水而死的厲鬼在水底鎖定了自己的目標(biāo),可又因?yàn)橐稽c(diǎn)善意而搖擺不定。
聽到樓下沒有再傳來任何說話聲,芷綠有些擔(dān)憂地掙開張持清的手,往樓下看過去。
“好了,不說這個了?!崩钊~先抬起手,結(jié)束了之前詭異的氣氛,“這周五的辯論比賽,你做好了準(zhǔn)備了嗎?”
“辯論比賽?”盛暮愣了一下,然后瞪大了眼睛,“糟!我給忘記了!”
“你竟然能給忘記,是因?yàn)檫B續(xù)輸了七次所以已經(jīng)對這個革命事業(yè)沒什么斗志了嗎?!崩钊~無奈地抽搐了一下嘴角。
“我才不會沒有斗志呢,即使生命至上這個反方觀點(diǎn)因?yàn)槟切├嬷辽吓傻牟门须S意判為輸給正方利益至上七次,我也絕對不會認(rèn)輸?shù)?,?p> “不過,最近被一些事情絆住了,我都忘記準(zhǔn)備這次辯論賽了?!笔⒛赫f著,非??鄲赖卮妨讼伦约旱哪X袋。
“說起這個,盛暮,我得告訴你一件事……”李葉躊躇地挪了挪腳。
“什么事情?”
“就是……”李葉剛想開口,就看到了在上邊眼巴巴望著他們這邊的芷綠。
眼中的貪婪在掃到芷綠身后若隱若現(xiàn)的可怕殺氣后迅速收斂,李葉畏懼地顫了顫身體,感覺自己是被什么危險的生物給盯上了一樣。
“李!葉!”盛暮也注意到了李葉眼睛里情緒的變化,很是不滿地抬起手在李葉臉前晃了晃。
“我去上學(xué)了,你快點(diǎn)收拾收拾吧,快要遲到了?!?p> 李葉仍然能感受到那道目光冰冷地盯著自己,他害怕地轉(zhuǎn)過身就跑開了。
盛暮看了眼手機(jī)上的時間,六點(diǎn)五十,果然要遲到了。
一直被老師和同學(xué)當(dāng)作空氣的她并不在乎他們因?yàn)樗t到而產(chǎn)生的不滿,她只在乎自己要是遲到了,會錯過多少重要的課程。
看著匆忙跑上樓來收拾書包的盛暮,芷綠有些好奇,看了眼外邊已然展露光芒的太陽,她就猜到是盛又可能要遲到了。
想了一下,芷綠才想起來自己昨天得了陳倚已的允許,現(xiàn)在也得去培英學(xué)院上學(xué),“糟糕,快遲到了!”
“等等,如果我倆都去上學(xué)了,你怎么辦?”盛暮停下收拾的步子,懷疑地看向了悠閑站著的張持清。
“你應(yīng)該不會放心我獨(dú)自留在你家,我也不放心讓芷綠跟著你這么弱的人去培英學(xué)院那樣危險潛伏的地方?!睆埑智逦⑿α艘幌?,對于盛暮的懷疑他并不介意。
被張持清那么一看,盛暮莫名感覺害怕,張持清不在乎她的敵意,就像是強(qiáng)大的獅子不會在乎沒事過來惹事的平頭哥。
芷綠怎么會吸引來這么危險的男人?盛暮別開了與張持清對視的目光,后怕地閃到衛(wèi)生間去洗漱。
……
即使準(zhǔn)備得飛快,她們也仍然錯過了早讀。
盛暮平緩著呼吸,失落地看著全息投影上已經(jīng)講完了的題目,早讀一般都是拿來講解難題的,正好這次早讀講解的就是一道她一直不能深入理解的線性代數(shù)。
芷綠悄摸摸地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老師一如既往地沒有在意盛暮,也沒敢去招惹芷綠,自個講著自個的課。
只是那些學(xué)生卻開始對著兩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私下議論,芷綠耳力好,聽得清其中一二。
“聽說了嗎?劉家人因?yàn)榘鼛氖虑樵诘教幷沂⒛??!?p> “聽說了,包廂里劉少爺和其他家的人都死得很難看,但我聽說不是盛暮干的,陳大人也不想談這件事,隨便就壓了下去?!?p> “陳大人壓下去了也沒用啊,死的人里面可是有劉少爺啊,劉家肯定不會就這么算了的!”
“劉家不想這么算了也沒用啊,包廂已經(jīng)被破壞,尸體都拼不成全的,又不能深入去查,估摸著劉家不敢跟陳大人發(fā)作,只敢找盛暮麻煩了?!?p> “嘖嘖,真可憐,看來盛暮要倒霉了。”
聽著教室里的學(xué)生雜七雜八地八卦,在上邊的老師也不理會,只麻木機(jī)械地講著自己的課,至于學(xué)生聽進(jìn)去了多少,陳大人和考試都不會過問的。
來者請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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