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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娘娘是團寵

第十九章 重遇孫宜

貴妃娘娘是團寵 秀里藏刀 3679 2020-05-06 10:27:31

  楊婕妤愣在原地,丫鬟提醒了好幾聲,才如夢初醒般連連謝恩。

  這樣的結(jié)局連沈安寧也沒有想到,楊玉顏不僅位分連跳了三級,還得了個后宮禮樂掌管的權(quán)利,能多拿一份俸祿不說,更重要的是,有了這個職位,楊婕妤便不僅僅是后妃,還算得上半個女官,即使有人要對她不利,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吊了一晚上的氣終于松了下來,晚宴也到了尾聲,待到眾人回宮時,都已是疲憊不堪。沈安寧也不例外,剛一回到長樂宮便脫去了那一身華服,只著最簡單的素衣,把自己扔上了床。

  “方竹,你出去候著吧,讓娘娘我先休息一會兒。”

  她是真的累了,本想著重活一世要好好享樂,沒想到江憐兒的情況如此復(fù)雜,讓她不得不費盡心思處理,不過好在這第一步走的還算成功,興許之后的路也能順暢些吧。

  沈安寧閉上眼,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全都丟出腦子,只想讓自己放空一會兒。

  也不知過了多久,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了。來人步伐很輕,像是怕驚擾了她一般,那步子就停在床前,再沒了聲響。

  沈安寧撓撓頭,眼睛都沒睜開,嘴里模模糊糊嘟噥道:“方竹,今日太累了,就不要梳洗卸妝了吧,你也早點歇息,娘娘我給你放假,明日不到巳時不要來叫我……”

  “呵,給朕惹了這么多麻煩,你倒有心思睡覺?!?p>  這聲音不是方竹的……朕?!

  沈安寧驟然睜開眼,皇帝的臉就在她面前不過一寸處,她嚇的一抖,猛的坐起身來,結(jié)果兩人離的太近,她一頭撞上了皇帝的鼻子。

  皇帝捂著鼻子退后了兩步,沈安寧趕緊爬起來跟在他身邊,拉開他的手,仔細湊上去瞅了瞅。

  還好,沒被她撞歪,也沒撞出血。

  她可不想成為史上第一個因為把皇帝的鼻子撞壞而被打入冷宮的后妃。

  “你……”

  “嗯?”

  皇帝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沈安寧這才注意到兩人幾乎都要貼在一起了,她稍稍一動,嘴唇就要挨上皇帝的臉,趕忙退后一步,卻又差點撞上桌子,被皇帝攬住后腰才沒有摔倒。

  “你啊,要朕怎么說你好……朕總是盼著你能懂,能明白朕的心意……”

  他的話沒頭沒尾,沈安寧一個字也聽不懂,只覺得皇帝今天奇怪的很。以前他不老說什么江憐兒是世上最懂他的人嗎,怎么今天還埋怨起來了。

  哦……一定是因為今天得了兩個新的美人,果然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

  江憐兒那雙總是帶著愁緒的眼睛突然出現(xiàn)在她腦海里,沈安寧想,江憐兒縱然圣寵這么多年,怕是也沒有過過幾天快樂的日子吧,原因都在面前這個男人身上。

  “皇上,憐兒確實不懂,但后宮佳麗三千,皇上定能找到真正懂您的人。”

  帶著幾分對江憐兒的同情,沈安寧的話中帶著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冷意。

  帝王聞言一把突然拉住她的胳膊,將她擁進懷里緊緊抱住。

  他對江憐兒一向是溫柔憐惜的,甚少有這樣粗暴的時候,沈安寧被他的動作也激出一股火氣,像條被從水里強行拖上岸的魚一樣奮力掙扎著。

  他們不知怎么的滾上了床榻,皇帝將她的雙手拉起固定在頭上,她扭動著身子用腳踹他,他被她踢到大腿也沒有絲毫反應(yīng),只冷著臉壓下來,唇舌交纏,沒有絲毫甜蜜,有的只是兩人心中那一腔無處宣泄的情緒。

  “嘶……”

  血腥味在舌尖蔓延開來,沈安寧一把推開面前的人,這一次皇帝沒有堅持,他的嘴唇被沈安寧咬破了一處,有些微血珠冒出來,被他用舌頭舔去。

  他看著一臉防備的沈安寧,也不知想起了什么,竟突然笑了起來,伸手想去摸沈安寧的頭。沈安寧縮在床角全身的毛都炸起來了,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警惕地看著他,手上摸到一個枕頭趕緊拉過來護在胸前。

  皇帝的手在空中停下。

  “罷了,你既如此不愿,朕便給你這個權(quán)利?!?p>  他撤離了她身邊,從床榻上起身,將剛才兩人爭斗中拉扯凌亂的衣服整理好,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好像什么事也沒有發(fā)生。

  “來人?!?p>  殿外候著的宮人們立刻推門進來。

  “皇上,有何吩咐?”

  “擺駕月心閣?!?p>  月心閣是蘇蘭達月的住處,皇上這個時間去月心閣,看來是要留宿在那里了。

  宮人們悄悄抬頭看了一眼床上的江貴妃,見她臉色難看,忙低下頭快步退出殿外,生怕一個不留神就被卷入風(fēng)波之中。

  皇上立于門邊,回頭看了一眼還呆坐在床上的沈安寧。他的眼里閃動著奇異的光芒,好似他正看著的是什么可遇而不可得的珍寶,又或是水中月鏡中花般每晚纏繞著他的夢魘。

  罷了,他已經(jīng)等了這么多年了,又何必急于一時呢。

  最后看了沈安寧一眼,皇帝轉(zhuǎn)身離開,重新恢復(fù)安靜的大殿里只留下一句話:

  “貴妃,我們來日方長。”

  皇上走后過了一好會兒,殿內(nèi)都沒有動靜。方竹有些擔(dān)心,從殿門口探頭進來,只見沈安寧躺在床上抱著枕頭,眼睛盯著頂上的床幔,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方竹隨江憐兒進宮已經(jīng)三年多了,這三年來,皇上雖然也會宿在別處,但像今天這樣,明明來了卻又走了的情況,實屬第一次發(fā)生。

  自從先皇后出靈那日后,娘娘和皇上就總是在鬧脾氣,娘娘雖然嘴上沒說,但心里肯定還是不痛快吧。

  “娘娘,您……您可別傷心,皇上想必也是有苦衷的……”

  啊?

  沈安寧在床上翻了個身,活動了一些有些僵硬的四肢。

  “方竹,你在說什么?”

  “奴婢是說,那月貴嬪畢竟是公主,為著兩國邦交,皇上也不好冷落了她,娘娘您千萬別放在心上,奴婢相信皇上過兩天一定會回到娘娘這里的……”

  “方竹,我沒事,完全沒放在心上,不傷心也不難過,所以你別擔(dān)心了好嗎?”

  聽她越說越離譜,沈安寧從床上一躍而起扶住她的肩,用行動打斷她的話。

  對于皇帝,從某些層面上說她的確很在意,可絕不是方竹理解的這種。沈安寧無法道出實情,只能含糊著蒙混過關(guān)。

  不過有一個人她倒是真的該去見一見了,畢竟她是這后宮中,自己唯一可以真心相待的人了。

  第二天一早,孫宜還在花園里澆花,就聽到身邊丫頭來報,說是江貴妃朝蘭芳苑這邊來了。

  江憐兒?她怎么會來?

  孫宜皺眉,將手里的水壺隨意往丫頭手上一放,轉(zhuǎn)身走向后殿打算換身衣服。她雖不喜江憐兒,但該守的規(guī)矩還是要守,人家畢竟是貴妃,位分上比她高出兩級,斷沒有貴妃親臨自己還閉門不見的道理。

  沈安寧這趟是一個人來的,連方竹都被她留在了長樂宮。聽宮人們說宜夫人還在更衣,她便自己在殿中轉(zhuǎn)悠起來。

  孫宜殿中的陳設(shè)和她還在時并沒有多大的變化,只是墻上又多掛上了幾幅字畫,想來是孫大學(xué)士的墨寶。大殿一隅出現(xiàn)了一個新的木架子,是她以前沒見過的,她有些好奇地走過去,拿起一個泥塑的小兔子正想細看一下,一個聲音卻制止了她。

  “江貴妃!”

  孫宜剛從后殿進來就看到江貴妃站在木柜旁,手上還捧著一樣?xùn)|西,忙走過去,也顧不上是不是無禮了,就從江憐兒手上把東西拿回來,小心翼翼地重新放回架子上。

  “貴妃請恕孫宜失禮,只是這柜上的都是孫宜珍惜之物,實在不愿有任何閃失,娘娘還請這邊坐吧?!?p>  她的表情看上去很疏離,目光冷冷的,一舉一動都透露著拒絕。沈安寧有點尷尬,手腳都不知往哪放比較好,可心里卻是暖暖的。

  那個小兔子她還記得,是以前她送給孫宜的。

  在她的長春宮窗臺邊,放著一排泥塑的十二生肖,各個都活靈活現(xiàn)十分可愛,那是沈英送給她的,她很是珍惜,特意放在窗邊,每天醒來時都能看到。

  有一次孫宜來她這兒小坐,見到后也是愛不釋手,但聽聞這是沈英特意從邊疆不遠萬里寄回來給沈安寧解悶的東西,雖是不舍,摸了又摸,最終還是放下了。

  沈安寧看她是真的喜歡,但這一套是哥哥送的,又不忍拆散,索性自己去御花園里挖了泥,還專程請教了宮中的匠人師父,自己熬了一周給孫宜又重塑了只小兔子,那是孫宜的生肖。

  孫宜既是高貴的宜夫人,又是一品大學(xué)士和瑞陽公主的女兒,生日那天自是收到了無數(shù)名貴珍寶,可唯有這只看上去毫不起眼的泥塑兔子,讓她每每看到都會忍不住微笑。

  沒想到一年過去了,這只兔子還跟新的一樣,一點也沒染上灰塵,邊角處已然變的有些圓潤,顯然是經(jīng)常被人拿在手中把玩。

  沈安寧心中一動,忍不住喚到:“小宜兒。”

  孫宜步子一頓,驚訝地轉(zhuǎn)過頭。

  小宜兒是沈安寧對她的稱呼,她以前總叫沈安寧“小寧”,沈安寧說若是自己叫她“小宜”的話,聽起來又像是“小姨”,平白被她占了便宜,聽她說家里人都叫她“宜兒”,便自主主張的叫她“小宜兒”。

  這個稱呼除了沈安寧并沒有別人叫過,江憐兒如何知道?!

  最近一直聽后宮嬪妃們說江貴妃有點怪怪的,之前的請安她因為身體原因并沒有去,后來聽到嬪妃們說,江貴妃為準備今年的中秋夜宴出了個奇招,由各宮來表演節(jié)目,那時她就覺得奇怪,奇怪的并不是讓各宮表演節(jié)目,而是這個點子她最初是在沈安寧那里聽到的。

  昨日蘭臺上,江貴妃先是贊同蘇蘭達月入宮,后又幫楊美人求位分,這不像她一貫的作風(fēng),皇上明擺著是希望她能拒絕一下,起碼也能表露出一絲不開心,可她倒像是完全沒理解皇上的意思,步步都踩在皇上的雷區(qū)里,這種行事作風(fēng)倒是讓她想起一個人,只不過那人再不可能出現(xiàn)了。

  孫宜搖了搖頭,暗笑自己怎么會生出如此荒謬的想法。

  “江貴妃今日來此,是有什么事情嗎?”

  “小宜兒,孫宜,我有很重要的話跟你說。”沈安寧看了看四周,示意她屏退左右。

  她本就為此事而來,剛剛孫宜的表情分明有所動搖,只不過此事實在太過匪夷所思,才沒敢往那方面想吧。

  這種眼神,這種口氣,這種感覺……

  孫宜不敢再往下想,吩咐殿內(nèi)的婢女全部退下后,轉(zhuǎn)過身仔仔細細看著面前的人。

  “江貴妃,有什么事請說?!?p>  沈安寧拉著她的手在桌邊坐下:“小宜兒,我知道我說的話很離奇很古怪,聽起來就像是我瘋了一樣,但請你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p>  她盯著孫宜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我是沈安寧,我沒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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