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行駛中的故事

　　坐在我和老懷對面的是一個老頭，正抽著煙。船艙里有點(diǎn)悶，有個女的咳了兩聲跑出了艙去，老頭見了叫我們把窗子列外半扇也打開。船已經(jīng)在前行著，船艙里還能感覺到微微的機(jī)器顫動.

　　“老金把頭——反正現(xiàn)在也沒事，你就講個故事聽聽唄！——”邊上一個年輕人說道。

　　“講故事?。俊阋犑裁礃拥墓适履?？！——”老頭說道。

　　“前面到哪兒了？”老者頭問道。

　　“早呢！——前面是黃家湯！到縣城還要過5，6個碼頭呢！——”年輕人說道。

　　老頭靈機(jī)一動說：“那我就給你們講個黃家湯——老濄（wo）埂子深塘發(fā)生的事——”

　　只見老頭把吸的很短的煙頭，頂在水泥艙板上再來回轉(zhuǎn)了幾下，用腳踩著滅了煙火，

　　繼續(xù)講道：“這事發(fā)生在解放前，有夫妻兩個深夜在黃家湯老濄（wo）埂子一帶放蝦籠（一種捉蝦用細(xì)竹條編織的籠子，有L型也有T型的。）夫妻兩沿著河蕩放著蝦籠，剛好到老濄(wo)埂子深塘這塊把蝦籠全部放完了。夫妻兩個洗涮漁船準(zhǔn)備收工。那女的見腳很臟就坐在漁船艕子上把雙腳伸到水中，洗著腳。男的在邊上忙著。就在這時——突然——水中有個東西拖拽著女的雙腿往水下拉——‘啊呀！——救命?。　桥拇蠼?，男的見了立馬放下手中活拉著女的往船中拽，這時女的用盡全身力氣用腳蹬著，男的拉著女的雙手，在拽拉中女的反過身來，雙手臂使勁扒著船艕子，整個身體一半在水下。男的見狀立馬拿起身邊的稿桿往水下用力捅去，水下半段稿桿被什么東西‘啪’一下給折斷了，男的拿著半截稿桿往水下捅著，女的扒著船艕叫喊著‘救命’，就這樣和水下怪物搏斗著——一直到下半夜了雞開始打鳴了。那東西還不肯松開女的腳，還往水下拽著，這時兩個人力氣也快沒有了，男的用力拉著女的，女的用盡全身的最后一把力氣扒著，哭喊著‘救命——’，這時男的看到邊上有一把斷了柄的魚叉，拿起一截斷魚叉用盡全力向水中刺去，只見水中冒起水泡，在馬燈的光亮中看到水泡中帶有血水一樣的東西翻騰了上來。那怪物松了力，女的立馬翻爬進(jìn)船艙里，算是撿回了一條命！而那在水下拉人的怪物就是——水猴子。”老頭講著，周圍的人都瞪大著眼聽他講著。

　　“這水鬼猴子是什么東西？！——”年輕人問道。

　　“這水鬼猴子聽說是一種——貓臉猴身鷹勾爪的怪物。那女的從水中上來，整個腿上全是一道道很深的抓痕。在岸上這水猴子連貓狗都不如。但是——只要是在水中，那怪物并會力大如牛，一般的男人都不是它的對手。還聽說成年的水鬼猴子看到落單的小孩會發(fā)出迷惑小孩子的聲音，小孩聽到了會自動往水中走去，只要下了水就會被它拖下去，它不吃人肉，專吸人精氣。一般都是對單個在水邊的女人和小孩下手。”老頭滋滋有味的講著。

　　“這水鬼這么厲害就沒人抓到過嗎？！——”那個年輕人問道。

　　“——當(dāng)然有！——有一年大干旱，周圍小河都干了，黃家湯那邊只有老濄(wo)埂子深塘中有水，人們都跑到深塘取水用，有人發(fā)現(xiàn)里面有個身體像猴子又長著貓臉的怪物——就用網(wǎng)網(wǎng)住了它，開始村里人是準(zhǔn)備到大的河中把它放掉。結(jié)果有個年青人聽到了，就帶著人來到深塘——不信邪——非要把網(wǎng)中的水鬼猴子直接個給打死了?？墒菦]有過幾天，那個年青人就站著淹死在自家的臉盆里（那時候的臉盆有臉盆架有半人多高，人洗臉要站著半下腰再洗頭）——有人說那是水鬼索命！——”老頭頗有精神頭的說著。

　　“水鬼猴子這么厲害，就沒有它怕的東西了嗎？！——”邊上的人問道。

　　“當(dāng)然有！——”老頭不僅不慢的說，“水鬼猴子怕鞭炮響動，怕魚叉和魚網(wǎng)！——小孩要想避過它，就的要在脖子上掛上用水鬼猴子的爪子做的項鏈，可以辟邪也能防水鬼猴子～到很少有人能弄到……”

　　就在這時船外有人用鐵皮傳話筒喊道：“農(nóng)機(jī)站碼頭到了！——農(nóng)機(jī)站碼頭到了！——要下船的趕快下船……”

　　老頭這時起身，從長條板凳下面拎出一個缺了葉片的螺旋槳，“好了！故事就講到這兒了——我要去配槳葉去了！”說著老頭興沖沖的走出了船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