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宛說起了這次來的目的。她帶來了一沓資料都是有關(guān)那位抑郁癥患者的。還有一份她早上小心翼翼從實驗室一個關(guān)系要好的同事那里得出的檢驗結(jié)果報告單。
方越接過一看，皺眉道：“她懷孕了?！眻蟾鎲紊系腍CG指數(shù)說明了一切。
“是，她懷孕了。但她說自己想要這個孩子。請我們幫忙保密。我私下托人調(diào)查過這個患者在和一個有錢有家室的男人在交往，男方不希望留下這個孩子，現(xiàn)在正在四處找她。”
程宛從包里取出一枚戒指放到方越面前。鉑金的經(jīng)典樣式，上頭的鉆不小。
方越拿起那枚戒指在光下細(xì)看，戒指底圈刻著“F&H，our only true love.“可以肯定這是他那位女患者和情人的名字縮寫。而那位女患者就是姓何。戒圈旁邊還刻著還有幾個很微小的男士英文名：Alex。應(yīng)該是表達(dá)對某人的思念。
“男方是個姓式拼音縮寫為F的男子，我問過那位女患者了，她似乎是不方便透露太多，據(jù)說男方很有權(quán)勢，家中妻子也是個厲害人物?！背掏鸱畔虏璞剜溃骸癋，符，馮，樊....”
她說道第十個的時候方越舒了一口氣，笑到：“你怎么不說方姓?！?p> “我正要說，你就打岔了?！背掏鹂粗?，笑了。
“哎，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絕對不是那個有錢又有家室的男人，我可以證明，我是真的單身?！狈皆阶鲃菖e起發(fā)誓的手勢，和程宛對視，也笑了。
“噗呲。你緊張什么。天下姓方的那么多，就算那個男的真的姓方，又怎會那么巧呢?！?p> 程宛看著方越嘟噥起的臉頰上的小酒窩，覺得好笑。
“嗯，你的想象力豐富，保不準(zhǔn)真會這么想，我可不要背鍋。”方越笑容更深。
“不過，這件事應(yīng)該由警方介入，這世上的公序良俗再大也大不過法律，男的沒有權(quán)力逼她打掉孩子?！背掏鹫?。
方越默了默，道：“你剛剛也說了這男的很有權(quán)勢，要是暗中做手腳，只要他有不在場證明，警方也拿他沒辦法。”
程宛垂目，她也是這么想的。這種事本不在他們的職業(yè)范圍，她只要報警讓警方處理就行了，但程宛作為醫(yī)生的責(zé)任感讓她做不到完全置身事外。
“而且男的估計已經(jīng)找到她了。”方越靜靜看著程宛片刻有些擔(dān)憂地說道。
“她很謹(jǐn)慎，用的是別人的身份證和銀行卡。照片上的女子和她長得很像，但仔細(xì)看還是能看出來的。巧的是，她和照片上的女子一樣姓何?！背掏鸬f道。
“何女士的抑郁癥只在收到刺激的時候會發(fā)作，她現(xiàn)在孤身一人懷著孕情緒很不穩(wěn)定。這么說除了我們身邊也沒有可以信任的人?！狈皆轿⑽櫭?。
“是的，最好要在警方介入之前做好準(zhǔn)備?！背掏疬t疑了一下，眼神凌厲。
“.....你的意思是讓我出手調(diào)查那男人的身份？”方越看著程宛說道。
“是，我想同個圈子也許找人會更容易些，如果麻煩我們還是直接報警吧。”程宛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
這是一次冒險，很驚險又很無奈。
程宛想起這位女患者在病房死死拽著她手的模樣，她流著淚哀求著程宛，求她救救自己的孩子，她掐著她手力氣之大險些沒把程宛手腕掐青。透過皮膚觸感傳遞給她悲傷和絕望。
程宛心軟了，她決定幫她一把。
“好，我答應(yīng)你。她也是我的病人，不過我得先說明，這事并不容易。”方越想了想。點頭道。
“替她謝謝你。”程宛有些感激，有方越介入總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程宛給方越斟了一杯茶水，十指纖纖靈動纖巧。手腕處有些許紅青，她本就皮膚白皙，淤青更為明顯。
程宛注意到方越在看她手，放下壺用袖口遮了遮，道：“她說到情緒激動時被掐了一下，不是什么大事兒。”
方越笑了笑，沒說什么。片刻后道：“既然我?guī)土四阏胰耍阋矌臀覀€忙吧。今晚家里幫我準(zhǔn)備了出院后晚宴，算了恭祝我早日康復(fù)，我需要宛宛幫我提醒一下今晚想給我灌酒的人?！?p> 又是晚宴，有錢人真是無時無刻不放過交際的機會。
程宛不喜歡那種場合，這是方越的患者，他幫忙找人也是合情合理，程宛暗覺自己是不是太多管閑事了。但有求于人肯定要有所取舍。她淡淡答道：“好吧，如果今晚有誰敢給你勸酒，我一定幫你打退他們?！?p> “我平日里都是一個人應(yīng)付這種場合，有你在我就舒服多了。聽說你也是獨生女，會有孤獨的感覺嗎？”方越認(rèn)真說道。
“偶爾會有，但終歸是一個人的旅途，我上大學(xué)時就獨自一人來A市了，一直畢業(yè)到參加工作都在這里。還好有朋友陪伴。你家里就只有你一個人嗎？”程宛一向獨立，也會有一個人孤單的時候。但同時她也很享受這份孤獨。
“除了父親還有一位哥哥和我父親的第二任太太，這位哥哥是阿姨的孩子比我大上幾歲。他平日里都是沉默寡言的樣子，我們說話的機會并不多。”方越坦白道，他已經(jīng)很久沒和一個女孩這樣敞開心扉說說話了。
“哦，他是個什么樣的人？或許你可以主動和他聊聊？”程宛問道。
方越托著下巴思索一下對遲晟長久以來的印象，道：“很高很帥。就和我一樣。是個工作狂和泡妹高手。我們第一次見面還打過一架，我摔壞了他珍藏的名貴酒杯。哎，你不知道，他打起架來可厲害了，以一敵十都沒問題。和他的衣冠楚楚形象一點都不符。”
“.........”程宛腦中忽然浮現(xiàn)一個類似于古惑仔形象的中二男子，一邊對女孩花言巧語一面又不忘工作。還時常愛整上幾杯。嗯？愛泡妹這是浪子吧？這種想法差點把自己逗笑。
方越看到了她的笑意，知道她又在想象些什么。問：“是你喜歡的類型嗎？”
“絕對不會，我不喜歡打架的?！背掏鹗兆⌒?，搖了搖頭。
“他不打女人?！狈皆酱笮Γ铧c沒被水中的茶水嗆到。
程宛被他的笑聲感染，也笑了起來。還有些不好意思。
管家正要過來給他們舔茶，順便提醒方越一會兒該服藥了。看他們聊的很開心猶豫要不要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