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正常的邏輯,受傷了肯定要回房間好好休息,但現(xiàn)在哪是什么正常時候,又是受傷又是獨處,豈不就是嫌死的不夠快么?
宋捕頭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問完之后自己就笑了起來。
“我還是去休息會兒吧,你們帶著我就是個拖累,包扎之后好很多了?!?p> 孟新卻是按照正常邏輯來思考,而且思考得還更長遠一些……
萬一去了后巷有什么突發(fā)狀況,他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是真的累贅,宋捕頭的飾演者看似練過幾手,有點功夫,但能不能在兇手面前保下自己還是兩說。
再說了,他也不想考驗宋捕頭和趙仁慧的人心,至少現(xiàn)在還不想,以大家的交情,遇到狀況兩人完全有理由拋下他獨自逃命。
當然,還有一條更重要的理由,他的紅字行動仍舊是獨自去地窖,他原本埋伏了劇本一手,想把宋捕頭和趙仁慧都拖下水……結(jié)果一開始拖了趙仁慧下水的時候,劇本中的“獨自”二字消失了。然而現(xiàn)在宋捕頭有下水的可能之后,“獨自”這兩個字忽然就重新出現(xiàn)不說,還變大變粗變紅了。
像極了……
所以他只能找個借口獨自行動,拖著這傷殘之軀,去面對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的地窖之行,只希望真的只是去探查,而不是和真兇搏斗。
“行吧……”宋捕頭沒有強求孟新跟著一起,想了想,把那把兇器匕首按在桌上,囑咐道:“那你注意安全,這個留給你防身?!?p> “那你們?”孟新瞥了一眼匕首,意思自然是武器的問題。
宋捕頭卻是嘿嘿一笑,一抹后腰掏出來把擼子:“我有這個。”
孟新一愣,你這濃眉大眼的居然還有槍?這戰(zhàn)斗力有點略高了啊,不過他也瞬間理解了劇本的用意,為什么會不讓宋捕頭同行。
同時,他的內(nèi)心也由此一緊……這次地窖獨行看來是兇多吉少了,有槍就不能進,顯然是覺得持槍會降低難度吧。
“我就先上樓回房了,你們也注意安全,爭取一舉建功拿下兇犯?!?p> 孟新收起對擼子的羨慕,又說了幾句囑咐及打氣的話,拿著匕首緩緩站起身來。
看著孟新上樓的背影,趙仁慧欲言又止,駐足頓了一會兒,目視著他繞過樓道拐角,才跟上宋捕頭一起去了后巷。
聽到他們的腳步聲走遠,孟新就從樓上又下來了。
不過他并沒有直接去地窖,而是先找了根棍子,再從床單上撕下一條布,把匕首牢牢地捆在棍子頭上,做成了一把長柄武器。
他沒練過,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水平,讓他拿匕首還不如拿根棍子,那么還不如把二者結(jié)合一下,或許還能略微增加那么一丟丟的戰(zhàn)斗力。
憑空揮舞了幾下自制長柄,孟新感覺還算趁手,也不會因為用力而過于撕扯到傷口……不得不說這金瘡藥就是好用,片刻的功夫就已經(jīng)完成了止血,并且麻麻的讓他感覺沒那么疼了。
接著他才再次在腦海中確認了行動內(nèi)容,按著提示找到了地窖入口。
入口并不在后院,而是就在樓梯后邊。有塊木板搭在那里,用力提起上邊的拉環(huán),下去的樓梯就出現(xiàn)在了眼前。
“看來,這地窖是修在前廳正下方的。”
提了盞煤油燈,借著昏暗的燈光,孟新緊攥著自制長柄,小心翼翼地走了下去。卻是沒有發(fā)現(xiàn),煤油燈在他身后打出來的影子,像極了他正在一步一步走進一頭怪獸的巨口,詭異之極。
吱呀一聲,巨口轟然合上!
孟新猛然回頭,向上看去,卻是一切如舊,沒有任何異常。
然而,再當他轉(zhuǎn)回身子的時候,整個人頓時如遭雷亟般呆若木雞,頭皮亦是一陣發(fā)麻,就連手中提著的煤油燈都差點甩飛出去。
之前還和心中相差無幾,儲存食物酒水的地窖,忽然間就變了個樣子。
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骨頭鋪滿了一地,各式各樣的頭骨眼窩深處閃出了綠色的幽光,雖然照亮了整個“地窖”,卻是讓這里更顯陰森。
而在地窖中央,有一個石臺,石臺的側(cè)邊貼著不少的符篆,而一具正在腐爛的尸體橫在上邊,暗褐色的血痂覆蓋了整個石臺,散發(fā)著陣陣腐臭。
面對這樣的場景,剛剛還能帶給孟新安全感的自制長柄,此刻顯得有些搞笑。
他被尸腐臭味熏得不由一陣劇烈的干嘔,牽動傷口的刺痛讓他稍微清醒了一些,連忙在心中不停地暗念諸邪退散,強自鎮(zhèn)定下來。
這難道不是單純的懸疑短?。慷羌恿丝植赖膽乙啥虅??
我特么都做好了推理破案直面兇手的心理準備,你告訴我這是一個靈異故事?
他的內(nèi)心開始了掙扎,他現(xiàn)在其實有兩個選擇,劇本的紅字行動已經(jīng)隨著他進入地窖而宣告完成,意味著現(xiàn)在他可以立即離開這里。
但就這么離開,他又著實有些不甘,帶著心底的那絲倔強,他重新攥緊了手中的自制長柄……
就算是加了靈異的懸疑,我也要破案給你看!
打定了主意,孟新沒有貿(mào)然行動,而是重新省視起這間充滿死氣的地窖。
很快一些剛剛由于震驚而沒有注意到的地方被他察覺,石臺上的尸體雖然正在腐爛,但他身穿的衣服卻是能夠辨認出來,和董大掌柜身上的一模一樣!
“如果說這是董掌柜的話,上邊那個又是誰呢?”
孟新腦海里閃過一個又一個的細節(jié)……
“蘇先生說是‘董掌柜’殺的老王,而蘇先生死的時候,應該只有他和上邊那個‘董掌柜’在一起,而這里又有一個‘董掌柜’……”
這三個訊息逐漸被他串到了一起。
“這么說的話,上邊那個董掌柜,應該就是那個消失的兇手!兇殺案的真兇就藏在我們眼皮子底下!”
此時應有碧雞挨姆!
然而很快他就搖頭否定了這個觀點。
“上邊那個董掌柜,分明也是一具尸體??!如果說那要是活人扮演的話,這已經(jīng)不是演技了,是仙術!”
他卻是忘記了,上邊的董掌柜,還真是活人扮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