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低著頭應(yīng)了聲:“嗯?!北阋膊辉倏此?,越過了他走過去。
“知知?!?p> 聽到他的聲音我停下腳步,轉(zhuǎn)頭看過去:“嗯?”
周北海左右看了看,鬼鬼祟祟的從衣服兜里掏出了一小卷用衛(wèi)生紙包住的東西,遞到我的手上。
“這個給你,別讓你媽他們知道了?!闭f完也不看我,背著手走了。
他走后,我將衛(wèi)生紙打開??吹侥且话蚜沐X,咬了咬唇。
“知知多吃點,你太瘦了?!?p> 周北海還是像以前一樣給我夾著菜,即使那菜是周君如愛吃的。
桌上沒有一個人提起昨晚為什么我回來的這么晚,明面上擺出來對我的不在意。
“吃好了?!背酝晡冶闫鹕黼x開了餐桌。
還沒等走多遠,便聽到了她們傳來的歡聲笑語。我試著扯了扯嘴角,感覺臉有些僵。
因為下了一場雨,沒有了昨天的悶熱,卻還是很熱。
剛到店里,老板坐在那里拉胚。
有客人進來,掛在門上的手工陶瓷風(fēng)鈴會發(fā)出聲響,他抬頭,見到是我,隨即笑了下:“知知來了?!?p> 老板五十多歲,這家店是附近唯一一家陶瓷店,手工拉胚,做瓷,做陶都是他一個人。
我第一次來到這家店的時候,就坐在旁邊看。
覺得都是在重復(fù)同樣的東西,就忍不住問老板:“每次都是這樣的重復(fù),您不覺得無聊嗎?”
老板微微笑了:“學(xué)者用功,須是漸進而不已,日記不足,歲計則有余,若一曝十寒,進銳退速,皆非學(xué)也。”
思緒拉回現(xiàn)在,我換好工作服,坐在了老板旁邊。
“今天怎么來的這么早?”
花瓶拉胚正到關(guān)鍵處,老板顧不上我,便低著頭跟我說話。
我起身,拿了塊抹布,小心的擦拭著花瓶瓷器上的每一處灰塵:“早點過來幫您不好嗎?”
“呵,你要這樣想,我可巴不得。但是學(xué)業(yè)也不能荒廢了?!?p> “我知道的。”
從十二歲那年見到這個老板,到現(xiàn)在,我有時候覺得,他才是我的親人。
老板年輕時因為過度沉迷陶瓷,跟妻子離婚了。一直到現(xiàn)在還是單身,連個孩子都沒有。后來只身來了這里,開了這家小店。沒有人知道他的姓名,直到現(xiàn)在也只用老板相稱。
他看到我總是打趣道,自己多了個女兒。
每到假期,我都會到這里來打工。一方面賺點零用錢,另一方面我也是真心喜歡做瓷的。
想到什么,老板突然抬頭:“對了知知,下個星期,學(xué)校是不是就要開學(xué)了?”
我愣了下神,點點頭:“嗯?!?p> 拉胚完成后,需要曬胚。
老板將完成好的胚放到特定的地方,回了里屋。
過了沒多久,走了出來,手里還拿了個什么東西,然后朝我看過來,笑著說道:“等再開學(xué)就高三了,是個大姑娘了?!?p> “這個給你,就當是給你的升學(xué)禮物了。”
這是一個非常小巧的,陶瓷做的小兔子。
“我也沒什么別的東西給你,昨天拉胚還剩下一點,就順手給你做了。”
我能看出來,這樣的釉色,老板做的很用心。這個小東西,應(yīng)當是他做了很久的……
“我很喜歡。”感覺心里沉甸甸的。
老板明顯不適宜這種煽情的場面,輕咳了一聲,轉(zhuǎn)身再次坐回了位子上:“既然喜歡,等什么時候有空了,我再隨便給你做一個罷。”
我看著他,心里動容。
那時的我就明白了,這個男人掩蓋在深處的柔情。
瑤兮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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