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院子里傳來陣陣走動,不多時,便響起了打手們的聲音。
晨練,開始了。
衛(wèi)天優(yōu)哉游哉地邁出屋門,和眾人打了聲招呼后便帶著阿武離開,直奔醉香樓而去。
昨夜與穆家商談商鋪事宜,穆成柏一時興起,便要宴請衛(wèi)家核心人員。
但醉香樓這種地方如何可以用作吃飯談事,風(fēng)月場所罷了。
最后便只落得衛(wèi)天答應(yīng)了穆成柏的請求。
這一早,他便匆匆出門,帶著阿武趕往醉香樓。
兩個男人之間的那點事,不說也罷。
吃飯飯,打打趣,閑暇之時喝喝茶,擺談一番人生理想,憧憬一番世界愿望。
一路過往,雖是清晨,但行人甚多,吵雜無比。
不多時,兩人便達到了醉香樓,在小娘子們的簇?fù)硐?,直奔情懷閣。
“咚咚咚——”
衛(wèi)天扣響屋門,身形一立,退了兩步,與大門保持了一米之距。
幾息,屋門打開。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穆家的護衛(wèi),裝備精良,修為也算過眼,足有白魂境十環(huán)之高。
護衛(wèi)一見衛(wèi)天立在門口,先是微微錯愕,隨后反應(yīng)過來。
急忙道,“天少,您總算是過來,穆少在里面休息,等著您呢?!?p> “嗯?!?p> 衛(wèi)天輕吟一聲,緩步邁入屋內(nèi)。
阿武緊跟身后,長刀掛于腰間,目光冷冽,掃視著周遭的情況。
屋內(nèi),穆成柏端坐于正前方的長椅上,閉目養(yǎng)神。
黑袍老者坐于穆成柏的身邊,悠然地品著上好的清茶。
“好雅興?!?p> 衛(wèi)天淡然輕笑,緩緩挪步到圓桌前,拉過一張長椅,隨意坐下。
阿武緊貼而上,直立于衛(wèi)天的身邊,眼觀鼻,鼻觀心,直視著屋內(nèi)的其他的護衛(wèi)。
“我還讓人定了幾十個菜肴,準(zhǔn)備慶祝一番,與天少好好商議一些事。”
穆成柏緩緩地睜開雙眼,眉宇間多出幾許失落。
頓了片刻,方才起身走到衛(wèi)天的身邊,右手輕輕地附在衛(wèi)天的肩膀上,繼續(xù)道,“多好的菜肴,全浪費了,你倒也好,帶著阿武就過來了,起碼也該把小九和朱大福帶過來唄?!?p> 穆成柏滿臉無奈,接過下人倒上的清茶,遞到衛(wèi)天的面前。
“那兩個不靠譜的東西估計還在睡覺。”
衛(wèi)天白了眼穆成柏,端起茶水抿了一口,隨即緩緩起身,目光深邃地盯著圓桌上的水果。
桃子!
荒神祖地竟然還有這個玩意。
不過看這桃子的成色只怕是比地球上的桃子更加美味幾分。
“這……這玩意是……”
“這個?”
穆成柏指著圓桌上的桃子,臉色頓時興奮起來,招呼下人遞了個過來,便大口啃食。
“不知道,這也是別人送來的,前些天就到了,只是今早才送到陸州城。”
“你的心真大。”
衛(wèi)天無奈笑道,“不知道的東西你也敢吃?!?p> 這荒神祖地的人也是膽大,不論什么東西,都敢往嘴里塞,好吃與否先不論,一來便用嘴巴檢驗一番。
當(dāng)真牛逼。
“嘿,多大點事,我讓下人試過了,絕對沒有任何問題?!?p> “不怕吃死人?”
“沒問題,這東西味道不錯,就是毛有些多,扎口。”
穆成柏啐了口水,扯起木桌上的餐帕擦了擦嘴。
衛(wèi)天:……
這桃子上面的毛能不多嗎?
尤其還是這種荒神祖地生長出來的桃子,絨毛更加茂密。
扎口不說還影響口感。
吃桃子必須得好好清洗,把這皮上的絨毛清理干凈才行。
削皮也中。
為毛這些人想不到呢?
衛(wèi)天搖了搖頭,滿臉笑意,接過下人遞過來桃子,觀望一番方才開始清理起桃皮上的絨毛來。
這一幕,卻看呆了穆成柏。
“天少,你這是為何?難不成你認(rèn)為我想要加害于你?”
穆成柏臉色微變,不滿地問道。
“穆少多慮了,我就是看這玩意上面的絨毛有些多,看看清理干凈之后再吃會不會好一些?!?p> “這敢情好,我怎么就沒想到呢?”
穆成柏臉色一喜,隨即起身拿了一個桃子,學(xué)著衛(wèi)天的模樣,開始清理起桃子上的絨毛來。
兩人低頭做事,擦得十分專注。
……
穆子涵優(yōu)哉游哉地游蕩在衛(wèi)家的小道上。
今朝心情甚好,明媚如初,雖有暖日掛在天際,卻絲毫感受不到一點炎熱。
可她剛走了幾步,便見小九和朱大福帶著衛(wèi)一幾人匆忙地向外趕。
不對。
難不成衛(wèi)天遇到事了。
穆子涵一聯(lián)想到昨夜衛(wèi)天敲詐李家的事,便心驚肉跳。
急得快走了幾步,緊跟小九等人的身后。
“小九?!?p> 眼見眾人的步伐愈加迅捷,穆子涵無奈喊住眾人,趁著眾人駐停的時間,又趕緊追了幾步。
“穆小姐,您這是有什么事嗎?”
小九臉色微變,臉上不自覺地浮起一抹尷尬的笑容。
“你們這般匆匆忙忙地做什么?”
“這……這……我……”
小九支支吾吾,也不敢說實話,只能將目光投向朱大福。
“說,你們準(zhǔn)備去做什么?”
穆子涵何其聰明,小九這點小眼色頓時便被她看在眼里,見眾人目光躲閃,不愿搭理,更是怒火沖天,喝道,“趕緊給我說,不然待會我告訴衛(wèi)天,讓他好好治治你們?!?p> 這話一出,眾人頓時臉色青黑。
敢說嗎?
估計說了,才會被衛(wèi)天修理一頓。
眾人不語,低著頭,自顧擺弄手中的武器。
“大福,你說?!?p> 穆子涵指著朱大福,平復(fù)的臉上已經(jīng)緩緩浮出少許怒意。
反了。
竟然連衛(wèi)天的名頭都鎮(zhèn)不住了,這群下人的膽子未免有些太大了。
罷了。
過了片刻,朱大福重重地呼出口濁氣,一改往日的圓滑,滿臉地決然,回道,“我們這是去醉香樓,穆少宴請我們?!?p> 說罷,朱大福趕緊往人堆里擠了擠,將小九拱到穆子涵的面前,急忙道,“這不關(guān)我的事,是天少讓我不準(zhǔn)告訴你的,而且穆少也交代過?!?p> “等著,你們死定了?!?p> 穆子涵臉色青黑,一把推開小九,邁著輕盈地步子便朝醉香樓奔去。
清晨八早,便往醉香樓跑。
平日里出入風(fēng)月場所也就罷了,這大清早的便迫不及待地趕了過去。
難不成還想再贖個雅菊,秋香之類的侍女回來不成?
“下流胚子?!?p> 穆子涵啐了一口,腳步更是快了幾分。
眾人愣在原地,兩手搓捏,不知如何是好。
“跟上。”
過了許久,小九方才反應(yīng)過來,再一看,哪還有穆子涵的身影,只得招呼眾人緊追穆子涵而去。
“大福,你死定了?!?p> 小九瞟了眼朱大福,滿臉幸災(zāi)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