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huán)顧了四周之后,電話里那男人提示道:“現(xiàn)在往前一百米,穿過一個廢棄集裝箱隧道?!?p> 她依言往前一百米,數(shù)著步子之后,進了集裝箱,在集裝箱上刻下了第五個印記。
穿過集裝箱隧道之后,男人的聲音又在那邊提示道:“左拐三百米處,進到一個集裝箱里頭,你最好不要給我耍什么花樣!”
“我已經(jīng)到了,現(xiàn)在又去哪里?”她看到前方有一顆大樹,大樹后面的草叢里隱隱約約有一道鐵門的入口,但她無法估計那是不是張建國囚禁文芳芳的地方。
“把包放下?!敝挥X后背被什么東西抵住,張建國湊到她耳朵旁貪婪的吸了一口氣。
這樣的動作只讓她覺得惡寒,以她多年來的經(jīng)驗,這后背抵住她的大概是一把手槍。
看來她還是高估了這些人,居然非法持有槍械,棠年年厲聲呵斥道:“錢已經(jīng)給你送過來了,我勸你立刻放了我們!”
“放了?”張建國伸出一只手來將包提起來,扔給了從樹后面走出來的人。
那人身穿一件印花式襯衫,脖子上帶著一根金鏈子,臉上赫然一道大大的刀疤,此刻拿過地上的錢,用貪婪的目光看著棠年年上下打量著。
隨后,便被身后用槍抵著她的張建國一把扯住了她的長發(fā),將腦袋強拉著靠在了他的身上,用力的用槍頂了一下她的腰部,只覺得疼痛瞬間向全身襲來,疼的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鼻子間滿是他身上的汗臭味,棠年年只覺得一陣惡心,已然顧不得疼痛,一個縱身借力直直的打了一個后空翻躍到了張建國的身后。
他似乎是沒想到一個女人的身手竟這般的好,下意識扣動了扳機,子彈直直的朝樹上打了去。
棠年年抬手用力鉗制住他的脖子,見他將手抬起來把槍支靠后,想要朝后面對她進行射擊,一個旋身之后,伸腿將手槍擊落在地上。
那男人被踢得手一陣發(fā)麻,又是一腳之后,她隨手從地上撿起一根鐵棍朝他的頭部迅速擊去。
只聽得身后一道槍聲,左肩被刀疤臉用槍擊中,退出了好幾米開外,棠年年吃痛的捂著受傷的肩膀躲進了廢棄的集裝箱后面。
殷紅的鮮血從左肩滲出來,不斷往外涌出,女孩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蒼白,距離她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她必須繞到刀疤臉的后方,才有逃走的機會。
通過剛才一路進來的觀察,這兒雖是個廢棄的工廠,但四處都擺放著被遺棄的集裝箱,這些集裝箱也許可以成為她最有力的武器。
棠年年慢慢起身,從集裝箱旁邊細小的隧道鉆過去之后,進入了一個細小的夾縫當中,縫隙太小,壓得她的手臂生疼,血一直從手下滑到地面上。
等鉆出夾縫之后,意外的看到了一張鐵門。
她快些提步上前,透過鐵門的縫隙看向里面,發(fā)現(xiàn)文芳芳就躺在那冰冷的地上。
身上一絲不掛,她瞳孔微微縮了縮,下一秒便被一只粗壯的胳膊禁錮在了手里。
勒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再加上一路上失血有些過多,此刻意識逐漸變得有些迷糊了起來。
腦海里面想到了何暮承,想到了自己的爸爸媽媽,還想到了許多人,都說人臨死前都會把生前的一切再回憶一遍,她這是快死了嗎?
可是她還有好愛好愛的一個人沒有來得及去好好愛啊!怎么能就這么死了呢?
只覺得胸腔里沒了空氣的來源,變得有些窒息,意識也開始漸漸喪失,抬起來的手一下子垂了下去。
刀疤臉似乎意識到好像勒死人了這才放開手,將手指探到她的鼻子下,已然感受不到呼吸。
握著的槍被嚇得掉在了地上,手指深深的插進頭發(fā)里面,不知所措。
雙眼瞟到那一大袋子錢,不假思索的連滾帶爬的跑過去拿上那些錢就跑了,本只想著敲詐勒索一筆,并沒有想要鬧出人命。
刀疤臉抱著錢,準備逃之夭夭。
外面卻警鳴聲四起,這里迅速被警察包圍。
正準備出市的何暮承靠在座椅上小憩著,夢里,棠年年一身是血的躺在血泊里,這樣的夢令他驚醒。
立即拿出手機撥出了電話:“你好,你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qū)?!?p> 男人緊鎖著眉頭,又接連撥打了好幾個電話,皆是同樣的語氣,重重的將手機摔在了車上,厲聲道:“回去!”
“是?!?p> 車子立馬掉頭往回開,坐在他身旁的申剛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忍不住問道:“先生,發(fā)生了什么事?”
“停車。”他只覺得心里煩悶不已,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fā)生一樣,頭腦一片陣痛。
司機依言停車,申剛和司機被他安排到另一輛車里面繼續(xù)出去執(zhí)行任務,他一個人開著車飛速跑了出去。
接連闖了好幾個紅綠燈,速度卻還是持續(xù)在上升,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跡象,完全不把自己的命當命似的開車。
何暮承強忍著太陽穴處傳來的刺痛,一腳將油門踩到了底,幾乎在這種道上,硬生生的把邁巴赫跑車開成了賽車的樣子。
著實令人瘋狂。
警察將刀疤逮捕之后,搜救小組立馬進去進行營救。
在鐵門處發(fā)現(xiàn)了一名女孩以及鐵門里面赤身裸體的女子。
隊醫(yī)立即對棠年年進行救治,卻絲毫沒有一點兒反應。
將人抬進去之后,救護車也已經(jīng)趕到,立即將兩人送去了醫(yī)院。
江州市第一醫(yī)院。
棠年年被放在推車上推進了手術室。
“立即進行心肺復蘇?!贬t(yī)生沉靜的做著這一切。
過了一個小時之后,醫(yī)生已經(jīng)累的滿頭大汗,可病人始終只有一絲絲微弱的呼吸。
“何醫(yī)生在醫(yī)院嗎?”醫(yī)生已經(jīng)束手無策,只得問向旁邊的護士。
護士搖搖頭道:“何醫(yī)生今天請假了?!?p> 正當束手無策之下,手術室的門驀的被推開,進來一位身材高大穿著白大褂,器宇不凡的男人。
他沉聲道:“出去吧,我來。”
接過主刀醫(yī)生的手術刀之后,利落的取出子彈,再一次對她進行了猛烈的心肺復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