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瀾足足花了一個多小時才趕到研發(fā)基地,卻見基地大門緊鎖,她趴在鐵門外喊了一會沒有聽到回應(yīng),也看不到半個人影。但她不甘心就這么放棄,萬一爸媽還沒有離開,萬一他們只是留在這里的某個地方做著重要的研究呢,那她走了豈不是就錯過了?
魏瀾?yīng)q豫了一會,終于還是決定放棄一慣的淑女形象,做一次野蠻直接的舉動——翻門進(jìn)去。
大門并不高,而且護(hù)欄式的外形很適合手抓腳踩。如果是普通人,要翻進(jìn)去大概并不難,不過魏瀾再怎樣著終究是個弱女子,加上天寒地凍,身上穿得鼓鼓囊囊的,手上還戴了手套,要想翻進(jìn)去還真有些困難。
“好吧,反正也沒人看見,那就當(dāng)一回女漢子。”魏瀾如此大義凜然的在心中默默說著,就一手抓向了冰冷的鐵欄桿。
意外的是,皮手套一碰到欄桿就被粘住了,花了不少力氣才扯開,魏瀾沒想通這是什么原因,只能怪物理沒學(xué)好了。還好再次抓向欄桿就不會再粘住了,然后她把腳也踩上去,一步一步向上爬。
好不容易才翻進(jìn)門去,魏瀾早已累得氣喘吁吁,也不管滿地的冰雪,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這么冷的天,身上居然冒了汗。魏瀾心想還是自己太弱,這下終于知道了平時不愛鍛煉的后果。
難怪魏蕭朔會為她建造一個那么龐大的地下工程,肯定是因為不看好她的自我生存能力,怕她沒有了依仗就寸步難行。
“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就算沒有你們在身邊,我也一定會好好活下去?!蔽簽懶闹胁磺膮群爸?,然后站起身向那些大門緊閉的建筑走去,挨個的找,興許就能找到躲藏在里面的人,說不定爸爸媽媽也在呢。
咯吱,咯吱......
魏瀾腳下踩著積雪,每一步都顯得很吃力,呼吸間噴吐著白色霧氣,氣喘得厲害。
她連續(xù)找了好幾座建筑,但都沒有人,剩下的,就只有兩座連為一體的材料倉庫和改造車間。
魏瀾走到材料倉的大門外,伸手用力拍了拍。
“有人在嗎?”
沒有任何回應(yīng)。
“爸、媽,你們在哪里?我是瀾瀾呀?!?p> 魏瀾又拍了幾下,朝里面喊了幾聲,見還是沒有回應(yīng),這才失落落的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不再抱任何希望。
就在這時,身后突然嘎的一聲,反鎖的大門突然被人打開了。
“是小姐嗎?”
魏瀾轉(zhuǎn)過身,發(fā)現(xiàn)門口站著兩個人,她認(rèn)得,是在這里干了十多年的保安大叔和保潔阿姨兩夫婦。
“你們怎么還在?”魏瀾有些意外。
“外面太冷了,小姐先到里面來吧?!北嵃⒁剃P(guān)切的說。
有人就有希望,魏瀾沒多想趕緊跟著進(jìn)去了。
倉庫內(nèi)也很陰冷,魏瀾跟著保安大叔和保潔阿姨一起在倉房里繞來繞去,又從相連的通道進(jìn)入改造車間,沿途燈光照耀,能夠看清周圍的一切。
車間內(nèi)的休息室里通著暖氣,還臨時鋪設(shè)了床位和廚具等,應(yīng)該是保安大叔兩夫妻如今居住的地方。
大叔和阿姨都是老實本分的厚道人,自從十多年前他們的女兒出嫁后就一直在這里工作,干的雖不是最重要的事,卻兢兢業(yè)業(yè),資格也算是很老了。
保潔阿姨給魏瀾端來熱水暖手洗腳,又拿來干凈的毛拖鞋,這才問道:“外面這么冷,小姐你怎么會來這里?”
“我是來找我爸媽的,他們有來過嗎?”魏瀾心中忐忑,這可能是她最后的機(jī)會了。
“你找魏總和夫人?”保潔阿姨一臉疑惑:“你還不知道嗎?”
一聽保潔阿姨這語氣,魏瀾頓時有些急,她一邊搖著頭一邊問:“阿姨,他們怎么了?”
“他們昨天是來過這里,不過很快就離開了,我還以為他們是要回家呢。”
魏瀾頓時泄了氣,看來自己是來晚了。
“那他們有說過什么嗎?去哪了,或者什么時候回來?”最后她只能抱著僥幸追問道。
“魏總臨走時也沒多說什么,只說這樣的天氣會持續(xù)很久,讓我們留下的人好好生活下去,也盡量把這里的一切都看守住?!币慌缘谋0泊笫逭f:“至于他們?nèi)チ四?,什么時候回來,這個我們也不知道?!?p> 魏瀾知道關(guān)于爸媽的去向保安大叔和保潔阿姨應(yīng)該確實不可能知道,于是又問了些其他方面的問題。
通過交談魏瀾才知道,由于天氣原因,幾乎沒有人愿意留在研究基地這么偏僻的地方,所以除了保安大叔夫婦外,其他人都離開了。
所幸材料倉庫中存有大量谷米豆薯等食物,那是魏蕭朔以能源研究為借口囤積在這里的,此外還有大量燃料,加上改造車間里安裝的發(fā)電設(shè)備,短期內(nèi)倒也不太需要擔(dān)心食物和取暖的問題。
這大概也是魏蕭朔給忠于這個研發(fā)基地的員工留下的一份福利吧,只要是留下來的人,能憑借這些東西在這里生存很久。
既然爸媽已經(jīng)離開,而這個地方也有人照料,魏瀾失落了一陣后,便沒準(zhǔn)備繼續(xù)久留,她匆匆向保安大叔夫婦告別,就又離開了研發(fā)基地。
離開時有大叔給她開門,倒是不用再費勁去翻墻了。
回到馬路上,魏瀾一個人孤獨的開著車,出來已經(jīng)一天多了,除了得知父母已經(jīng)離開的消息外她幾乎一無所獲。
奶奶和劉姨估計都該擔(dān)心了,在仔細(xì)想過后,魏瀾終于還是決定回莊園去。
一路上依舊冷清,直到前方路中間突然出現(xiàn)一名攔車的青年男子,魏瀾才被迫把車停下。
“你有什么事嗎?”魏瀾把車窗開出一條縫,向男人問道。
“小…小姐能不能幫幫忙,帶..….帶我回城里去……我的車壞了,這么冷……在這里會凍…凍死掉的。”男青年牙關(guān)打抖,站在車外可憐兮兮的央求著。
他衣著單薄,嘴唇發(fā)紫,眉毛頭發(fā)上早已結(jié)滿了冰霜,全身也不停的顫抖著,看起來確實是凍壞了。要是在這種地方繼續(xù)待下去的話,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