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依舊搖著扇子,她其實(shí)沒想那么多,只是單純的不想理眼前人罷了。
但是既然人家都已經(jīng)先開口了,她也不好完全不理,“所以說啊,臨墨上神以后莫要在自作聰明胡亂攪事了,我?guī)∨鯓?,小奴心里清楚,用不著別人來說。”
她昨天確實(shí)被氣著了,可冷靜下來想想,小奴也不是那不顧情誼的人,想來都是這臨墨丑人多作怪了。
臨墨:???我怎么就丑了?!人家明明美著呢!
他訕訕的一笑,只得尷尬的站著。
人家都說一笑泯恩仇,可孟婆看著他的笑是怎么看怎么不爽。
我說上神,咱能不笑得這么猥瑣僵硬嗎?
簡直沒眼兒看,但是某人偏偏還不知道,只顧著一個勁兒的笑。
小奴捧酒回來時便見孟婆如平常一般悠閑的坐著,而臨墨……感覺有點(diǎn)兒像傻笑著的憨憨,難怪婆婆都沒理他。
小奴把酒遞給孟婆,孟婆便雙手捧酒喝了起來,“小奴已經(jīng)回來了,就不勞上神多操心了,上神回吧?!?p> 明明確確的在趕人,臨墨覺得心頭一堵,他這還是平生來第一次被人這么對待,心頭火冒三丈,但是面上還是那副傻樣。
小奴慢慢退后到與臨墨并肩,小聲的問:“你有沒有和婆婆解釋???”
“……”他能不解釋嗎?滿心郁悶的瞅了小奴一眼,“解釋了?!?p> “那婆婆怎么回的?有沒有懷疑?”小奴繼續(xù)小聲的問。
臨墨無奈的再瞅了一眼,很不情愿的回答:“沒有,你婆婆一點(diǎn)兒都沒有懷疑?!贝蟾拍阍谒闹胁恢狄惶??
后半句話自然沒說出口,不然他不知道又該是場什么災(zāi)難了,但是回憶一下昨天下午的場景,孟婆對這個傻小子好像還挺在乎的。
“我回了,等我把妖界的事處理好再來找你?!?p> “你不多留一會兒,地府也有許多值得賞玩的地方的?!?p> “……”臨墨徹底無語了,他深深的懷疑小奴有時候不帶耳朵也不帶腦子,沒聽到孟婆都已經(jīng)在攆他走了嘛。
“以后有的是機(jī)會,妖界的事還在等著我,我先走了?!闭f罷,轉(zhuǎn)身便不見蹤影。
看見人走了,消失在眼前,小奴莫名覺得昨天到現(xiàn)在的事都不真實(shí),他不僅去天宮玩了一圈,還遇到了一個喜歡調(diào)戲他的上神,但是卻因此和婆婆鬧了矛盾,不過現(xiàn)在又好了。
“婆婆,少喝些酒?!?p> ……
凡間,莫家。
超度的時日已到,明空一行人便準(zhǔn)備妥當(dāng)就要回寺了,但天色已晚,不宜趕路,于是就想著休息一晚再啟程出發(fā)。
正好,念空可以乘這個空隙時間去街上給小姑娘買她的肉。
雖已黃昏,但街上的行人并未減少,依舊是那么熱鬧繁華,可這種熱鬧繁華是念空體會不到的,仿佛與生俱來他便融不進(jìn)這繁華的中。
街邊一處茶樓里,客人進(jìn)進(jìn)出出,店長小二也忙著接客送客,生意好不興隆。
樓上,一個美人兒盯著窗外發(fā)呆,不知想著什么事,直到一個身影闖入她的眼簾……好戲開始。
念空走走瞧瞧,來到一個糕點(diǎn)果子店鋪,“施主,可否買小僧一袋帶肉的餅子?!?p> 他若直接買肉回寺里,被師兄弟知道了,倒不好處理,還不如買些肉糕點(diǎn),也算是有肉了。
店鋪小二看來的是個和尚,買的還是肉,但是來者皆是客,“好勒,我們這兒有酥肉餅、蛋肉餅之類的,看客觀你要哪種?!?p> 念空沉思一會兒,“就拿酥肉餅吧?!?p> “好勒,您等好~”小二的聲音悠然婉轉(zhuǎn),讓人聽了很是受敬,這是一種吸引顧客的方法也是一種可以留住客人的方法。
只不過,念空怕是只會買這一次。
和尚裝好餅子后就給念空了,念空付錢后就準(zhǔn)備走了,一切正常。
但……念空經(jīng)過茶樓時,前面來了一個女子,突然就往他身上撲。
身為一個和尚,也不想引起麻煩,他自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躲開了,但是很多事情不是躲就能解決的。
“公子,公子,你怎么就不認(rèn)奴家了,公子昨日才說要還俗娶了奴家的,今早起來卻不見公子了?!?p> 女子趴在地上死死抱著念空的雙腳,一副由見可憐模樣。
路過的人皆停下來看一看這平日里少見的一幕,自覺的圍成了一個吃瓜的圈。
而念空則自己都沒反應(yīng)過來到底是怎么回事,目瞪口呆的看著地上抱著他的人,“姑娘,姑娘,我們素不相識,你何故要這般冤枉我?”
念空邊說著邊急急忙忙的往后退,仿佛趴在地上抱著他的人不是個姑娘,而是個地獄來的惡魔,嚇得他連連躲閃。
“姑娘,姑娘,你快起來?!笨蔁o論念空如何與那女子說,那女子反正就抱著他的腿賴在地上不動。
旁邊的吃瓜人群抱著一副看熱鬧的看著,不時還插幾句嘴。
“這年頭和尚都有姻緣了?!?p> “可不是嘛,還毀了人家清白,這一句素不相識就把人家推開了?!?p> “害,你們么,這和尚是莫家請來超度的,想不到竟做出了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兒?!?p> 幾個人熱熱鬧鬧的說著,說的那表情叫一個豐富絕倫,好像自己就是親眼見過似的。
這是念空第一次下山,更是第一次碰見這樣的事,一時又脫不開身,還聽到了那些不著邊際的言語,心里是生氣的牙癢癢卻也拿他們沒法兒。
整個場面顯得慌亂不堪。
而茶樓上窗邊坐著的美人兒正拿著酒杯悠閑的看著街道上的慌亂,嘴角輕笑,“這和尚好玩兒?!?p> 時間一點(diǎn)點(diǎn)過去,周邊圍著的人也越來越多,指責(zé)念空的人也越來越多,七嘴八舌,很是讓人無力。
念空冷靜下來,看著周圍的人,自己現(xiàn)在處于千夫所指的地位,大家都已經(jīng)認(rèn)定地上的女子是受害者,如果此時正面剛上去,他不一定能撈到好處反而還可能會被她們推去衙門。
罷了,“大家不要吵了,小僧身為一個和尚,學(xué)的是誦經(jīng)禮佛,修的靜心凈身,小僧與地上這姑娘不可能有牽連。可瞧著姑娘這樣子好似是認(rèn)定了小僧,既然這樣姑娘不若說出小僧身上的一些特征。”
“說得出,自是小僧理虧,小僧便即刻去佛家面前請罪,若說不出,還請姑娘不再糾纏。”
那姑娘自然說不出,爬起來望了念空一眼便跑了。周圍的人見這女主角都跑了。也沒什么可看的了,自然也就散了。
倒是念空瞧著那姑娘消失的方向,莫名覺得有些怪異。
茶樓上,白鱘喝完最后一口茶,朝著樓下姑娘消失的地方收一手便起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