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菜我很喜歡?!辩娪馂懣偹闶歉械揭唤z溫暖。
“你大姐是太子側(cè)妃,已經(jīng)派人給東宮遞了消息,不日就會回來看你。你若愿意,讓你大姐帶你去東宮玩上一日。”
平南侯輕咳兩聲:“東宮豈是隨意能進(jìn)的?沒有把握的事,不要給人承諾,免得兌現(xiàn)不了顯得自己不守信用?!?p> 蘇月娥白了她一眼:“自家女兒用得著那么謹(jǐn)慎嗎?”
平南侯干脆放下筷子認(rèn)真說:“瀾兒才剛剛回來,你若是帶她去京都各處轉(zhuǎn)一轉(zhuǎn),我自然無話可說??蓶|宮是儲君居所,即便茹兒是太子側(cè)妃,那也不是你我能隨意進(jìn)出的?!?p> 蘇月娥皺眉:“今日瀾兒頭一日來,就不能哄她一個高興嗎,你怎么那么較真?”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若是太子不答應(yīng),我看你怎么跟瀾兒解釋?!?p> 鐘羽瀾嘴角抽了抽:“父親母親別吵了,東宮那種地方也不是非去不可。”
蘇月娥哼了哼:“太子溫和寬厚,怎么會不讓進(jìn)?”
“你一個婦道人家知道什么?你以為東宮是你家?。俊逼侥虾钶p斥一句便不再和夫人拌嘴。
太子溫和寬厚,那不過是面上的事。
隔日一早,鐘羽瀾就被搖醒,去給老夫人請安,鐘家的三個兒媳和九個孫子孫女等了好一會兒才被允許進(jìn)了臥房。
人群中最醒目的莫過于那個胖子,目測體重超過兩百斤的鐘羽蓮,是二房嫡女,剛剛及笄。
腮幫子鼓著,不知道嘴里吃著什么東西。
老夫人癱瘓?jiān)诖惨延腥?,左?cè)身體沒什么知覺,,今日聽說鐘羽瀾回來,難得一見的坐了起來,不過有些嘴歪眼斜,說話也含糊不清。
但臉上的怒氣肉眼可見,右手指著鐘羽瀾:“你這個煞星,誰讓你回來的!”
含糊不清的話鉆進(jìn)眾人耳朵里,蘇月娥臉色難看了幾分,二太太三太太對視一眼,笑了笑。
二太太上前接過劉媽媽手里的藥,一勺一勺的喂:“母親,瀾兒到了該說親的年齡,該回來了。”
“說,誰讓你回來的!”老夫人怒不可遏,三年前她癱瘓的時候,不知道二太太請來了一個道士驅(qū)邪,那道士說老夫人之所以癱瘓是被命硬之人所克導(dǎo)致。
老夫人就恨上了遠(yuǎn)在千里之外的鐘羽瀾。以至于平南侯夫妻二人數(shù)次提出讓鐘羽瀾回來議親,都被老夫人駁回。
我沒招你惹你吧,沖我發(fā)火做什么?
鐘羽瀾沒好氣:“我自己要回來的,祖母若不喜歡,我不來就是?!?p> 說罷轉(zhuǎn)身就走,背后傳來老夫人憤怒的聲音:“放肆,放肆……咳咳咳咳……”
二太太給老夫人順著后背勸慰:“母親別生氣,雖說瀾兒是七殺命格,命硬的很,但她在裴府十七年,裴府什么事也沒有……”
老夫人抬手打落二太太手里的藥碗:“你知道什么,裴家那邊說了,二公子自幼就很照顧她,她可倒好纏著人家不讓人家娶妻,愣是逼著二公子娶她,二公子不從,裴家讓她鬧的人仰馬翻……然后一走了之。裴家全家出動去找她,這樣沒良心的人,讓她回來做什么!”
干脆死在外邊算了!
劉媽媽趕緊讓人收拾了,蘇月娥在一旁直掉眼淚,她女兒到底做了什么孽,要遭這份罪。
三太太拿出帕子掩住鼻孔,老太太屋子里的氣味實(shí)在是難聞,來一回回去就得換衣服。
“母親也不用太過擔(dān)心,聽云小筑外面不是布了陣擋煞氣了嗎,不會沖撞您的?!?p> 二太太瞥了一眼蘇月娥:“三年前她遠(yuǎn)在千里之外還能沖撞了母親,現(xiàn)在離的這么近,誰知道那陣法管用不管用呢?”
蘇月娥不想聽她們碎嘴,借口自己身體不適就出來了。
“還有啊,韻兒和瀾兒一同出生,你看看瀾兒身體康健,韻兒呢自幼就抱著藥罐子過活,原因是什么還用得著我說嗎?她這以來,韻兒的病一準(zhǔn)兒……”
鐘羽韻從十歲起才知道自己有個雙胞胎姐姐養(yǎng)在姑姑家,卻不知為何被抱走,今日二太太一番言論才知道其中緣由,腿登時就軟了,讓婢女扶著出了門。
原來自己體弱是因?yàn)榻憬恪?p> 三太太嘴角洋溢著一抹得意的笑:“二嫂,你何必嚷嚷的人盡皆知,你讓瀾兒在人前怎么抬得起頭來?”
“她就不該回來!”
“二嬸說的不對,”鐘長林站出來,“父親說過,三年前祖母生病時,他找靈隱寺的高僧算過,二姐七殺命格只是對自己的姻緣有礙,對別人沒什么妨礙,二嬸可不要危言聳聽,壞了二姐姐名聲。”
鐘長風(fēng)也站出來力挺:“對,二姐姐什么命格和別人都沒什么干系?!?p> 二太太臉色紅了紫紫了紅輪換著變:“誰說的?這里輪得到你們說話嗎?還不趕緊去書院讀書去,在這里杵著干什么!”
三太太也出言訓(xùn)斥:“長輩說話,哪里輪到你們插嘴,退下吧?!?p> “各位哥哥姐姐不信,便去靈隱寺問一問大師,可別平白無故冤枉的二姐姐。二姐姐多年在外,并未得罪大家,如今好不容易回來,可別讓二姐姐寒了心?!?p> 鐘長風(fēng)言辭懇切的解釋,眾人神色晦暗不明,祖母臉色更是鐵青,也不知道大家信不信他的解釋。
“九弟咱們走吧,一會兒該出發(fā)去書院了。”
兄弟兩人一同離去。
松鶴院外面,蘇月娥正安慰鐘羽韻,把兄弟二人解釋的話重復(fù)一遍,鐘羽韻才勉強(qiáng)止住眼淚。
“那母親剛才為何不說,任憑二嬸三神詆毀姐姐?”
蘇月娥無話可說,她膽小怕事慣了,二房三房一個比一個厲害精明,這種場合她哪里是兩人的對手,況且還有一強(qiáng)勢的老夫人站在她們那邊。
在一棵樹后偷聽了好一會兒的鐘羽瀾折返回來:“母親不必憂慮,這種話我早就聽過了,并非難過也不是怕她們,只是懶得跟她們計(jì)較罷了?!?p> 鐘長林只比鐘羽瀾小一歲,雖然是庶子,從小也是養(yǎng)在蘇月娥膝下,被當(dāng)做嫡子養(yǎng)的,學(xué)問教養(yǎng)一樣都不差。
“二姐三姐可千萬莫要被她們挑撥離間了去,父親也說過,自從有了兩位姐姐,父親一路高升,可見什么刑克父母兄弟的話都是唬人的?!?p> 鐘羽瀾歪頭看著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弟弟發(fā)呆,既然如此,那為何讓我在裴府待那么多年?僅僅是因?yàn)樽婺傅淖柚箚幔?p> 鐘長林被看的一愣,有點(diǎn)不好意思的摸摸頭:“二姐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