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精在凌仲軒的懷里醒來時,只覺得胸口一陣窒息的疼痛。
那疼痛令她無法呼吸,她掙扎著睜開雙眼,張著嘴拼命吸著氣。
凌仲軒慌亂又顫抖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著:“精精,精精,你哪里疼,哪里不舒服,告訴我。”
她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自已一音節(jié)也發(fā)不出來。
她的腦袋,又暈又疼,她的胸口像扎了一把刀,撕扯著她的神經(jīng)和骨血。
凌仲軒張大的黑眸,蒼白的面孔,在她眼前,像幻燈片一般,一閃一閃。
“求求你,看著我,不要閉上眼晴,求求你?!?p> 她的意識漸漸喚散,眼前的面孔帶著恐懼,無助的凝視著她。
她用勁最后一點力量,伸出手,馬上有一雙大手握住了她的小手。
她知道那是凌仲軒,那手掌心里獨有的溫度,讓她安心。
她立刻委屈的叫了出來:“我好疼,好疼?!?p> 凌仲軒悔恨交加,聽到她微弱的聲音,猶如萬箭穿心。
他嘶吼著沖老劉喊叫:“開快點,快點,再快點?!?p> 老劉一腳將油門踩到底,車子如離弦利箭,飛一般朝著醫(yī)院的大門沖進去。
凌捧著精精的臉,喃喃地問:“精精,精精,你張開眼晴,看看我,告訴我,你哪里疼?”
他怕得要死,整個如篩糠般顫動著,腦子里只有一個聲音在回響。
她不能睡,一定不能讓她睡。
精精痛得整張都扭曲了,她克制不住地想要喊叫,想要以此來減輕痛苦。
可她喊出來聲音微弱如蚊,凌低下頭緊貼著她的嘴邊。
“胸……胸口……好疼?!?p> 這幾個字,仿佛耗盡了她全部的力氣。
眼前的一切都在渙散,凌的面孔慘白得嚇人,模糊之中,她在想,下一秒暈倒的人,會不會是他。
她的眼晴仍然微微的張著,卻再也感受不到一點光。
她的耳朵聽到瘋狂的呼喊:“醫(yī)生,醫(yī)生……來人吶,救命啊。”
她感覺到,耳邊有一股熱流,緩緩流淌。
燙燙地,灼熱著她那一顆,將要被寒冷冰封的心。
一個人的意志到底能有多堅強。
痛到極致,她竟然還沒有昏厥過去。
她感覺到自已被人扶到的手術(shù)臺上,感覺到冰涼的針頭刺入皮膚時的疼痛。
她甚至能聽到護士和醫(yī)生交談著她的傷情。
“病人從樓梯上摔下來,初步檢查下胸部肋骨斷了?,F(xiàn)在在等CT的結(jié)果?!?p> “先上手術(shù)臺,把氧給足,等片子送過來,叫其他醫(yī)生過來會診?!?p> “白醫(yī)生,外面的家屬情緒很不穩(wěn)定,一直嚷嚷著要進來?!?p> “你們看著,我現(xiàn)在出去,我認識他,也許能勸得住?!?p> “哦?!?p> 醫(yī)生的腳步聲越來越輕,漸漸聽不到了。
“咱們救她,今年這是第二回了?!?p> 兩個年輕的小護士竟然聊起天來。
“把藥推進去,病人還有反應(yīng)。”
“好。”
藍精精想要睜開眼晴,可顫了顫睫毛,眼皮如有千斤重,她抬不起來。
“都說豪門深似海,不知道凌家都是些什么人。每一次都弄出這么嚴(yán)重的傷來?!?p> “唉,你來咱們院里才幾年,好些事情你不知道,前幾天斷腿那位小明星,跟今天送來這位,都是凌大總裁的女人?!?p> “哦。這樣啊?!?p> “一個是未婚妻,一個是新夫人?!?p> “這有錢的男人,就是靠不住?!?p> “倒也不是。聽說,這位凌先生還是挺專情的,不過,專情都用在以前的那位妻子身上了?!?p> “他還有一個老婆?。俊?p> “嗯,聽院里老人說,之前有一位孕婦,也是摔倒了,送來時,差點一尸兩命?!?p> “那個就是他前妻吧。”
“是啊,當(dāng)時凌先生差點沒把醫(yī)生掐死,鬧得不可開交?!?p> “后來怎么樣了?”
“還是咱們白醫(yī)師有本事,保住了。就因為這個,給咱們院捐了一幢樓?!?p> “哇,原來他是個好男人,這么愛老婆的?!?p> “嗯,好了,別說了,白醫(yī)師要進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