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劍仙神探論棋局,星辰之子遇露娜
“你是說有人正在這長安城中布這天元棋局?”狄仁杰雖然沒有見過這棋局的資料,但是僅僅從自成天地幾個字就能判斷出來這個棋局到底是怎樣一副驚天手筆。
“現(xiàn)在只是初步推斷,具體的還不能確定。”李白沉吟道“畢竟現(xiàn)在我只見到了素瞳,而墨瞳卻是一個都沒見到?!?p> 狄仁杰聽到墨瞳,突然想起了那日去明世隱所在,感受到的那股微弱的光亮“墨瞳是漆黑如墨,會有節(jié)奏的發(fā)出光亮么?”
“是否會有節(jié)奏地發(fā)出光亮我不清楚,但是漆黑如墨卻是有文字記錄地。”李白說道,手指輕輕敲打著酒壺。
狄仁杰手指輕輕地?fù)舸蛑恢缽哪睦锾统龅南篌?,大腦當(dāng)中思路隨著這一聲聲打擊聲逐漸清晰了起來。
“也就是說,只要找到放置玉佩的人,便能找出幕后之人對吧?!钡胰式芡蝗徽f道,打破了屋子中的沉默氛圍。
“理論上是這樣沒錯,不過這找起來可有些難度?!崩畎渍酒鹕韥恚牧伺囊路?,卻發(fā)現(xiàn)上面根本沒有灰塵“狄大人還是這么愛干凈。”
狄仁杰沒有理會他,在屋中踱步,巡捕房外時而傳來幾聲鳥鳴,這才能發(fā)現(xiàn)巡捕房的院中,那個兩人合圍之粗的常青樹。
“那素瞳,你是從哪見到的?!钡胰式軉柕?。
“兒虎的武館?!崩畎讘?yīng)道。
“我懂了。堯天,是堯天無疑了?!钡胰式芡蝗惑@喜地說道,兩只手胡亂地抓了幾下頭發(fā),整個頭亂便亂作一團(tuán),猶如雞窩一般。
“堯天?那是什么?”李白略感詫異,對這個名字十分陌生。
“是近年來長安城中一個組織,組織成員十分神秘,迄今為止,我只查到了三個人。”狄仁杰不顧自己亂糟糟地頭發(fā),跑到桌前,在整個桌子上散亂的文件之中翻過來翻過去,最終找出了三份文檔。
“這份是霓裳風(fēng)華楊玉環(huán)?!钡胰式馨讶菸募环莘莸亟挥枥畎住斑@份是六合虎拳裴擒虎,這份——李白,你怎么了?”
李白看到最后一份文件,眼睛瞪得老大,那份文件上寫著的名字,正是幻舞玲瓏——公孫離。
就在這一瞬間,公孫離的音容笑貌全都浮現(xiàn)在李白腦海之中,李白頓時晃了晃腦袋,把這想法甩出去。
“沒事,就是,有些吃驚罷了?!崩畎椎卣f道,心里似乎被掏出去了一部分,他青蓮劍仙,生平第一次,有這種挫敗感,就像是滿心歡喜,想要吃的一顆蘋果,掰成兩半才發(fā)覺其中早已駐了蟲子。
“這份是幻舞玲瓏公孫離??上洗闻c楊玉環(huán)交易,我以為我占據(jù)了上風(fēng),沒想到,卻是被她擺了一道?!钡胰式苡秩嗔巳囝^發(fā),把它揉的越發(fā)散亂。
“此話怎講?!崩畎撞挥傻脝柕?。
“當(dāng)初與楊玉環(huán)交易情報,我拿出了堯天,她用馬克波羅換取了堯天二十天的喘息時間,即便到現(xiàn)在,也還有十多天的時間?!钡胰式軣o力地坐在椅子上,散亂的頭發(fā)為他添上了幾分頹廢。
“與她交易的是你狄仁杰,可不是我李白啊。”李白笑了笑,說道。
狄仁杰眼睛一亮:對啊,與楊玉環(huán)交易的是我,卻不是李白,李白可以幫我調(diào)查啊。
“而且,狄大人當(dāng)初也有點被優(yōu)勢沖昏了頭腦,在楊玉環(huán)偷換概念,由情報交易轉(zhuǎn)為換取堯天喘息時間的時候,狄大人就應(yīng)該又所警覺了?!崩畎籽鲱^飲了口酒,整個人頓時搖搖晃晃起來。
“確實是我的疏忽,接下來的事情,便勞煩你了?!钡胰式苷f道。
“狄大人能消除對李某的誤解,實在是李某的榮幸?!崩畎谆瘟嘶紊眢w,轉(zhuǎn)過身去“那李某便先行一步了。”
狄仁杰話還未說出口,李白便已經(jīng)消失在了屋中。整個屋子頓時安靜了下來,只有李白身上那大河之岸的芳香殘留不散。狄仁杰打發(fā)掉了敲門的侍衛(wèi),喃喃自語“我便,等待元芳的消息吧?!?p> 門外風(fēng)吹過去,巡捕房外的喜慶氛圍便被吹進(jìn)了巡捕房,整個屋子都布滿了節(jié)日的歡喜,似乎還有大案將破的,愉悅。
“李白這登徒子!”露娜在護(hù)城河旁的大石塊上,凝視著護(hù)城河的水緩緩流過身前,那日李白手上的溫度就像是還留在她的腰間,讓從未與陌生男子親密接觸的露娜面紅耳赤。
在這清流的環(huán)繞之中,長安城便巍然矗立,這座機(jī)關(guān)術(shù)的最高成就,在露娜眼前顯露出了不一樣的一面,沒有多少人見過長安的這般模樣,只有在護(hù)城河的這一邊,才能見到這副光景。
從這里看過去,一座巨大的符文之門聳立在那里。在那門上鐫刻著的文字似乎與王者大陸之上所流傳的文字不同,雖然不能理解,但是一眼看過去,那文字之中蘊含的力量,卻能讓人隱約感覺到,這座門之內(nèi),埋藏著機(jī)關(guān),魔道與永生的秘密。
但是在露娜眼中,這長安有了一種不一樣的味道,露娜不知道這是一種什么感覺,就像是她過去在家族之中得到的那份力量一般,想要拋之而去,卻不能,也隱隱有一些不舍。
“月光之女,月光之女。嘿,孫臏,那是月光之女嘛?!币粋€聲音打斷了露娜的思路,聽著這人的語氣,就像是一個還未完全脫去稚氣的少年,帶著少有的朝氣,在現(xiàn)階段的露娜聽來,倒是能生出一種由心而發(fā)的歡喜。
露娜轉(zhuǎn)過頭去,只見一個拿著劍的少年,與一個身著機(jī)械雙翼的少年從長安城的遠(yuǎn)處走了過來。那個提劍少年嘰嘰喳喳的,好像是說著一大堆不著邊際的話,一會兒是鳥,一會兒是云,最后說道月光之女的時候,旁邊帶著雙翼的靦腆少年才點了點頭。
露娜看著兩人,當(dāng)初海都的回憶又一點點被勾了起來,當(dāng)初她與那人,也是這般要好吧。
“月光之女,你是月光之女嘛?”那個提劍少年提著劍,歪著脖子問道,而后又直起身子,把劍甩了一甩“我是曜,閃耀天際的那個耀?!?p> 孫臏悄悄地扯了扯曜的衣角,小聲說道“曜,好像不是那個——”
“孫臏,以后可不能這樣和隊長說話,你怎么能拆隊長的臺呢?”曜對著孫臏說道,而后又轉(zhuǎn)向露娜“那個,他說的話就不要在意了,我說的才是對的,他小孩子不懂事。”
露娜聽到這句話,不由得笑了笑,暗自想道:你不也是小孩子么,這小孩還挺有趣的。
孫臏聽完這句話,白凈的臉上不由得添上了一抹紅暈,似乎是害羞了,又像是想辯解什么卻說不出口,過于著急而添上的。
“月光之女,你叫什么名字?。渴墙新赌葐??我記得好像叫露娜?!标姿坪跻徽f起話便停不下來一樣,一句話好像能被他重復(fù)很多遍。
“小朋友,依著你這個年齡,你應(yīng)該喚我一聲姐姐。”露娜說道,眼睛里印著幾分笑意。銀色的盔甲在長安城外的日光下像是帶著光輝,但是這份光輝遠(yuǎn)遠(yuǎn)望去卻像是不屬于她。
“我的姐姐只有一個人,你吧,充其量就是一個前輩吧?!标椎恼Z氣之中帶著敬仰。
“哦?看來你的這個姐姐在你心中的地位很高嘛?!甭赌鹊暮闷嫘谋还雌鹆藥追?,便問道。
“那當(dāng)然,不過和李白李大人相比還是差了那么一絲絲。前輩你有沒有見過李大人啊?”說道李白的時候,曜的眼神之中都帶著仰慕,語氣更不用說了,說道李白的時候,曜像是變成了另一個人“前輩你有沒有見過李大人?”
曜仿佛看不到露娜逐漸陰沉下來的臉,一邊舞劍一邊說道“沒見過的話就特別可惜。當(dāng)初那李大人一入長安和女帝打地天翻地覆,不可開交,二入長安,便是刻下欲上青天攬明月七個大字,震驚長安,那般瀟灑,怎么會是普通人呢?一定是謫仙人,才有這般風(fēng)度和瀟灑?!?p> 孫臏拉住曜的衣角想要讓他停下來,但是曜說到李白就像是開了閘的水壩一發(fā)不可收拾“不過我聽說當(dāng)初李大人一入長安是為了為他云中漠地下埋葬的故土討個說法,果然李大人是個重情重義的人?!?p> “云中漠地下的故土?”露娜聽到這里,臉上的陰云散去“李白他不是長安城的人嗎?”
“欸?前輩你不知道嗎?李大人可是從云中漠地來長安城的?!标茁牭铰赌鹊囊蓡?,詫異地說道,轉(zhuǎn)念一想,便是說道“悄悄告訴你,當(dāng)初李大人一入長安,好像就是因為他的故土被大唐鐵騎毀掉了——”
曜之后說了什么,露娜一句都沒有聽見,腦子里嗡嗡地,就像是有只蚊子鉆進(jìn)腦袋。最終她只聽見了那句李白的故土被葬送在了大唐的鐵騎之下,喃喃自語“我,誤會他了?”
“前輩,你說什么?”曜聽到露娜的聲音卻沒聽清楚她說了什么,剛想問清楚,便發(fā)覺露娜已經(jīng)站起身來,一躍而起,從他的眼眸之中,逐漸縮成了一點“前輩?你怎么走了?你還沒說見沒見過李大人呢!”
待的曜說完最后一句話,露娜在他眼睛里已經(jīng)連那一點的痕跡都找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