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疑問顧荀不得而知,世間未知的東西太多了。
就像最近這事一直牽緊著他的心神,下午在診所給小孩看病時,差點把藥方給寫錯了,還好后來回神時發(fā)現(xiàn)改回,不然會釀成大禍。
傍晚,顧荀關(guān)好處在村邊診所的門,準備回去的時候,看到那兩個幾天前就離開村子的村民鬼鬼祟祟的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提著一袋東西往后山去。
“這是怎么了?”
好奇心起的顧荀跟在兩個人屁股后頭尾隨前行。
后山離村子只有幾百米遠,這山只有一百多米高,是南方丘陵地帶典型的一座小山丘,山?jīng)]什么名氣,只是常年樹木常青,所以人們喊它長青山。山不高不險,占地卻很大,連來繞去的能轉(zhuǎn)的人迷糊。
顧荀偷偷尾隨著兩人,拉開一定的距離不被發(fā)現(xiàn),卻又不讓他們離開視線之外。
進山以后隱約的能聽到兩人在討論什么,不過離得太遠,兩人交談聲音也是很注意的在控制。
長青山?jīng)]有什么特產(chǎn),只有一些松樹,一般而言,村民進山都會沿著山道近沿砍一些枯死的松樹拉回去燒柴,而這兩人先是沿著山道走到半山腰,然后一轉(zhuǎn)進了一片灌木叢。
灌木叢滿是掛著倒刺的一種草,當?shù)氐娜撕白鞯归L草,這種草依靠攀附比它高的樹木吸取它的養(yǎng)分生長,而且倒刺撓到人的身上,會長一種紅紅的小水痘,奇癢無比。
一般村民沒什么事是不會往這邊走的,可他們二人卻毫不畏懼,也不戴什么防護的東西,直接的往里沖。
顧荀站在灌木叢外思索片刻,還是決定跟著他們走,可在顧荀思索的小段時間那二人便蹤影不見了,還好地面有他們踩斷樹枝的痕跡,顧荀沿著這個痕跡一路追尋。
當夜幕漸漸降臨,夜晚的長青山寂靜荒涼,只是不時山林里傳來幾聲不知是什么動物的叫聲打破這份寧靜。
“啊?!?p> 一聲凄慘的叫聲從前方傳來,本以為是不是跟丟了悶頭循跡的顧荀聞聲跑去。
沖出灌木叢,顧荀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
一處平整的空地上,掉落了一地東西,而離他不遠處躺著一具血肉模糊的尸體,紫色的血液從傷口流淌出。
離得稍遠處,一條他從沒見過的巨大蟒蛇正纏繞在一個人身上,頭部呈三角狀,全身覆蓋的黑褐色斑紋在月光下泛著冷冷的幽光。
“救。。。救。。。我!”
被巨蟒纏繞的人氣息很是微弱。他已經(jīng)快要神志不清了,迷迷糊糊中的他聽到什么聲音,他不知道是什么,但生的意志催使他垂死掙扎。
顧荀只是個普通的小青年,雖然上學(xué)時見過很多尸體標本,可標本只是標本,眼前血淋淋的一幕把他嚇得拔腿就跑,跑了幾米遠,卻站住了,猶豫的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村民,他的腦海此刻翻江倒海,閃過無數(shù)條信息,可抉擇還是兩個:救或是不救。
終于,他猛地拿起地上的柴刀,心中猶如猛虎出山,咆哮一聲,舉起柴刀砍向那蟒蛇。
“鐺?!?p> 柴刀砍在蛇鱗片上,卻猶如砍在鋼鐵上絲毫未進,反而濺起火星,顧荀握著柴刀的手虎口被震得撕裂開。
“艸!這是什么蛇,成妖怪了嗎?”
來不及想什么,又是集全身之力,一刀狠狠的砍在蛇軀上,這次終于砍進去一分,卻只是一道小口子。見狀這樣還是有用的,欣喜一下,接著一刀又一刀砍下。
起初這蟒蛇還未理會顧荀,因為在它眼里,這個人類身上并沒有那種氣息,只要先解決地上這個和他有著一樣氣息的同類,解決旁邊這只小蒼蠅輕而易舉。可沒想到這個小蒼蠅不停在它耳邊‘嗡嗡’飛,還讓它受傷了,這激怒了它。
“咝?!?p> 三角狀的蛇頭吐出蛇信,它決定解決了這只小蒼蠅再來收拾地上的小螻蟻。
盤繞著的軀體迅速松開,‘咻’一聲竄出幾米遠,褐色的豎瞳死死的盯著顧荀,泛著冷血動物的陰冷兇殘。
顧荀被那蟒蛇嚇得往后退,手里死死的握住柴刀,喉嚨不自覺的滾動咽口水,瞥了一眼地上躺著的那人,不知生死,目光不敢多分神,這生死關(guān)頭,稍有不慎就是死于蛇腹。
二人僵持不下,那蟒蛇直起半個身子,突然飛速扭動,想要纏住顧荀。
顧荀嚇得連連倒退,直到后背抵在一顆樹干上,他以明白退無可退。
“既然如此,那就放手一搏吧?!?p> 生死間有大勇氣,這一刻,顧荀忘卻俗世種種,忘了那些退路打算,腦中只有一個念頭。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來吧,畜生?!?p> 莽蛇猛地一飛撲,顧荀還好平日有所鍛煉,靈活的一轉(zhuǎn)躲過,丟了柴刀回轉(zhuǎn)終身一躍抓住莽蛇頭部。雖然都說打蛇打七寸,可這蛇這么長,誰知道它的七寸在哪。難不成要用尺子一寸一寸的比量不成,那不是找死嗎?
蟒蛇雖然撲的迅猛,可卻難回頭,一招不慎被顧荀抓住頭部,顧荀連忙用手鎖住它的頭部。這蟒蛇一旦被抓住頭部便會失了大半力氣,暈頭轉(zhuǎn)向,可這蟒蛇也不是一般的蟒蛇,只見它晃動巨大的身子,莫大的力氣想把顧荀甩開。
顧荀牢牢地抓住,任憑那蟒蛇如何晃動身軀,還是死死的鎖住它的吻顎。
然而這蟒蛇似乎是真成了精,尾巴一絞,攀住了顧荀的雙腿,這么一用力一絞,瞬間讓顧荀倒地。
顧荀莽起來也是一根筋,只有死死的抓住它的頭部。從雙腿傳來的劇烈疼痛感讓他欲仙欲死,要知道,蟒蛇的絞殺力可不是吃素的,一條四米長蟒蛇可以活活的纏死一個成年人,這條莽蛇什么品種多大,顧荀不知,卻知道有半個成年人腰一般粗,更別提一般的蟒蛇哪會有那么堅硬的外皮。
雙方就這么僵持,顧荀猛地想起蛇的一個弱點,他找準時機,用一只手臂按壓住,另一只手摸到蟒蛇身上的一個后洞,直接戳了進去,蟒蛇這下力氣全失。
顧荀直接翻起身來,坐在蟒蛇的身上,用半個身子死死的按住頭部,一只手鉤住掉在一邊的柴刀,然后狠狠的刺入蟒蛇頭部。
一股巨大的力量拍起,顧荀差點被拍飛,咬牙半個身子死死的抱住,拿著柴刀的手更用力的刺入頭部,將蟒蛇頭部洞穿。
良久,感覺被壓在身下的蟒蛇不在動彈,顧荀才從蟒蛇身上爬下。雙腿沒有知覺,只能匍匐著爬到剛才不知生死的村民身旁,看著他面無血色的臉,試探著兩個手指搭在鼻尖,卻是沒了半點呼吸。
“呼?!?p> 一下沒了卸了一口氣的顧荀卻是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畢竟,只是一個普通人,這么一番生死經(jīng)歷猶如刀尖舔血,分毫不能出錯,稍有出差便是命喪黃泉。
夜半微涼,一輪月光照射在這山中的空地,三人一蟒,三死一半殘,流淌的血液血染山林,慘狀凄涼。
許久恢復(fù)了些力氣,腿有些知覺,顧荀費力的把兩位村民的尸體拉在一起,拖動著后面慘死的村民時,他的一只手掌緊緊的握著什么,到死都不肯松手。直到顧荀把他放倒在地上,他的手撞倒一塊石頭,松開掉落出一塊通盈剔透發(fā)著紫色光芒的玉石。
顧荀撿起,剛一上手就只覺體內(nèi)一道涼氣在體內(nèi)游走,入五臟六腑,入四肢百脈...全身每個細胞,每條脈絡(luò)被滋潤著,一股說不出的美妙感。
緩緩的,伴隨著這股美妙舒暢感,那股涼氣化為一條銀龍向下流,目標直指他的丹田。隨著“嗡”一聲炸裂在顧荀腦?;厥?,顧荀體內(nèi)丹田一道白氣圍繞,像是形成一小團白霧。
顧荀緩緩?fù)顺鲞@種狀態(tài),瞄一眼手里的玉石,光芒卻是黯淡些。
“冷靜!冷靜!”
“首先,這個東西是什么現(xiàn)在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該怎么把這個留下來。
根據(jù)我從周圍人那里打聽到的,他們兩個已經(jīng)搬離村子了。這樣推測,這么重要的東西他們是不會告訴其他人的。
現(xiàn)在只要我把這里給收拾了,就沒人知道這個東西的存在了?!?p> 歷經(jīng)了生死的顧荀這刻起了貪念,他決定把東西留下來。
然后用柴刀砍了一根木材,這里的土地很疏松,木棍一插一挑,帶出大片土塊?;藘蓚€小時挖了個坑,把三具尸體和手里的柴刀外加一地散落的東西放進去埋好,再把染著血的土地翻整一遍,直到這里一切正常,然后下山。
夜幕下,映著黑色人影一瘸一拐走在崎嶇的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