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番隊隊長石承對于那塊尸塊上的臭味兒記憶猶新,以至于當天晚上少吃了一碗大米飯。
而現(xiàn)在,這具尸塊被放在軍警司的解剖室里,法醫(yī)軒逸正對著它一籌莫展。
“還沒有線索嗎?”一身黑色制服的風少恭走進來,隨手戴上一副手套。
“女性?!避幰莸?。
風少恭翻了一下尸體,皺眉:“完了?”
軒逸臉色漲紅:“尸體斷端整齊,是死后分尸?!?p> 風少恭道:“這個不用你說,我也看得出來。我現(xiàn)在只想知道,有沒有線索可以提供給幾個番隊,讓他們?nèi)ふ沂??!?p> “暫,暫時沒有?!避幰萦行┬呃⒌牡拖骂^。
這時,外面有警司敲了敲門,行了個禮:“報告司長,大帥的電話?!?p> “說了什么?”風少恭面色嚴肅的繼續(xù)翻看尸體,不以為意。
“大帥說這起案子影響不太好,很多漁民都不敢出海捕漁了,所以勒令我們軍警司三天之內(nèi)破案?!?p> “三天?”一旁的白錦發(fā)出質(zhì)疑,“我們現(xiàn)在連尸源都找不到,又去哪里找兇手,三天也太短了吧?!?p> 警司有些窘迫:“這,這是大帥原話。”
“我知道了。”風少恭摘下手套丟到一邊,“一番隊和二番隊繼續(xù)在出事河邊走訪,以當天水流的走向來看,尸塊應該是從上游飄下來的,讓他們順著河道向上擴大搜索范圍?!?p> “是?!卑族\行了個禮,說完又看了那尸塊一眼,烏黑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七哥,不如找六小姐過來看看,或許她能找出一些有價值的線索?!?p> “不用,我能行?!避幰萋牭搅〗闳齻€字,條件反射的拒絕,“再給我一點時間?!?p> 白錦嗤笑一聲:“你看了一天一夜,就看出來是個女的,廢話,胸前兩團在那擺著,我也能看出是個女的?!?p> “你......?!避幰轁q紅了臉,卻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反駁白錦。
“好了。”風少恭打斷兩人的對話,“六小姐那邊,我會親自去一趟?!?p> 對于風少恭的親自到訪,在白小黎的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
下午四點,正是護理女校的放學時間,三三兩兩的同學陸陸續(xù)續(xù)走出校門,言卿坐在輪椅上,聽慕榕跟她講今天遇到的趣事。
正聽著高興,一道修長的身影突然攔在兩人面前,慕榕出于警惕,立刻護住了白小黎,同時不善的看向?qū)Ψ健?p> “六小姐不必驚慌,是風司長派我來的。”這個年輕帥氣的青年,有著精致的面孔,卻是透著生人勿近的冰冷,看起來比時霆還不好相處。
“在下鄭書識,是軍警司一番隊的隊長,顧小姐,你好?!?p> 白小黎早聞時霆手下有一員干將,姓鄭名筠,是風少恭的左膀右臂。
“鄭隊你好?!卑仔±杩蜌獾狞c了下頭。
鄭筠道:“麻煩顧小姐移步那邊,風司長在等你。”
不遠處的樹下停著一輛黑色的警車,正是風少恭的座駕。
白小黎沒想到時霆會親自來學校,在看到他的時候,不免露出一絲疑問。
先上車吧?!憋L少恭道:“去司里再說?!?p> 有慕榕在,白小黎上車自然不用風少恭幫忙,不過還是不能避免和他同坐最后一排。
自上次在臺山縣一別,倒是有一個多星期沒有見過了,恍惚間,仿佛過了很久似的。
“是為了水鬼食人事件嗎?”白小黎一語道破:“我在報紙上看到了。”
她還不了解事件的始末,也沒有看到尸體,暫時不能將它定性為案件。
“你也相信水鬼食人?”
白小黎搖搖頭:“怕是一起殺人分尸案吧?!?p> “這次的案件很棘手,能找到的尸塊只有一部分,沒有足夠的信息來幫助我們尋找尸源?!憋L少恭沒有否認,“所以時某才想請時小姐幫忙,看看能否找到有用的線索?!?p> “那我盡力而為?!卑仔±枵Z氣平靜,內(nèi)心卻跟打了雞血一樣興奮了起來。
她喜歡各種各樣的的挑戰(zhàn),熱衷于其中無法自拔,但在旁人面前,她還要裝得若無其事,免得被人看出端倪,特別是風少恭這樣的人。
因為遼河水鬼的案子,軍警司上下都在忙碌。
白小黎和風少恭一起進來時,幾乎所有的眼睛都在聚集放大。
先不說白小黎本來就容貌傾城,本來軍警司上下全是雄性動物,出入的女性不是報案人就是尸體,突然有這樣一個美少女從天而降,那感覺就像一道白月光突然照亮了全宇宙。
突如其來的安靜讓白小黎略顯尷尬,有些無助的看了風少恭一眼。
風少恭還是一如既往的冷著臉,聲音中帶著濃重的警告:“案子破了?都不用干活了?”
眾人聽了,紛紛把眼神調(diào)轉(zhuǎn),各忙各的去了。
不過風少恭一離開,辦公室里又炸開了。
“那個美女是誰啊,竟然跟咱們司長并肩而行?!?p> “這有什么,大概是報案人吧?”一個新來的警司不明所已。
老警司嘿嘿一笑,一副洞悉一切的神秘表情:“你還不知道吧,咱們司長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更何況,接待報案人這種小事,什么時候輪到他親自出馬了?!?p> “這美女長得是好看,但怎么坐著輪椅啊?不會是有殘疾吧?那真是可惜了。”
“行了,行了,干活,還嫌案子不夠多是吧?!崩暇九牧艘幌滦戮镜哪X袋,“小心讓你去遼河里撈尸塊?!?p> 說到遼河案,小警司忍不住一哆嗦,他才來軍警司沒不久,也是第一次碰上這樣的案子,那尸體只看一眼就讓他差點惡心的吐出來,直到現(xiàn)在還在做噩夢。
這樣的尸體的確是惡心,任誰看了都要胃液翻涌。
不過在白小黎看來,這只是一份工作,一個等待有人替他揭開冤屈的失語者。
來到解剖室,軒逸還在用放大鏡對著尸體仔細觀察,聽到腳步聲,他才直起身,目光落在隨之進來的白小黎身上。
風白小黎無視了他眼中的那份不屑,驅(qū)動輪椅來到解剖臺前。
“只有這一塊?”白小黎皺了一下眉頭。
風少恭道:“已經(jīng)打撈了兩天,沒有其它發(fā)現(xiàn)?!?p> 遼河寬廣,再加上水流湍急,想從中打撈尸體塊才是真的大海撈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