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林起身上樓,揮一揮衣袖,留下半句話,“今天晚上六點,我準(zhǔn)時走人?!?p> 馬大廚眼睛頓時變得漆黑一片,猶如空洞一般,但他強(qiáng)壓怒氣。
舒新和宋慈見狀連忙跑路,跟著大林的后屁股上樓去了。唉呀媽呀,看來不死人是不行了。
整個下午,氣氛都顯得很沉悶,眾人之間也再無話語。
傍晚六點,大林、劉傳峰、舒新、宋慈,包括葉教授都已經(jīng)把行李收拾好了。
而馬大廚拿了一張凳子,扎扎實實的坐下,紋絲不動,直接把房門擋住了。
頗有一種“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的架勢。
一雙猶如黑洞般的雙眼直視眾人,馬大廚此時氣場全開,舍我其誰。
劉傳峰和大林并肩站立,舒新和宋慈躲在大林身后,葉教授倒是與幾個人有些距離。大林伸出右手,示意劉傳峰往后撤一撤。
“我今天晚上必須走,外面還有很重要的事情”,大林說的很干脆。
“我說過,時間沒有到七天七夜,誰都走不了”,馬大廚說話自帶回響,這聲音一出,宋慈馬上抓緊舒新的胳膊。馬大廚這反轉(zhuǎn)的和這兩天的熱心腸的大廚師完全兩個極端。
“不走,等著你把我們?nèi)缘??”說這話的不是別人,確實葉田。
只見,葉田掌風(fēng)四起,幻化成數(shù)柄飛刀,射向馬大廚。
“媽呀”,文縐縐的葉教授突然暴起,給舒新嚇了一大跳。這太娘一個接一個的,怎么都是神叨叨的?。∵@兩天估計把這輩子的神秘現(xiàn)象都見遍了。
馬大廚哼的一聲,全身肌肉爆筋,黑氣外溢,生生擋住的這些飛刀。這簡直是黑化版的金鐘罩鐵布衫??!
“葉老師,你是終于忍不住了么?”
“林小子,你不想出去么?還不動手?”葉田暗自發(fā)力,控制飛刀,奈何半寸難進(jìn)?;仡^瞅向大林求助。
大林倒像個看熱鬧的,懶得出手,索性早早躲在一邊看熱鬧。
葉田看上去怎么著也有50了,但是腳法卻很輕盈,移形換影,圍繞在馬生四周伺機(jī)而動。反觀馬生像座山峰一樣一動不動,飛刀無論如何也近身不得。
“哈!”馬大廚眼睛一閉一睜,飛刀突然轉(zhuǎn)向,直奔葉田。葉田暗道不好,大手一揮,一道氣旋屏障欲阻擋飛刀。不知是否被馬大廚加了些力道,葉田應(yīng)付竟然有些吃力,看架勢,好像有些抵不過。葉田右手腕翻轉(zhuǎn),數(shù)柄飛刀徑自射向了大林。
“咣,咣,咣”,飛刀撞向冰墻,陸續(xù)墜地。大林早有防范,這么多年來發(fā)生在他身上的,幾乎就沒有偶然之事。
冰墻太涼,冷氣滲出,害的舒新和宋慈直打噴嚏。
“哼,哈”馬大廚跺腳,整個屋子都跟著顫抖,似乎發(fā)生了四級地震一樣,葉田勝在輕盈,馬生勝在穩(wěn)重,二者一時也難見高下。
劉傳峰在創(chuàng)投圈和商海打拼多年,算不上老油條,但也絕對不是小白。剛才葉田那一下,故意的嫌疑太大了,還好大林早有準(zhǔn)備。哼!這倆人都死才好,都給傳武陪葬。沒一個好鳥。
葉田似乎漸落下風(fēng),再一次呼喚“隊友”,“林小子,你還不出手,我告訴你這馬廚子已經(jīng)吃了很多人了,不但吃人,還吃靈。十年前他就吃了好幾個,實話告訴你,你們前幾天吃的肉串就是肖泉的肉……”
聽到這里,舒新胃里一頓翻涌,想吐,但奈何今個白天沒怎吃東西,實在吐不出來。可是,一想到昨天吃的是人肉,不吐又覺得太罪過。只好在那里一頓干嘔,“噦……”
宋慈本來沒有想嘔,舒新在身邊“噦”的,給她弄的太惡心了。
大林很輕松的回復(fù),“不好意思,我一口沒吃!”
“你……”,葉田已經(jīng)無語到極致了。沒人幫助,只能靠自己。葉田沒辦法了,只好暴起,飛刀變成了原來的二倍,直接纏上了馬生。這兩只靈打斗激烈,一樓客廳已經(jīng)無法容納他倆,家具擺件各種遭殃。
劉傳峰觀察戰(zhàn)勢,葉田好像不占優(yōu)勢,這二人離他們會越來越近了。劉傳峰心中暴怒,這葉田同樣招數(shù)還想使用第二次,連忙用手捅大林。
正如劉傳峰所料,果不其然,這葉田明顯把戰(zhàn)況往這邊引,“林小子,你再不出手,咱們大家就一起死吧!”
馬生步步緊逼,葉田步步后退,待到近身,忽地側(cè)身一轉(zhuǎn),馬生的拳風(fēng)生生的砸向大林。葉田來不及關(guān)注,右手一揮,所有飛刀收回直接射向正門,“咣咣咣”,生生的射穿了鐵門。
一道光線射入。
“哈哈哈哈,老子不陪你們玩了,撒要那拉……”
就在葉田以為可以逃出生天之時,一道光墻生生擋住了他,直接被撞了回來。
“咦?”這什么操作,葉田蒙了,舒新和宋慈也蒙了。
而大林和馬大廚都不約而同的露出了笑意。
什么情況?
馬大廚不是那個反派?
馬大廚是反派,但卻是那個反水的反派。
葉田被撞后身體都要散架了,疼痛難忍,剛才沖出去那一瞬已竭盡全力,這被反彈回來所有的力都打向了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已近乎奄奄一息了。
他不服氣,怒氣望向大林,“你為什么賭他而不賭我?”
大林回手掏了把凳子,坐上去,不緊不慢的說道:“因為一碗粥?!?p> “粥?難道你不知道粥也是用肉汁熬的么?”
馬大廚運氣調(diào)理,身上肌肉的爆筋逐漸恢復(fù)。
“是因為他每次做粥都會做兩份,一份白粥,一份肉粥,當(dāng)然還有……”
大林還沒說完,就被葉田打斷:“還有什么?”
“還有,他沒有吃陳大力?!?p> 聽到陳大力,舒新和宋慈對視了一下,他沒死?可是他哪里去了?
“我把陳大力放到了廚房儲物間,如果最后馬生把他變成食材烹飪,我會感覺到,因為我對他進(jìn)行了處理?!?p> 聽到這里,劉傳峰不免冷顫,還是忍住了。突然覺得,眼前這個人和對面的惡靈有區(qū)別么?陳大力畢竟是人啊,拿一條鮮活的生命去做賭注。也許這些東西好一點的就叫獵靈人,壞一些的叫惡靈吧。
葉田捶地,有些后悔,“林小子,你難道就沒有想過他是忌憚你才故意不吃陳大力的么?”
“這已經(jīng)無所謂了,今天你們倆誰都走不出去這屋子”,大林忽然認(rèn)真的說道,靈力逐漸外溢。
“咳、咳”,葉田剛才傷的不輕,連咳了好幾下,“可我這次沒有吃人,我只是跟著大家吃了點肖泉的肉?!?p> “你這次沒吃人,你上次呢?”,劉傳峰甭不住了,“十年前呢?你們倆沒有一個是無辜的?!?p> 馬生面露愧疚之色,想說些什么,但還是咽了下去。
葉田死死盯住劉傳峰,突然想起了什么,十年前那個翩翩少年郎和眼前這個中年人眉宇間竟真有幾分相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說怎么初見你就有種莫名的感覺,想來是我的血肉在跳動啊,十年前哪一鍋鮮美的肉湯,如今已經(jīng)變成我身體的一部分,與你兄弟情深啊,哈哈”
“你媽個……”,聽到葉田這惡靈說到這些,劉傳峰壓抑十多年的情感再也忍不住了,“我曹你……”抄起身邊的凳子就砸過去。
大林見狀,快速出手,一把奪下,用手掌輕撫劉傳峰心口部位,絲絲涼意滲透,暗自傳音,“知道你忍了十年,可現(xiàn)在我必須的壓著你。他雖是惡靈,但他附身的肉體是無辜的,你現(xiàn)在就算把他打死,傷害的也是肉體,你傷不了惡靈。惡靈的事情交給我。你別忘了你的使命?五年后,你要并購,要走出去,這是國家賦予你的使命。你必須干干凈凈。你今天在這里殺了這個肉體,除了我之外,后面那倆小孩也是見證者?!?p> 聽到使命倆字,傳峰緊閉雙眼,他說的對,這林震宇什么來頭,這種事情都知道。
就在二人傳音之際,馬生大步走到葉田前面,兩手握住葉田腦袋。
然后,又握住自己的腦袋。
(以下場景被刪去,不宜觀看,不宜閱讀)
……
大林伸出雙指,食指和中指一個翻轉(zhuǎn),來前再四周下的禁制就被撤掉了。
大林、劉傳峰、宋慈、舒新,還有舒新背上的陳大力幾個人走了出來。
今夜星空燦爛,幾個人回望這個山間別墅。
宋慈想到里面還有幾個肉身,心生憐憫,“林哥,里面那幾個肉身?”
大林:“他們被附身太久了,惡靈被除后,自己恐怕也支撐不了那么長時間,我也無能無力?!?p> 說罷,把雙肩包背帶緊了一下,提醒大家出發(fā)。
“劉總,別看了,走吧,咱們走出去還得小半天,找家飯店吃飯,餓死了,你請客!”
劉傳峰無語了,為什么林震宇這個時候想的第一件事是吃飯,還能吃得下去?靠,難道這小子說的外面有很重要的事情就是——吃飯?
待五人身影慢慢消失在山林中,別墅開始晃動,突然沉入地下。
“別墅主人你好,我是新任管家馬生,我會為下一個十年開啟制定科研計劃,請相信我?!?p> -----------------本卷終------------------
本卷背景音樂:刺猬樂隊《火車駛向云外夢安魂于九霄》
我那些殘夢,靈異九霄
徒忙漫奮斗,滿目滄愁
在滑翔之后,完美墜落
在四維宇宙,眩目遨游
我那些爛曲,流竄九州
云游魂飛奏,音憤符吼
在宿命身后,不停揮手
視死如歸仇,毫無保留
黑色的不是夜晚,是漫長的孤單
看腳下一片黑暗,望頭頂星光璀璨
嘆世萬物皆可盼,唯真愛最短暫
失去的永不復(fù)返,世守恒而今倍還
搖旗吶喊的熱情,攜光陰漸遠(yuǎn)去
人世間悲喜爛劇,晝夜輪播不停
紛飛的濫情男女,情仇愛恨別離
一代人終將老去,但總有人正年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