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月。
所有人都有收獲,或大或小。
大的得到了一件神器!
小的得到了一柄凡兵。不過在某人的解釋下,原來這柄凡兵的材質(zhì)比較特殊,就算是普通人也可以進(jìn)行鍛造,這才成為的凡兵。雖然作為凡兵是幾乎一文不值的,但若是將凡兵交給修士鑄劍師鍛造的話,再加幾樣材料的話,一件寶器總會有的。
起碼比真的只得到凡兵來得好。
其余多是各種寶器、靈器以及特殊材料。
特殊材料這個東西,如果放在合適的情況下,價格是可以翻上去很多倍的。
修士的武器不能是凡兵,所以對于特殊材料的需求是巨大的。
水中月的打撈持續(xù)了很久,此時天色早已亮了。
不過六位十樓大修士并沒有立即帶眾人離開這里去往別處。
“那是……”有人察覺到了異樣。
“紫氣東來!”有人高呼。
旋即,所有人都明白他們在等什么了。
所有九樓以下修士立即抱元守一,在第一縷陽光的照耀下,盡可能的把握住這份機緣。
不一會兒,天邊那紫色的淡淡霧氣就沒了,第一縷陽光的余韻也驀然退去。
有人睜開眼,目露遺憾。
有人睜開眼,目露滿足。
有人睜開眼,目露狂喜。
林染睜開眼,目露茫然。
林染當(dāng)然也是立即就盤坐下來,抱元守一,自東來的紫氣之中吸取那一絲難言的神妙,體悟那第一縷陽光的神韻。
然而,什么都沒有。
啥都沒有。
以前從未如此過。
不過迷茫了一會兒之后,林染就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了。
昨天得了青玉母胎的那一束青光,雖然比不得青玉母胎本身這樣的潑天機緣,但是林染的心情總歸是不錯的。
活著嘛,不就是為了那一個又一個的盼頭?有盼頭,生活自然滿是樂趣,沒有盼頭,只能是全然無趣。
“各位?!眲ψ鸷鋈怀雎暎腥硕伎聪騽ψ?。
“接下來,我們就得為所有人分組了,分組不同,去往的地方就會不同?!眲ψ鸬馈?p> “誰帶隊?”有人問。
“每個隊伍,至少得有一位九樓大修士帶隊,否則的話,你們將無法以分組的形式分散開來?!眲ψ鹈鏌o表情道。
對此,所有人都沒有意見。
“方寸境畢竟有那么大,幾乎可以說遍地都是機緣,讓所有人全都聚在一起在幾個固定的地方尋訪機緣,這是對于方寸境這種福地的浪費?!?p> “只有分組,才能提高效率?!边@邊,池明劍在給林染解釋。
林染點點頭,深以為然。
一位九樓大修士帶隊,基本上足以應(yīng)對幾乎任何突發(fā)情況了。除非是運氣真的差到了極點,否則無恙還是沒問題的。但話又說回來,若是真的運氣差到了極點,就算是有一位十一樓大修士在身邊,恐怕也無濟于事。
當(dāng)然了,這種極端情況,出現(xiàn)的幾率是非常低的。
很快,隊伍就被分好了。
畢竟都是修士,效率還是不錯的。
林染被分到了這樣一支隊伍里,百余人,一位九樓大修士,來自劍門,名為楚囿蠡。
對此,這支隊伍里的大部分人都很高興。
誰不希望帶領(lǐng)隊伍的人實力高強?楚囿蠡就屬于實力高強那一類。
林染知道這個劍門,倒不是因為劍門的威名赫赫,而是因為玄心門在搬遷至稽方山之前的山門就位于定心山。而玄心門搬遷至稽方山之后,占據(jù)了定心山的勢力就是劍門。
這也算是一段淵源。
當(dāng)然了,實際上玄心門跟劍門之間的來往并不多。
主要原因還是在于,距離太遠(yuǎn)了。不方便。
至于是真不方便還是假不方便,整個玄心門上下,可能只有陸清鴻才知道。池明劍以后應(yīng)該會知道。
不過不管怎么說,起碼在知道了楚囿蠡之后,池明劍有示意,放心。
也是,池明劍的身份畢竟要不一樣些,其他人或許對楚囿蠡了解得不多,但池明劍應(yīng)該是專門了解過的。
一支隊伍百余人,雖然還是很臃腫,但比起那近萬人的大隊伍來說,已經(jīng)很好了。
六位十樓大修士并沒有直接帶隊。所有隊伍大致往六個方位前進(jìn),之后再慢慢分開,各自前進(jìn),但相隔不會太遠(yuǎn)。這也是為了相鄰的隊伍能在最快的時間里馳援。
六位十樓大修士會總覽六個方面的全局,并會在某些情況下及時出現(xiàn),以減少損失。
另外,六位十樓大修士還拿出了不少來自異器城的信號彈。
信號彈這東西對于很多勢力來說都不陌生。基本上每個勢力都會有自己的信號彈,一方面是為了保證獨特,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能在遭遇危險的時候及時發(fā)出警示,并標(biāo)明己方所在位置。
事實上,除了極少數(shù)大勢力之外,多數(shù)勢力的信號彈,都是在異器城定做的。
這一次的信號彈是那種最普通的信號彈,沒有任何獨特性,但在方寸境中,獨特性的意義并不大。要知道,越是獨特就意味著越要花心思,也就是說價錢會越貴。
雖然山上勢力基本上都不缺錢,但不缺錢并不意味著沒必要精打細(xì)算每一筆賬。
越有錢的人越摳門,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有道理的。只不過單純的摳門確實不太好。
信號彈分發(fā)完畢后,各隊伍就往既定的方向走了。在楚囿蠡的帶隊下,林染所在的這一支百人隊伍很快就沒入了一片林中。
快跑奔襲。
楚囿蠡是一名劍客,有著格外干脆的性格。
“停!”楚囿蠡忽然停下。
百人隊伍令行禁止般,說停就停。
“沒有鳥鳴了。”楚囿蠡輕輕道。
除了隊伍前面的一些人,多數(shù)人根本聽不到楚囿蠡的聲音。
“這里有鳥不敢接近的存在。”隊伍里有一人道。
“妖獸嗎?”有人目光炯炯。
“鳥群不敢接近,肯定是兇獸吧?”
“也有可能是剛好到了不允許鳥群以及其他存在出現(xiàn)在附近的時候。”
聽到這話,很多人扭頭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同伴,同伴也默契地看了過來,于是會心一笑。
林染對這支隊伍里的所有人都不熟。
芷苮和池明劍都是九樓大修士,所以都帶隊去了,惜秋則跟著以百花宮為主的勢力。誰讓百花宮也有一位九樓大修士呢?只不過相對來說百花宮的人并不以攻伐見長,所以百花宮的人基本都被安排到了一起。更主要的原因則是,百花宮似乎有一個很厲害的陣法,需要熟悉陣法的人配合。
百花宮的陣法誰最熟悉?當(dāng)然是百花宮的自己人。
所以,林染最后就被安排到了這支隊伍里。
此時他身邊的一個人就扭頭看了過來,本想與他會心一笑,但一見他的表情,就笑不出來了。
會心一笑這種事情,是需要對方有所回應(yīng)的。否則會顯得有些怪異,最多也只能算是會意一笑。
或許是因為無法在林染這邊得到共鳴,所以原本在林染旁邊的人就默默地離開了自己原本的位置。
等林染偶然往旁邊一看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的同伴,居然變成了一位大美人。
美人如畫,淡妝素雅,但眉眼之間,卻有萬種風(fēng)情。
見林染看向自己,單語花便笑了笑,雖然沒有說話,但那雙格外動人的眼眸似乎就已問出了什么。
“剛才我身邊的人似乎不是姑娘?!绷秩具t疑了一下,說道。
“他似乎不太喜歡你,就自己去找聊得來的人了。”單語花促狹道。
“可能是因為我比較不討人喜歡吧。”林染輕笑一下,絲毫不覺得有什么。
曾經(jīng),他是最喜歡在稽方山上飛奔的少年,但自從呼啦呼啦死后,他很快就變了。
即便是后來呼啦呼啦復(fù)活,雖然確實讓林染喜不勝收,但長久下來養(yǎng)成的性格,再改變,談何容易?
“哦?”單語花眼含深意,問,“那如果我跟你說,我見到你的第一面就喜歡上你了呢?”
周圍的人立馬就愣了。
這支百人隊伍里女修士并不多,攏共也還不到十人。
單語花無疑是十人之中最耀眼的那一位。
結(jié)果,一下子就芳心暗許了?
很多人都看向林染,細(xì)細(xì)打量。
還不錯的一個人。長相沒什么好挑剔的,雖然不是那種帥得沒天理的,但總算是高顏值的。
起碼第一眼的印象不至于壞。
至于其他的,再看下去,又會覺得貌似看不出來什么了。
林染自然感覺到了幾乎所有人的目光。
他并不想成為眾矢之的。
“那就說明你的眼光很有問題。”林染淡淡的道,接著就沒看單語花了。
單語花一愣,隨即抿嘴一笑,似乎對林染更有興趣了。
“你們在干什么?”那邊,楚囿蠡看了過來,神情之中,有一些不悅。
“我建議,繞路?!绷秩镜?。
“為什么?”楚囿蠡問。
“在不清楚敵人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之前,貿(mào)然挑釁,太不理智。”林染張口就來。
“很有道理。”楚囿蠡點頭。
但這時,隊伍里的很多人就嚷嚷起來了。
“這也怕那也怕,我輩修士還修行什么?迎難而上才是我輩修士的氣度!”
“對!對!對!”立時,就有一群人附和。
“迎難而上可以理解,但迎難而上跟找死是兩回事?!绷秩镜钠沉藢Ψ揭谎?。
“你自己慫就自己慫,怎么,想拉所有人陪你一起慫???”有人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你丟得起那個臉,咱們丟不起啊對不對?”有人振臂高呼。
“丟不起!丟不起!”附和聲又是一片。
此情此景,無疑讓林染很難下得來臺。
“就按照大家的意思來吧?!弊詈筮€是楚囿蠡出聲,使得所有人立即噤聲。
“不過過去之后,生死自負(fù)。”楚囿蠡接著道。
這話一說出口,那邊就仿佛是響起了成群蚊子一樣的嗡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