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世界三:溫柔哥哥
別說郎斐墨和明陽了,連系統(tǒng)都已經(jīng)聽不懂宿主在說什么了。
“宿主,你是什么意思?”
“系統(tǒng),艾瑯和我一樣,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對嗎?”
郎心垂眸,掩下眼里的復(fù)雜,語氣陰沉地問道。
“宿主,關(guān)鍵人物就是這個世界的人,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哼。騙子。你還有多少事是瞞著我的?”
“我不會說謊,也沒有騙你。我并沒有收到任何消息——告訴我關(guān)鍵人物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宿主,你又是憑借什么斷言的?”
“呵,”郎心冷笑,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容,“你既然不愿說,我自己會去弄清楚?!?p> ……
夜晚。
月色下,一個小小的身影走到了銅鏡前,他將雜亂的頭發(fā)撥攏到一邊,褪去了一邊的衣服,露出了干瘦又稚嫩的肩膀。
那上面烙著一個突兀又刺眼的奴字。
透過銅鏡,幽藍(lán)的眼眸凝視著肩膀上的烙印,神情懵懂平靜。
似枯柴般的小手緩緩抬起,緊緊攥著小刀。
銀光一閃,奴字落地,皮肉分割,鮮血直流……
“當(dāng)啷”一聲,刀刃落地,血液順著垂下的左手,從手臂到手背再到指尖,滴答滴答地密集地滴落在地面上。
幽藍(lán)的眼眸泛起了水霧,月色冷光下泛著粼光,恍若夜晚的大海模樣。
他的嘴角委屈地向下撇,寧靜的夜晚響起了一道發(fā)顫的呢喃:“艾瑯,不、是……”
……
明陽早上去到艾瑯的房間時,看到的就是一副讓他心揪的場景。
一道瘦小的身影蜷縮在床上,額頭都是汗珠,眉頭緊皺,臉色慘白,不斷地在發(fā)抖,枕頭和枕頭附近的床單都被染成了深色,左肩處血液凝固,血肉模糊。
“艾瑯,艾瑯,你醒醒?!泵麝栞p聲喚了幾聲。
艾瑯的眼睫顫了顫,睜開了些,但片刻后又沉重地閉上了,再度暈了過去。
……
郎心是和大夫一同到的。
艾瑯發(fā)燒了。
他的傷口也發(fā)炎了。
大夫給艾瑯的傷口上了藥。
大抵是很疼,上藥時,他緊閉著眼睛,眉頭卻皺得更緊了,額頭不斷沁出冷汗。
那個傷口不過是他傷痕累累的身體上,微不足道的一處。
郎心心頭卻有一股說不清的情緒。
傻瓜。
她離開艾瑯的房間,徑直去找了郎斐墨。
“兄長,可否消去艾瑯的奴籍?”
沒了奴字,還可以再印,奴籍卻是一直都在的。
郎斐墨溫柔一笑,眼神卻有些復(fù)雜。
“心兒很喜歡艾瑯?”
郎心一愣,搖了搖頭。
“可心兒對艾瑯與對旁人的態(tài)度相比,很不一樣。”
“艾瑯和旁人不一樣?!?p> “嗯?何處不同?”
“第一次瞧見他,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大抵,這就是我同旁人沒有的緣分?!?p> “好。過幾日,兄長會命人給艾瑯消去奴籍。但心兒也得答應(yīng)我一件事?!?p> “何事?”
“不論如何的一見如故,切記,留三分防備?!?p> 郎斐墨認(rèn)真地望向郎心,眉間凝著憂色與關(guān)切。
郎心思忖片刻,點了點頭,“好。兄長如此說,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郎斐墨蹙眉,神色困惑,“兄長該知道什么嗎?”
郎心目光帶上了一絲審視。
她總感覺郎斐墨又在裝傻了。
郎心俯身,靠在書桌上,手支著下巴,平視著郎斐墨,眼睛微瞇,“兄長,當(dāng)真不知?”
“咳…不知?!崩伸衬崎_眼神,用手掩著嘴角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
見他如此反應(yīng),郎心了然。
她直起身子,似笑非笑道:“行。我暫且……相信兄長。”
“只是,心兒還有一事相求。消去奴籍后,兄長可否再給艾瑯安排一個新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