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鐘書佳也沒有猜錯,周禮當(dāng)然不會留她,不過周禮還算人性,給她說了一個地址,還給她叫了一個車。
“東風(fēng)路四十五號?!?p> 鐘書佳不是本地人,以前只是在這邊上的大學(xué),她又離開這個城市那么多年了,當(dāng)然不知道東風(fēng)路四十五號是什么地方,她還以為是周禮專門給她留的房子給她住。
她還算比較開心的過去,想看看這個男人給她留的什么地方給她住,可她過去,這里并沒有什么高大的住宅區(qū),都是小街小巷,地上坑坑洼洼,鐘書佳穿著高跟鞋有點站不穩(wěn),她按著周禮說的地方找了半天,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東風(fēng)路四十五號是一個地下室。
在地下室的門口還站著一個戴著吉他正在吃泡面的男生。
她有點不敢相信的走了過去,問了一下那個男生東風(fēng)路四十五是不是這里。
那個男生趕緊咬斷面條,對她說了句是,還問道:“美女,你找人啊?”
鐘書佳聽到后覺得有點頭疼,她回來之前還抱有一絲幻想,之后跟他的談話就已經(jīng)把她的幻想給磨滅了,后來又給了她一個地址,一下子她的希望又燃了起來,結(jié)果來到這里,她的希望再次破碎,而且是稀碎,果然那個男人完全不給她留一點情面。
她握緊雙手,面露兇光,這是要撕破最后一層格在他倆中間的那塊破布。
“美女,你怎么了?”男生小心翼翼的問道。
“關(guān)你什么事!”
鐘書佳突然無緣無故的對他吼道,并在嘴里念念有詞,“周禮,你給我等著?!?p> 鐘書佳走遠(yuǎn)后,那個吃方便面的男生吐出吃進(jìn)嘴里的面條,吐槽了一句:“神經(jīng)病?!?p> 鐘書佳走后,周禮坐在那好一會才開始工作,但他的腦子卻始終無法安靜,腦海里全是鐘書佳的身影。
他把筆往桌上一摔,身體往椅背上仰去,雙手蒙住臉。
這時事務(wù)所的一個同事鄭律師進(jìn)來坐在他對面。
“周律師,怎么了,這么煩躁?是剛剛那個女的弄得?”
周禮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差不多,不過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鄭律師把手里的一份文件遞給了他,“你自己看看吧。”
然后拿起周禮桌上的茶水給自己倒了一杯喝。
周禮打開文件,看了幾眼又看向鄭律師,“安家要破產(chǎn)了?”
鄭律師點點頭,“已經(jīng)在走程序了,到時候清算組成員會有我們事務(wù)所的人,我看上次安家大兒子的案件你也接了,安母也來找過你,覺得你應(yīng)該挺感興趣的,就拿來給你看看。”
周禮把文件合上,遞給了鄭律師,“我現(xiàn)在可沒心情弄這個,你把它交給其人吧?!?p> “我肯定不會找你啊,你這種級別的去清算也是大材小用,我就是給你我看看,免得你到時候知道了還怪我沒告訴你。”
鄭律師走后,周禮就在想這件事要不要告訴安和喬,也不知道她知道了會是什么樣的心情。
而安和喬此時正在認(rèn)真努力的學(xué)習(xí),她就不信了,難道她每次寫的都會讓周禮不滿意?
“小姐,你要不要吃點什么?”
蘇如薇看安和喬從吃完早飯就開始學(xué)習(xí),一直學(xué)到了現(xiàn)在,有點心疼,又有點開心。
至少現(xiàn)在小姐不會整天無所事事,不得不說,還是周先生有手段。
安和喬搖搖頭,她現(xiàn)在一點東西都吃不下。
蘇如薇見安和喬不吃,只能退到一邊,她往后門走去,看見有人來了,好像是喻齊言。
“小姐,喻齊言來了。”
安和喬抬頭,就看見喻齊言站在后門口,手里還提著東西。
她本來想跑過去迎接一下,但一想到他之前的行徑,她面色一沉,低下頭繼續(xù)學(xué)習(xí),故意不去理他。
喻齊言見狀立馬小跑過來,把手里的東西放在她學(xué)習(xí)的桌上。
“阿沁,你還在生我的氣???”
安和喬頭也沒抬,低聲說道:“沒啊?!?p> “沒有你還板著個臉。”
“我樂意,想做什么表情就做什么表情。”
“好好好,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庇鼾R言把帶來的東西推到她面前,說:“要不要打開看看,說不定你會喜歡?!?p> “我不要?!卑埠蛦桃琅f頭都不抬一下,雖然她挺想看的,但不行,要克制住自己,要有骨氣。
“你真的不看,那我把鴨脖拿走了,哎呀,就是可惜了,排了那么久的隊,你既然不吃那我只好拿回去了?!?p> 說完就要挪走桌上的東西。安和喬眼看鴨脖就要沒了,立馬抬起頭按住了。
“哎呀,買都買了,拿回去干嘛?!?p> 然后把鴨脖往自己這邊收攏。
“你不是生我氣嗎,干嘛還要吃我的東西,拿來?!?p> 喻齊言伸出手,但安和喬搖搖頭,死死抱住不放。
“那你還生我的氣嗎?”
安和喬嘟囔著嘴,半天不講話,見安和喬不講話,喻齊言便要上手拿走鴨脖,手剛碰到袋子上,安和喬就立馬變了個臉,“不生氣,不生氣?!?p> “真的?”
安和喬死命點著頭,睜著那雙又大又真誠的眼睛生怕晚了一秒鴨脖就會不見。
喻齊言被她這個樣子逗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然后走到她旁邊,端了個椅子坐下。
“你在干什么???剛剛就看你一直低著頭寫來寫去?!?p> 提到這個安和喬就生氣,她趴在桌上,有氣無力的說道:“作業(yè)啊。”
“作業(yè)?你不是剛回來嗎?什么時候去上的學(xué)?”喻齊言疑惑的問道。
“上什么學(xué)啊,這是周先生布置的,他覺得我每一天都很閑,就給我布置了這些學(xué)習(xí)任務(wù),真是煩死了。”
“還是金融學(xué)?。俊?p> 喻齊言拿起一本看了一下,然后又大概翻了一下里面的內(nèi)容。
“對啊,書房里也沒其它可以讓我看的書,只能看看這些了。”
安和喬還在奮筆疾書,她想趕快寫完,然后就可以繼續(xù)做一條快樂的咸魚了。
“你還要寫多少???”
安和喬抬頭翻了一下,還有一頁紙今天的人物就差不多完成了。
“本來周先生之前說每天不需要太多,但我每次給他檢查他都不滿意。你說他是不是沒事找事?!?p> 喻齊言把書放下,說道:“這說明周先生有認(rèn)真看你的筆記啊,而且他這樣做也是為了你好,你也別老有事沒事的就懟他了。”
安和喬一聽就皺眉,“你們怎么都夸周先生啊,他是給你們什么好處了嗎?”
“你們?除了我還有誰???”
“多的是,你啊,小薇啊,甚至還有趙醫(yī)生,都夸他,我是真沒感覺他哪好了,就知道天天剝削我?!?p> “哈哈?!甭牭桨埠蛦踢@么吐槽周禮,喻齊言一下沒忍住笑了出來,“他剝削你?他什么時候剝削過你了?”
安和喬看了喻齊言一眼,嘆了口氣搖搖頭,你們當(dāng)然不知道周禮是怎么剝削我的了,這個人就是個吃人的魔鬼,你想要搞點事情就張口閉口的違約金違約金,跟誰欠他似的
“他呀,就長了一張資產(chǎn)階級的臉,不干點資產(chǎn)階級該干的事都對不起他。”
看著安和喬低著頭這么認(rèn)真的學(xué)習(xí),額前的發(fā)絲隨著動作的變化而不斷飄揚,喻齊言突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他轉(zhuǎn)過頭不去看安和喬,過了一會,又轉(zhuǎn)過去說道:“明天中午你就要出去面對那些記者了,你害怕嗎?”
“嗯……不害怕?!卑埠蛦虛u著頭,因為明天周禮會陪著她,雖然安和喬一直看不慣周禮,但只要有他在總會覺得心安。
喻齊言玩著桌上的一支筆,突然有點遺憾,”我明天來不了了,本來說好可以過來幫幫你,但明天我排了一整天的手術(shù)要是我不去的話,主刀醫(yī)生估計會罵死我?!?p> 安和喬停下來,抬起頭看她,狡黠的狐貍眼睛閃著光。
“沒事,喻哥哥,有周先生在,不用擔(dān)心?!?p> “就怕那些記者咄咄逼人,你是不知道他們有多兇殘。”
安和喬拍拍喻齊言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安慰著:“我都不但心,你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你明天就好好做你的手術(shù),我呢,就好好的站在他們面前,告訴他們我唐家大小姐回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