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山書院乃是京城甚至是全天下最有名的一家書院,這里匯聚了五湖四海的學(xué)生,甚至世家子弟也為能進(jìn)入其中求學(xué)而驕傲。
此時,正是他們下學(xué)的時候,松山學(xué)院不拘學(xué)生住宿或者外宿,但是很多人都選擇了住宿。
其一是因為課業(yè)繁重,其二有的路途遙遠(yuǎn)在外住和在學(xué)院住的環(huán)境差別很大,相同的價錢不一定能夠租到好的房子落腳,但是卻能夠選擇一間好的舍房,只要習(xí)慣和他人一屋即可。
王府不是沒有離松山書院很近的房子,但王致榆還是選擇了住宿,只是偶爾才會去房子里小住一晚。
今日,王致榆正和幾位友人出去,今日是其中的一位生辰,因不是正滿,只是幾個友人小聚。
剛出門口,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大哥?!蓖踔聸櫯艿剿媲?,仰著頭看著自家的哥哥。
王致榆一愣,回神下意識的看向他身后見到熟悉的馬車,以及馬車旁站著的王管事,道:“你自己來的?”
“不是?!蓖踔聸檽u頭,指著馬車道:“二姐也在車上,只是這里人多她就不下來了?!?p> 跟在他身邊的幾個書生聞言面面相覷,其中今日的壽星有些忐忑的問:“王致榆,你還去嗎?”
王致榆看了一眼弟弟,“你稍等我一下?!?p> 王致榆帶著弟弟走到馬車旁,車簾掀開露出了王嵐姝那張笑臉。
“哥哥?!?p> 王致榆嘴角上揚,“怎么來了?好點了嗎?”
他是他們這一房的長子,家中一事王昭沅已經(jīng)告訴他,甚至讓他參與進(jìn)來。
“已經(jīng)沒多大的事情了,這次旬休哥哥可要回家?回家拿我和阿洐這就回去?!?p> 王致榆笑問:“不回又如何?”
王嵐姝理直氣壯道:“自然是要和哥哥吃一頓飯在回去,我已經(jīng)許久沒見你了。”
整整三年。
王致榆抬手揉揉她的頭,“今日可不行,我的同窗今日生辰,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他?!?p> “好吧?!蓖鯈规瓱o奈,沒想到選擇的時間不對。
“那我們可以去嗎?”王致洐突然問道。
兩人同時一愣,王致榆回神沉思片刻道:“我去問問,不過都是男子,只有阿姝一人也不太好?!?p> 嘴上這樣說著,王致榆走到同窗身邊:“溫博,你是打算在酒樓里過,還是回家?”
溫博乃是禮部侍郎的長子,年紀(jì)雖小但是學(xué)識不錯,不然也不會和王致榆玩到一起。
“在酒樓,我爹娘說了今日讓我玩的盡興?!睖夭┬Φ溃氲搅耸裁?,突然道:“若是你有弟弟要加入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女眷我怕會麻煩些?!?p> 畢竟男子眾多,貿(mào)然在加入不熟悉的女眷,誰都會拘謹(jǐn)。
聽出他的婉拒,王致榆沒有生氣,了然的點頭道:“好,我知道了?!?p> 他轉(zhuǎn)身回到馬車旁邊,“今日可要讓你們失望而歸了,我同窗歡迎阿洐參加,但是眾多男子在,只有阿姝一人顯得孤單了?!?p> “這樣,明日我請一天假回家看你們?!蓖踔掠茌p松的說出請假,他是書院老師的心頭好,對于好學(xué)生先生總是會寬容一二,不好請假的規(guī)定對于他來說一點都不難。
王嵐姝和王致洐顯然是見識過了。
“那哥哥可要說話算話?!蓖鯈规粗难劬φJ(rèn)真道。
“這是自然。”
王嵐姝偏頭看向一側(cè)的王致洐:“阿洐想要留下那就留下,我和王叔一同回去,路上會沒事的,只是有一點,不可鬧著哥哥,他們可能會喝酒,你要照顧好哥哥?!?p> 王致洐很是心動,但還是拒絕了:“不要,我和你一起回去?!倍闶撬麕С鰜淼淖匀皇且伤麕Щ厝ァ?p> “把他帶上吧,你又不是不知道阿洐不喜歡讀書,他們幾個是我向來玩的好的幾個,去酒樓里除了吃飯,便是喝酒拼詩文,若是阿洐去了,怕是要看在我的份上會不停的向阿洐討教?!蓖踔掠苎劾餄M是無奈,他太熟悉那些友人的套路。
若是弟弟去了,等他們摸清底細(xì)怕是要借此來欺負(fù)他了。
“再說了,我身邊還有阿七照顧?!?p> 見兩人都拒絕,王嵐姝也不在強求,生怕他的朋友等急了,只是叮囑了幾句就放人了。
王致洐是坐在車來,街上不可縱馬,如此一來騎馬就沒有坐車舒服。
馬車緩緩行駛過王致榆身邊,王致洐趴在窗戶邊看著他,擺了擺手。
在他身后,是露出了半邊臉的王嵐姝。
原本想要起哄的幾人瞬間噤聲,愣愣的站在原地,驚鴻一瞥,撩起了心間的陣陣漣漪。
等馬車走過拐角,徹底看不見,這些人才回過神,齊齊看向王致榆。
“致榆沒想到你居然有一個如此漂亮的妹妹?!?p> “致榆,你藏的可真深啊,我們只知道你有妹妹和弟弟,沒想到你妹妹那么漂亮?!?p> “你們兩個這話怎么說的,致榆長得多俊,妹妹又會差到哪里去,何況我聽我父親說,當(dāng)年王伯父也是貌比潘安的人物。”
其中一人突然抓住王致榆的手,“阿榆,你當(dāng)我的大舅子如何!”
王致榆臉上笑容一僵,把手從他的掌心里抽出來,眸色一凜,一字一頓道:“你再說一遍。”
原本開玩笑的秦皓被他看的害怕不已,他們都知道王致榆的性格,卻沒想到竟然把妹妹看的如此重。
“我……我開玩笑的?!鼻仞┙Y(jié)巴道,他剛剛只是腦子一抽,才說出那樣的話。
“沒關(guān)系?!蓖踔掠苣樕闲θ轀睾?,眼里卻一點溫度都沒有,“想要成為我的妹夫,需得每次考試都能贏過我,還得潔身自好,況且……”
他停頓片刻,上下打量著秦皓,“我要是沒記錯,前段時間你母親剛給你送了一個通房?!?p> 這事在男人之間談沒什么,可偏偏王致榆一本正經(jīng)的說了出來,可怎么聽都是感覺到嫌棄。
秦皓臉一黑,“你這是什么眼神。”
“秦皓,你還是算了,怕是我們這群人里面,致榆也就看的上溫博了。畢竟有那么一個貌美如花的妹妹,配你怕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币坏狸庩柟謿獾穆曇繇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