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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滬上一九九六

文娛直播間 利巴韋林 2130 2020-04-24 20:00:00

  余靖秋的聲音很低,甚至直播間大多觀眾都沒有聽清。

  當然,如果是她早期的粉絲,都會理解她話中的深意。

  這個世界優(yōu)秀的詞曲人,相比起歌手來說,實在是太少了,少到很多歌曲都已經(jīng)傳唱了很多年,依然經(jīng)久不衰。

  陳默忐忑的小心臟終于放松了下來,否則,接下來的要引出這個話題,就會顯得有些莫名其妙了。

  “歌手,相比起演員,歌曲更能拉近和粉絲之間的距離。

  畢竟無論耗時多久,制作多么精良的電影,都不可能每時每刻出現(xiàn)在眼前,但是聲音不同。

  實際完全不同的媒介,卻可以讓喜歡你的,甚至不喜歡你的人,愛上這種聲音,隨時隨地只需要一部手機就可以滿足。

  落地窗的玻璃上,倒影出有些落寞的俏臉,余靖秋靜靜看著窗外的夜色,繁華的外灘,林立的高樓表面,漂亮的LED燈光閃爍著刺眼的光芒。

  一直盯著時間,看著已經(jīng)到點的余淼淼,揮了揮手,示意兩人對著鏡頭告別。

  “又到了要說再…………”

  “等等,無論什么時候,我們都不應該缺少從頭再來的勇氣”。

  剛剛學著余靖秋的樣子,覺得看著窗外,眼神中帶著頹廢很有逼格的陳默,連忙開口打斷了話聲。

  臉上裝出一副猶豫的樣子,最終下定決心咬牙說道。

  “猜猜看,我是哪里畢業(yè)的”。

  不等余靖秋回答,陳默忽然露出一副輕松的模樣,開口笑道,“滬上大學中文系的高材生。

  怎么樣,在這里就現(xiàn)在讓我試試幫你寫首歌”。

  開玩笑,前面的訪談全部都是鋪墊,真正的高潮還未來臨,怎么能說再見呢。

  還真當哥們一直看著窗外,是為了裝頹廢青年。

  醒醒吧,現(xiàn)在就要告訴那些諷刺的彈幕。

  什么叫不自量力,什么叫瘋狂打臉。

  作為一個有外掛的精神小伙,這只是剛剛開始。

  還好商店里有關(guān)鍵詞搜索,否則怎么能寫出一首觸景生情,顯得很水到渠成的歌呢。

  陳默拿起筆記本皺眉咬著筆桿,露出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樣,不經(jīng)意的掃著pad上冷嘲熱諷的彈幕,實際心里樂開了花。

  這不是把臉湊過來給他打嘛。

  原本對于地球娛樂還有些懷疑的他,看到歌詞簡直像要變身狼人,仰天長嘯了。

  “泛黃的春聯(lián)還殘留在墻上

  依稀可見幾個字歲歲平安

  在我沒回去過的老家米缸

  爺爺用楷書寫一個滿

  ………………”

  可能人生最痛苦的事情,就是明明你腦袋里已經(jīng)有了很清晰的詞曲,而且性格騷包,恨不得立刻寫出來,穿過鏡頭,狠狠扇在那些冷嘲熱諷的人臉上。

  但是為了節(jié)目效果,還是得努力控制著自己激動的情緒,嘴里哼唱著小調(diào),寫幾行后艱難的停下筆,露出一副苦惱的模樣。

  “黃金葛爬滿了雕花的門窗

  夕陽斜斜映在斑駁的磚墻

  鋪著櫸木板的屋內(nèi)還彌漫

  姥姥當年釀的豆瓣醬

  我對著黑白照片開始想象

  爸和媽當年的模樣

  說著一口吳儂軟語的姑娘

  緩緩走過外灘

  消失的舊時光一九……”

  不過還好,至少歌詞里還需要一些他修改的地方,否則作為原創(chuàng),他良心還是會有點痛的。

  不過至少他這也是在幫這位叫做方武山和Jay的人,讓他們的文化在蒼藍星發(fā)揚光大。

  文化人的事,怎么就能叫抄呢,這明明就是借鑒。

  陳默皺著眉頭,將原本的一九四三改成了一九九六,余靖秋出生的年份,嘴角掀起一抹笑容。

  “消失的舊時光一九九六

  回頭看的片段有一些風霜

  老唱盤舊皮箱

  裝滿了明信片的鐵盒里

  藏著一片玫瑰花瓣”

  當他在音樂的搜索框,敲出外灘,滬上的時候,結(jié)果欄就出現(xiàn)了這首叫滬上一九四三的歌。

  當歌詞涌入腦海的時候,陳默忘了剛剛看到已經(jīng)漲到900多積分的驚喜,完全沉浸在了這種有些奇怪的音調(diào)中。

  360積分,買詞送曲,絕對童叟無欺,良心商家。

  “呃,這就好了嗎?

  陳默謝謝你的好意,有些事情是可遇不可求…………”

  隨著余靖秋的話聲,彈幕又陷入歡樂的海洋,畢竟在結(jié)束的時候,還能免費送一段笑話,何樂而不為呢。

  更何況,直播的這段時間里,陳默和陳富貴那段直播訪談已經(jīng)被挖了出來。

  現(xiàn)在這些吃瓜群眾終于明白了這個直播間,為什么要叫《別對我說謊》,不過很可惜,看起來這個家伙并沒有吸取教訓。

  現(xiàn)在陳默又多了一個新的綽號,翻車之王。

  每次好好的訪談節(jié)目,都會被他自作主張的行為,搞的一塌糊涂。

  不過余靖秋好像不對勁了,拿著筆記本看著上面的歌詞,雖然這只是單純的文字,但是足以讓她可以判斷出,至少在水平線之上。

  “這首歌叫什么名字”?

  原本淡然的語氣帶上了一些顫音。

  陳默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窗外的外灘輕嘆道。

  “滬上一九九六,給你寫的歌,只屬于你的歌”。

  為了抱上余靖秋大長腿,陳默覺得自己現(xiàn)在臉有點燙,看著玻璃窗上兩腮有些發(fā)紅,還是暫時不要去面對鏡頭了。

  別問,問就是要臉。

  筆記本上漂亮的行書,在這個早已無紙化辦公的年代真的很少見了。

  就像是一九九六出生的余靖秋,在十八歲那年。

  因為好奇在暑假接了一部科幻片的角色,卻意外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雖然得到了心中的熱愛。

  但是同樣,她也失去了很多珍貴的東西,比如說放肆的走在外灘,看一看當年保留下來的十里洋場,和隔江現(xiàn)代化的高樓截然不同的風景。

  即便是她在成年之后,執(zhí)意搬到了距離外灘最近的小區(qū),可以隨時隔著一層玻璃,看到她最喜歡的景色。

  但是可望不可及的感覺,還是心中充滿了沮喪。

  即便歌詞中的老米缸她從未見過,但是在幼年時,靠在爺爺?shù)膽牙?,還是會聽到那個年代獨有的故事。

  姥姥的豆瓣醬,在幾年前那個身材嬌小的江南女人,蒼老的身體大部分時間只能躺在床上的時候。

  她就再也沒有吃到過那種獨特的微甜,卻又有點辛辣的味道。

  對,沒錯,這是屬于她的歌,只能屬于她的歌。

  感受著微微有些酸的眼眶,余靖秋低著頭輕聲說道。

  “剛才哼的小調(diào),就是這首歌的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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