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食堂會餐。
王含章進了食堂,簡直懷疑走錯了地方。他扭了一下王進的大腿,問道:“疼嗎?”
“廢話,扭我干啥?”王進疼得呲牙咧嘴的。
“我懷疑我在做夢,我們食堂居然能做出品種這么豐富的飯菜?這還是我吃了兩年的食堂嗎?”
“你懷疑自己在做夢,為啥不扭自己?”王進恨得給了他一巴掌。
油燜大蝦、醬香大排、清蒸鱸魚,王含章垂涎欲滴。當然,不能讓學生們看出來,教官的尊嚴還是很重要滴。
一會兒,隊長和旅游學校的老師一起走了過來,他們一個桌,教官們一個桌。桌上沒有酒,有一些飲料。王含章從小就對飲料不敢興趣,拿起碗吃了起來。
惠一勇說道:“知道這飯菜為啥質(zhì)量這么高嗎?因為這是人家自己花錢買的,我們幫旅游學校軍訓(xùn),他們吃住在部隊,據(jù)說一天的標準可不低啊。”
感情我們是蹭人家的飯吃啊,管他的呢,有吃的就可勁造行了。
王含章吃著飯,老是感覺有人在偷偷看自己,難道自己的魅力竟然這么大了嗎?他扭轉(zhuǎn)頭去,是秦天和兩三個女生,一邊吃飯,一邊看著自己,在小聲地嘀咕著什么。
女生看王含章轉(zhuǎn)頭看她們,立刻避開了眼光,只有秦天一副不屑樣子。
很奇怪,這幾個女生看自己的眼光很奇怪,就像,好吧,就像看一個變態(tài)。
晚飯后組織了軍訓(xùn)動員會,隊長宣讀了軍訓(xùn)的要求,每天訓(xùn)練四個小時,上午下午各兩個小時,晚上十點熄燈。聽得王含章在心里直搖頭,這是軍訓(xùn)嗎,這是過家家吧。
晚上,天氣難得的涼爽。
三隊宿舍樓這座和尚廟,破天荒地傳來了女生的歡笑聲。
王含章和王進兩人靠在雙杠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說著放假在家的趣事。
今天晚上的星星很多,可這只是和平時相比。王含章記得兒時的星空,遍布星星,一條寬窄變幻的銀河肉眼可見,其中星星閃爍,充滿了迷幻的色彩。王含章就喜歡看著星星,幻想著各種奇妙的故事,這是他兒時很喜歡做的事情之一??墒情L大后的星空,今天晚上的算是好了,天空中的星星遠不及兒時的五分之一。
他隨口和王進說了這個想法,王進的答案是,可能是空氣污染,或者是各種燈太多了。
不得而知。
秦天住在二樓,她自己主動選了一個上鋪靠窗的位置。別看只是一天晚上沒回家,就有點想家了,特別是想奶奶了。
眼眶有點紅了,眼淚出來了,她轉(zhuǎn)過身去,面朝著墻偷偷擦去了。
“秦天,秦天,你快看?!毕落伒内w芳是她的閨蜜,站在窗邊叫她。
秦天從床上坐了起來,順著趙芳指的方向看去。
她們的教官王含章和另一個教官,正仰著頭向上看著什么。
“他們是不是在偷窺我們?”這不應(yīng)該是驚慌的叫聲嗎?可秦天怎么從叫聲中聽到了一絲絲的興奮。
“你穿的和白天一樣多,好不好。再說了,你這樣的,有什么好看的,看也得看我這樣的。”說話的耿爽,一個很有個性的女孩,高高的個子,身材苗條,身材發(fā)育卻遠超其她人,據(jù)說她身上還有紋身。
“秦天,你看耿爽,耿爽,你不知道,教官白天他…”趙芳急了,有點口不擇言。
“趙芳,沒事的?!鼻靥旖凶×怂f道:“我們自己小心就可以了。誰愿意讓教官看就看好了。”
“哼,有個爺爺就是牛啊。”耿爽陰陽怪氣地說道。
“你把話說清楚,誰牛了?!鼻靥鞆拇采弦幌伦犹讼氯ィ饽_站在耿爽的面前。
“嘟,熄燈?!敝蛋嘟坦俚纳谝繇懙谜菚r候。
兩人同時哼了一聲,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查夜不會是教官查吧?”又是趙芳,邊說邊把毛巾被蓋的更加嚴密,爭取不留一絲縫隙。
“哎,你們別說,我們教官還是挺帥的啊,不知道有沒有女朋友?”
“動心了啊,那明天去表白吧?”
“哎呀,好累,想家了。”
各個宿舍嘰嘰喳喳的,沒有一個是安靜的。
“嘟,熄燈后嚴禁講話!”今天的值班教官是惠一勇,他又吹了一遍哨。
這才慢慢安靜下來。
王含章和一隊的帶隊老師碰了一下頭,他檢查了男生宿舍,帶隊老師是個三十多歲的女老師,檢查了女生宿舍。
檢查完宿舍,一天的任務(wù)才算結(jié)束了,幾個教官這才陸續(xù)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這幫小孩,可真能鬧騰?!?p> “聽說女老師查鋪,查出來很多小吃的啊?!?p> “男生宿舍也看到了,警告了一下,就這么幾天,差不多就過去了?!?p> “明天看吧,肯定一團糟?!?p> “哎,含章,你們班有個叫秦天的?”問話的是惠一勇。
“是啊,你怎么知道?”
“切,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趕快平安把這些活兔子送走,就OK了?!?p> 常志國躺在那兒,眼睛一眨一眨的,半天沒有睡意。
第二天,軍訓(xùn)正式開始。不出教官們所料,這批學生們大部分是打著軍營夏連營的目的來的,體驗生活罷了,沒必要那么認真。
站軍姿松松垮垮,說好的二十分鐘軍姿,站到十分鐘,已經(jīng)叫苦不迭,搖搖欲墜了。
王含章本也沒把這批學生的軍訓(xùn)當回事兒,讓大家體驗一下部隊是怎么一回事,也就過去了。
可不知道怎么了,看到穿著軍裝的隊伍渾不成樣子,不由得火從心起,聲音越來越大,糾正動作,講解要領(lǐng),都認真了起來。
今天天公分外不作美,大大的太陽,沒有一絲兒的風,只有夏蟬不停地“明明啊”的叫著。
怕這批學生受不住,隊列都安排在了陰涼的地方,反倒是王含章來回走動、大聲講解,一會兒功夫,迷彩服貼身部位已經(jīng)陰濕了一片。
見到教官這么辛苦和認真,大部分的孩子都收起了玩笑的心態(tài),慢慢地體會著王含章的話和動作要領(lǐng),軍姿開始慢慢正軌起來。
秦天、耿爽幾個女孩從頭到尾面色嚴肅、動作標準,王含章對她們很滿意。
隊伍后面的幾個男生,塊頭大、個頭高,根本沒把軍訓(xùn)放在眼里,渾不吝地嬉笑打鬧,王含章說了一次,只好了一會兒,就又開始不正經(jīng)起來。王含章終于忍不了,走了過去,也不說話,站在一個塊頭最大的男生面前,目光銳利地盯著他。
男生剛開始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一點點有點受不住了,低下了頭,身子也站直了。王含章點了點頭,回頭剛要走,不好,前排的耿爽面色呈現(xiàn)出不正常的白,身子開始搖晃起來,他一個健步躥了過去。
耿爽正好倒下,軟玉溫香,抱個滿懷。
王含章把女孩輕輕放下,抬頭看去,正看到旁邊的秦天一臉驚訝地難以置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