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那小子斷了念頭
“請問這是白皊家嗎?”一個白色襯衣,米色長褲,臉色有點黝黑,一臉淳樸的瘦高男孩子推著自行車,對著白姣姣禮貌地一彎腰,問道。
“是的。你是?”白姣姣對這個男孩子的第一印象就極好,上下打量著他問道。
“阿姨,你好,我是汪海洋,是白皊的同學,我聽說今天有幾個同學來找白皊,因為我是騎自行車就比較慢,來得比較晚?!蓖艉Q罅⒆∽孕熊嚨闹Ъ埽∠萝嚮@里的禮品說道。
“阿姨,您應該就是白皊的媽媽吧?”汪海洋一邊說著,一邊將禮品恭敬地遞給白姣姣。
“你這孩子,怎么知道?”白姣姣笑得很開心。
“我看白皊和您長得很像?!蓖艉Q笮χ?,露出一排整齊好看的白牙齒,不好意思地撓撓后腦勺,看著就是一片溫暖,純凈。
白姣姣對汪海洋的好感更加深了一層。
“孩子,你到旁邊來,我跟你說個事?!卑祖瘜ν艉Q笳姓惺?,將他叫到一邊。
“那個葉少郡是不是喜歡白皊?”白姣姣開門見山地問,眼睛盯著汪海洋,汪海洋一愣,臉上一紅,他向來是個心思純粹的人,眼神黯淡了下去,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白姣姣看著失落的大男孩,心下已然明了。
“那你呢?”白姣姣仍然緊盯著汪海洋追問道。
汪海洋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靦腆地笑笑,點點頭,但是慌忙說道:“但是,阿姨,我們沒談朋友,我和白皊一直都是只專心好好學習,想考上好的大學!”
看著驚慌與認真的男孩子,一臉的真誠與憨厚,白姣姣對這個男孩子更加滿意起來。
“好孩子,你聽著,一會你進去后,我說你跟白皊從小定過娃娃親,說你們高考完后就要訂婚,大學畢業(yè)后直接結(jié)婚,其他的我說什么,你看我眼色行事,你看成嗎?”白姣姣一口氣說了這么多,汪海洋有些發(fā)愣,一時不知道怎么反應。
“真是個敦厚實在人?!卑祖睦餄M意地道。
“簡單點說,你喜歡白皊嗎?”白姣姣問道。
汪海洋重重地點頭,說道:“很喜歡!”
“那你以后能不能保證一輩子只對白皊好!”白姣姣伸手拍了拍汪海洋的肩膀。
她現(xiàn)在也是沒辦法的辦法,目前剛好碰到汪海洋這個憨厚孩子,只能這樣將以后可能發(fā)生的危險,扼殺在萌芽之前。
“阿姨,我保證!從看到白皊的第一眼,我就喜歡上她,認定她的!”汪海洋說的斬釘截鐵,白姣姣聽得心安。
她想,經(jīng)過這幾十年的浮浮沉沉,她早都看明白了,很多事情也能看得準,而且她今生唯一的愿望就是,讓白皊找到一個實心實意對她好的人,平安淡然地過一生,就夠了。
想到這里,就慈愛地看著汪海洋,問他吃飯了沒有?汪海洋是個實在的,直接說騎了兩個多小時自行車,還沒吃,就跟著白姣姣一起走進餐廳。
白姣姣就喜歡這么直接,實心眼的孩子。
當白姣姣注意到,汪海洋一看到白皊那心花怒放的樣子,就跟盧子軒對視一眼,笑著點點頭。
葉少郡與江南卻是吃驚不已,心里不滿地道:“這家伙什么時候也跟來了?”
“你們今天都約好的?怎么你不跟他們一起來?”白皊不明所以地問道。
“他們開車先走的,我后來看到,騎自行車來的?!蓖艉Q蠡卮鸬谜\實,帶著一絲赧然。
“這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卑祖χo汪海洋夾菜,又叫盧子軒給他盛湯,接著說道:“剛不是說到皊兒定了娃娃親嘛,就是汪海洋,他們過幾天就要訂婚了,到時候你們幾個還都要來喝喜酒??!”
汪海洋心虛地抬眼看了下白皊,只見白皊愣在了那里,失聲問道:“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之前怕影響你學習嘛,現(xiàn)在高考完了,這不,一考完試,汪海洋今天就帶著禮品來看我們了,這事,汪海洋都知道,就是之前不敢告訴你?!卑祖f著,同時向汪海洋眨了下眼睛。
汪海洋會意地放下碗筷,說道:“是啊,所以你不覺得這高中三年,我不是一直都跟在你身后嘛?!?p> 白皊瞇起眼睛,回想起這三年來,每次開心不開心,汪海洋都耐心地陪著,遇到危險,汪海洋都挺身而出,她也知道每次月假汪海洋都偷偷地護送自己回家......
白皊心下一暖,但是又感覺有些被欺騙的憋屈。猛地起身離桌,往臥室走去,“砰”地一聲關(guān)上房門。
白姣姣笑笑站起身,叫江南與葉少郡陪著汪海洋再吃點,說白皊這丫頭從小被爸爸寵壞了,脾氣大,叫上盧子軒跟自己去看看白皊。
齊長楓自然是樂得沒有大人在場,更輕松自在,也可以更多地接觸江南。
四個人,懷著四種不同的心思,嘴里的飯菜,也是個中滋味。
“你小子,藏得夠深??!不會是假的吧?”葉少郡半信半疑地問道,滿嘴的醋味。
江南也用審視的目光看著汪海洋。
汪海洋停下筷子,認真地道:“大人都說了,能假的了?這不是之前怕影響白皊學習嘛?!?p> 說著,繼續(xù)低頭大口地扒著飯,心情極好地一連吃了好幾碗。
這邊,白姣姣與盧子軒在白皊床邊坐下來,等白皊氣消了,白姣姣才緩慢低沉地說道:“今天你同學都在,我不方便說那么多,但是你從今往后要離那個江南遠遠的,我看那小子對你有意思,但是你們絕對不能在一起,我看這個汪海洋不錯,人老實可靠,我們不圖大富大貴,媽媽只要你一生平平安安的?!闭f著,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眼眶就酸澀起來。
白皊從有記憶起,媽媽就對自己格外嚴厲。她是個堅強勤勞的女人,自己從未見過媽媽今天又是失魂落魄,又是眼含熱淚的樣子,一時間有點手足無措。
白皊不知道怎么安慰媽媽,也不知道媽媽為什么這么說,但是看到媽媽痛苦悲傷的樣子,只是趕緊抱著媽媽的肩膀,沉默不語。
“皊兒,江南有可能是省城一家背景很復雜的人家,我們這樣的人家,千萬不要跟他們有任何牽扯,聽話,今兒這事,聽你媽的?!北R子軒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拍了拍白皊的頭,聲音里透著無奈與憐惜。
“你現(xiàn)在就算是裝,也要裝出來很喜歡汪海洋,讓江南那小子斷了念頭,而且訂婚必須要讓那小子知道,讓他對你死了心,最好你能早點結(jié)婚,我才安心?!卑祖坪跤悬c語無倫次起來。
白皊聽得云里霧里,但是看到爸媽嚴肅的臉和悲傷的模樣,只是默不作聲,無奈答應。
白姣姣看到白皊的態(tài)度,一下子緊緊抱住她,啞著嗓子喃喃道:“我可憐的皊兒,你一定要聽媽媽的話,你媽媽我當年就是因為不聽你外婆的話,害得你外婆跟你外公早早地去了?!?p> 白皊一震,從小外公外婆都是禁忌,她小時候不懂事問起幾次,被媽媽狠狠地責罵,自那之后,她從來不敢再提。
原來如此,白皊心下了然,反手握住媽媽的手,看著媽媽的眼睛,點點頭道:“媽媽,我都聽你的!”
白姣姣用手抹了下眼睛,第一次露出慈愛深情的目光看著白皊,用力地點點頭,轉(zhuǎn)身出去,走到門邊轉(zhuǎn)回頭說道:“我叫汪海洋那孩子過來陪你說說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