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救人
樓下的三個人正在樓下等待隊友功成,忽然見到窗中躍下一個女子,手握一把青劍,劍身透著寒氣,冷冷的望著他們。
其中一個黑衣人看到這把青劍,顫聲說道:“這是,青霜劍?”
陸薇竹面露微笑:“死在這把神器下,不算冤吧?”
那個黑衣人大駭?shù)溃骸叭σ粨簦▌儇?!”說著三人伸出左掌抹向自己的刀鋒。頓時鮮血淋漓,三個人的刀上都沾滿了鮮血,泛著血紅的光芒。
接著紅光大盛,三個人運起全身的力氣,縱身一跳,朝陸薇竹疾刺而去,聲勢驚人。
刺的過程中,三個人臉上變得慘白,而刀傷的血光卻越來越紅,到后來已成一把把血刀,腥氣撲鼻。
陸薇竹看來勢驚人,深吸一口氣,將青霜劍橫在胸前,周圍的溫度驟降,空氣中水汽化冰,結(jié)起了一顆一顆的小冰珠。接著陸薇竹將青霜劍劃了個圓圈,低聲喝到:“冰墻!”
只見青影中瞬時凝結(jié)出一道冰墻,三把血刀撞到冰墻上,直插進去,血光卻陡然熄滅。血刀上的血水也凝結(jié)成冰。
三個人的攻勢戛然而止,血刀凍結(jié)在冰墻中,急切間拔不出來。他們使出渾身解數(shù)拔刀,但此時氣力已經(jīng)用盡,刀在冰墻中紋絲未動。
韓智剛一落地,就看到了三個黑衣人一起進攻陸薇竹,他不及細想,腰刀出鞘,從背后發(fā)起進攻,一刀一個。三個人力竭之下,又腹背受敵,哼也沒哼一聲,紛紛倒斃在血泊之中。
韓智這是第一次殺人,心里頓時又驚又怕。他穩(wěn)住心神,顫聲對陸薇竹說道:“這...這要怎么處理?!?p> “什么怎么處理?”陸薇竹問道。
“這些尸體,你殺了四個,我殺了三個,這...這可如何是好?”韓智心里十分后怕。
“找個地方埋了,或者沉到河里去?!标戅敝裾f道。她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波瀾不驚,似乎早已習(xí)慣做此事。
韓智一呆,喃喃道:“毀尸滅跡?這....”
陸薇擺擺手說道:“我現(xiàn)在沒工夫跟你掰扯,今晚還有一個人要救,你跟不跟我來?”
“不去,以你的實力,用不著我?guī)兔??!表n智搖搖頭說道。
“唉?!标戅敝裼謬@了口氣說道:“一個是癡心女,一個卻是無情郎??蓱z的女子,在公堂之上不惜犧牲自己的名節(jié)救下男子。等到自己遇難了,男子卻見死不救。真的是可悲,可嘆。”
韓智心里咯噔一聲,脫口問道;“你說的救人,可是去救衛(wèi)瑛子衛(wèi)姑娘?”
陸薇竹看韓智慌急的表情,露出俏皮的笑容說道:“是啊,她今天為了救你,惹下麻煩了?!?p> 韓智一聽就想跟著陸薇竹走,但他還是遲疑道:“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騙我?”
“我陸薇竹從不騙良善之人。”陸薇竹臉現(xiàn)傲色:“否則,你現(xiàn)在早已被我耍的團團轉(zhuǎn)了。你再在這邊問東問西的可就救不到了?!?p> 說著陸薇竹看也不看韓智,身形一晃,從窗戶一飛而出。她不用看韓智,因為只看韓智的表情就知道他一定會跟上。
果然聽得韓智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你耍的團團轉(zhuǎn)了好嗎?衛(wèi)姑娘遇到什么危險了,你邊走邊跟我細細說說?!?p> “衛(wèi)姑娘遇到什么危險了?你怎么知道她有遇到危險?”路上,韓智不放心的問陸薇竹。
“今天在公堂上的時候,我看出了一些異常,對她上了點心而已?!标戅敝窠忉尩?。
“什么異常?”韓智很疑惑。
陸薇竹看了韓智一眼,似乎在看一個傻子:“也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你師父師娘讓你的日子過得太順了?!?p> 韓智臉微微一紅,從年齡看,這個姑娘似乎比自己大不了兩歲,但是這話說的老氣橫秋,帶著教訓(xùn)的口吻。
越聽越有點像是姐姐在訓(xùn)斥弟弟的意思。
他心念一動,問道:“你對我的功夫如數(shù)家珍,我這兩天干了什么,甚至打架的招式你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這兩天一直在觀察我嗎?你到底是什么人?”
陸薇竹并不否認,反而一副孺子可教的語氣說道:“那你倒猜猜看,我是什么人?!?p> 韓智想了半天,說道:“不知道。但是我覺得你對我似乎沒有惡意。”
“何以見得?”陸薇竹問道。
“感覺?!?p> “感覺?”
韓智點了點頭:“我習(xí)的是形意流,一直在模仿野獸,我能從你的眼神和氣場中,感覺到一絲善意?!?p> 陸薇竹聽到這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似乎聽到了什么很可笑的事,她看到韓智的表情,越發(fā)笑得開心:“你用野獸的感受來判斷人類?你可知道,連人都看不透人心,何況野獸?”
韓智聽到陸薇竹的嘲笑,不再吭聲,只跟著陸薇竹默默前行。
老牛灣作為黃河大渡口,雖然是個北方城市,但是城鎮(zhèn)里面也是河道縱橫,城外山脈連綿,小倉山后面是一個大斷崖,作為老牛灣的一個天然屏障。
黃河九曲,邐彎轉(zhuǎn)迤。城鎮(zhèn)里面的人以黃河為生,貨通天下。然而此時四門關(guān)閉,渡口設(shè)卡。城里面的人無法出貨入貨,也都早早的關(guān)門歇業(yè),因此市面上顯得十分冷清。
離衛(wèi)瑛子所在的老街還有三條街的時候,陸薇竹突然停下的腳步,往街旁的河邊走去。韓智不明所以,只得跟了上去,問道:“你不是說衛(wèi)姑娘有危險了嗎,怎么不往前走了?”
陸薇竹擺擺手,示意韓智噤聲,然后指了指坐落在河邊的一個大宅子。她身形一動,也不見如何用力,就如同一股青煙一般飄然上墻,在墻上只稍作停留,輕輕一躍,就躍到了院子里一間大瓦房的房頂,幾乎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
韓智心里暗暗贊嘆,也是一躍而起,先上墻,再縱身躍到房頂,和陸薇竹并身而立。
陸薇竹看韓智動作迅捷,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響,向他投去贊許的光芒。接著陸薇竹趴在瓦片上,似乎在聽著什么動靜。
韓智也學(xué)著趴下來,將耳朵貼在瓦片上,卻什么都聽不到。他疑惑的眼神望著陸薇竹,陸薇竹給他比了個手勢,示意他稍安勿躁。
過了一會兒,韓智注意到一個人從前院過來,走近這件瓦房,接著‘吱呀’一聲,那人打開瓦房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