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哭聲與擁抱讓顧澤有點不知所措。
“我……我……不去德陽,不……想……去。”夏恩妤哭得撕心裂肺,身體顫抖著。
顧澤不敢亂動,害怕碰到她的傷口,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安慰著:“不去,不去?!?p> “可他們……他們……逼我,都逼我!我不想去,他們非……非逼我去,他們是瘋子,都是瘋子!”夏恩妤越說越激動,死死捏住顧澤的衣服。
“我們不去,不去,他們想去就去,我們就不去?!鳖櫇奢p聲細語地哄著,希望夏恩妤的情緒可以平復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顧澤就這樣哄著,抱著,安慰著夏恩妤。夏恩妤的聲音越來越啞,越來越小,只抽噎得厲害,到最后哭聲沒了,抽噎聲也沒了。
意識到夏恩妤睡著了,顧澤輕輕把她放下,將她的衣服撩到腰部,看到紗布上沒多少血跡,心里松了口氣。
顧澤怕她著涼,拿了條毛毯給她蓋好,繼續(xù)清理沒清理完的傷口。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顧澤低語,滿臉的惆悵。
一切處理妥當后,顧澤抱著夏恩妤去了自己的臥室,放到床上,并替她掖好被子。
第二天早晨。
顧澤出客房時,看見夏恩妤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
聽見開門聲,夏恩妤轉(zhuǎn)過頭看向顧澤:“早?!?p> 聽到夏恩妤的語氣里透著疲憊,顧澤不著痕跡地蹙了蹙眉。
“早?!?p> 沉默。
顧澤不知道該說什么,以前夏恩妤有過情緒失控,但沒有哪次像這次,情緒失控到崩潰,甚至自殘。
現(xiàn)在表面上夏恩妤雖說很平靜,但他還是怕觸及到夏恩妤,情緒再次失控。
“阿澤,”夏恩妤打破了沉默的氣氛,“對不起?!?p> 顧澤愣了,一度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見到顧澤的反應,夏恩妤再次開口,“對不起,阿澤,讓你擔心了?!?p> 顧澤走上前去,一把抱住夏恩妤道,下顎抵在她的肩上:“恩妤?!?p> “嗯?”
“謝謝你。”
“?。恐x我什么,又不是我擔心這么久。”夏恩妤被顧澤的話和舉動弄得莫名其妙。
“總之就是謝謝你,你真好?!?p> 語氣里透著滿滿的柔情與溫暖。
顧澤不會告訴她,她在關心自己。他知道他們的男女朋友關系是怎么回事,所以他真的很激動,他是不是又靠她近了一步。
這樣想著,顧澤抱著夏恩妤的雙臂攏了攏,小心翼翼地感受和珍藏這份小小的幸福。
夏恩妤只當顧澤擔心壞了,拍拍他的背:“好了,好了,我以后盡量控制好自己,讓你少擔心。”
夏恩妤因為顧澤的反應,心里的情緒平靜了很多,克里斯愛怎樣就怎樣吧,反正她不去德陽。
吃過早飯,顧澤已經(jīng)找人收拾掉屋里被砸碎的東西,鎖還是準備換一模一樣的,他也想過換一種鎖,可一想到夏恩妤腰部的傷,顧澤立馬打消了換鎖的念頭。
并且?guī)亩麈トチ酸t(yī)院,他怕傷口感染,畢竟昨天晚上他對傷口只做了簡單處理。
這幾天,夏恩妤沒有去上班,她拉黑了克里斯以及那天給她打電話的葉語汐。
她才不會關心葉語汐會發(fā)生什么不測,誰叫她威脅自己回德陽。再說了,葉語汐有人保護著,能發(fā)生什么,隨后夏恩妤就把葉語汐的事拋之腦后。
夏恩妤待在家,并不知道此時公司正因為她吵得不可開交。
“你這是在偏袒夏恩妤!她心情好就來上班,心情不好就可以不來,當公司是什么地方?”林夢不服氣地說道。
“林夢,這是總監(jiān)辦公室,發(fā)脾氣,回家去!”克里斯有些慍怒。
“我沒發(fā)脾氣??偙O(jiān),全公司的人都看著呢,你要不給個說法,如何服眾?”要是平日,林夢躲克里斯還來不及,可今天自己有理有據(jù),絲毫不懼。
辦公室外的人聽著屋里聲音,個個避如蛇蝎,生怕殃及自己。他們特別佩服林夢,公司里不滿夏恩妤的有很多,但沒有誰敢跟林夢一樣,找克里斯理論。
不過還挺解氣,終于有人敢投訴夏恩妤了,怎么想怎么舒服。
“如何服眾?呵……”克里斯輕笑,“夏恩妤來不來公司關你什么事,你要有她的能力,也可以像她那樣。退一步講,我就偏袒她,你能怎么樣?”
林夢自認為這次差不多了,才敢找克里斯,沒想到還是不行。林夢雙手緊握,手背上青筋分明,臉漲得通紅。
沒想到這次還是沒成功。
“總監(jiān),我為這次的事道歉,但你真的不能再這樣縱容夏部長,公司對她不滿的人很多?!绷謮舻脑拵缀跏潜某鰜淼?,眼神里隱忍著不甘。
“這事用不著你說,出去!”
林夢回到自己辦公的地方,她氣不過,但又不能像夏恩妤那樣隨便發(fā)脾氣,只能低頭生悶氣。
“別氣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總監(jiān)把夏部長當寶?!蹦扰牧伺牧謮簦罢f實話,我還真佩服你,總監(jiān)你都敢惹?!?p> “我為什么不敢惹?!绷謮粢荒樧孕?。
“你吃傻了吧!”莫娜笑了笑,她知道自己不能笑,但忍不住,她就沒見過這么蠢的人。
“你……”
“吃貨,”莫娜再次拍了拍她,示意她聽下去,“你知不知道,公司里沒有幾個人敢惹總監(jiān),據(jù)小道消息講……”
Y國。
“很抱歉這次去不了,所以這次只能在我診所進行。”李陽說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詢問道:“不會出什么事吧?畢竟……”
李陽心一緊,急忙打斷男子:“不會,不會!記起來的只占少數(shù),并且記得的也不是重要部分,所以不會出什么事?!?p> 李陽默默在心里補了句:應該不會。
“好吧,希望不會出什么事?!?p> 聽到男子的語氣,李陽想撞死算了。這不能怪我啊,我是被逼的。
雖說很想給電話里的人這樣講,但礙于抵在自己胸口的東西,話到嘴邊立即改口:“不會有事,我拿我的名聲擔保?!?p> 說完便掛了電話。
完了,完了……自己的名聲要毀了。
“打完了,他答應沒?”站在李陽面前的人問道。
“你聽我語氣聽不出來嗎!”李陽想著就氣,什么“運氣”都往自己身上撞。
那人瞪了他一眼。
“大哥,他答應了,答應了?!崩铌栠B忙笑嘻嘻地說道,好漢不吃眼前虧!
那人拿開抵在李陽胸口的東西,轉(zhuǎn)身就走。
李陽見那人走了,瞬間癱在地上,后背的衣衫早被冷汗浸濕,他大口大口喘氣道:“終于走了,我的小命還在,還好……還好……”
等平復好后,李陽整理好衣服,離開了此地。
彼時。
剛才威脅李陽的那人已是另一身裝束,出現(xiàn)在百貨大樓外。
“頭兒?!?p> “辦好了?”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低沉。
“嗯……辦好了?!蹦侨松眢w微微一顫,腦門上冒出一層薄薄的冷汗。上次的事被他搞砸了,頭兒差點沒扒了他的皮。
“哈維利,接下來你還要干一件事,”電話那頭停頓了片刻,“辦完后去個地方,那邊有人接應你,會告訴你接下來該做什么?!?p> “頭兒,那個……”哈維利不知該不該問,糾結(jié)片刻后,還是問了:“頭兒,我們最近活動得是不是太頻繁了,上頭要是知道,會很麻煩。”
電話那頭許久都沒回應,哈維利已經(jīng)想好怎么被頭兒罵得狗血淋頭。
“是頻繁了點,”電話那頭的人笑了笑,讓人瘆得慌,“可我等不及了。好了,我給你講講你接下來要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