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著夏恩妤,秦蘇揚自然沒有理由多待,也不管合不合理,轉(zhuǎn)身就走。
老板,你等等我??!
陸洲羽立即跟上秦蘇揚,這叫什么事啊。
“菜單以后不用拿給我看了?!鼻靥K揚生冷地說道。
“?。俊标懼抻鹨幌路磻^來,連忙道,“好的好的?!?p> 秦蘇揚快步甩開跟著的陸洲羽,一個人回了辦公室。
周圍的氣壓越來越低,面色陰寒。
“呵……”秦蘇揚冷笑,緊接著無盡的痛苦向他襲去。他伸手從包里拿出一包煙,停頓了片刻才緩緩取出一根點燃。
煙味與白色的煙霧瞬間環(huán)繞在他周圍,眸光黯淡下去。
他也想過不再去愛她,這三年多的時間里,他故意避開了與她有關的一切,最后無形之間還是靠近了。
因為刻骨銘心,所以想要再次靠近。
他做不到不愛她。
他覺得他就像是一只飛蛾,面對熊熊大火,還是義無反顧飛去。
她不愛他……
秦蘇揚走后,艾莉默默地嘆了口氣,沒有撂擔子走人,她熱情地跟著負責接待的人一起,陪梵泓的交流團參觀了公司內(nèi)部。
“艾莉姐好好啊,當紅明星一點架子也沒有,還帶我們參觀。”參觀完后,梵泓的某一員工說道,“哪像夏恩妤,脾氣差還不說,這么重要的交流她居然沒來。”
“人家有總監(jiān)撐腰,面子能不大嘛?!?p> “你們還有人沒來?”思雅的一名長得特別可愛的員工湊過去,一臉八卦的樣子。
“嗯,我們策劃部的夏恩妤部長?!?p> 聽到是誰沒來后,思雅的那名員工露出遺憾的神情:“好可惜呀,我居然錯過了見她的機會,她簡直是我心目中的女神?!?p> 梵泓的員工差不多都一臉嫌棄地看著她:“就她還女神,得了吧,你是不知道我們公司有多少人討厭她?!?p> 那人有些生氣,談到夏恩妤時,圓溜溜的眼里閃著星星般的光芒:“我女神可是學霸,在攝影圈拿過好多獎的,年紀輕輕就出名了,她可是我的榜樣!”
這個梵泓公司的人不可否置,聽說夏恩妤大三的時候因為一張照片,紅遍了大半個攝影圈,被譽為最有潛力的新秀。有人想請夏恩妤親自拍攝,那報酬高得嚇人。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夏恩妤似乎已經(jīng)不接單了,也不參加攝影大賽之類的。
他們不喜歡夏恩妤的程度并未受到影響,反而還加深了。
有人輕挑眉毛,一副渾然不在意的樣子:“她就是社會的敗類,光有才華,行為惡劣,簡直是社會的蛀蟲?!?p> “你們這是嫉妒!你們沒有我女神的才華,才這樣的?!蹦侨肆⒓撮_始攻擊,絲毫不避諱。
“你們太閑了是吧!”有人突然沖聚在一起的人群喊道。
眾人轉(zhuǎn)頭一看是宣傳部的劉詩雅,臉色瞬間變了,鴉雀無聲。
“你們來時為了學習經(jīng)驗的,不是讓你們來嚼舌根子!你不嫌丟臉,我還覺得丟臉!”劉詩雅訓誡道。
梵泓的眾人皆耷拉著頭,劉詩雅出了名的做事雷厲風行,眼里容不得半分沙子。她堅決不允許有人丟公司的臉,他們私下給她取了個綽號叫“劊子手”。但公司的很多人還是非常服她。
挨了罵,接著眾人便散了,各自干各的。
離思雅不遠處的馬路上發(fā)生了一場車禍。
一時間街道上混亂無比,圍觀的、搶救的、維持秩序的都來了。
這是哪?我快死了嗎?
車內(nèi)的人頭發(fā)和鮮紅的血黏在一起,手臂被玻璃劃破,獻血汩汩地往外淌,竟有些滾燙。血腥味彌漫在車內(nèi)每一個角落,令人作惡。
夏恩妤的耳朵旁有嗡嗡的聲響,臉色也很蒼白,布滿密密麻麻的汗珠,她努力睜開眼睛,看到的全是模糊的一片。似乎又有一束光,溫暖無比,她想要去擁抱,可渾身撕心裂肺的痛。
“快快快!”不知誰急促地吶喊。
“出車禍了?”一個戴墨鏡的腦子駐足圍觀,但臉色平靜。
“聽說是因為那個貨車闖了紅燈,你說巧不巧,貨車的司機啥事也沒有?!?p> “禍從天降?!蹦R男子用手推了推鏡框,語氣很淡,他看向那輛路虎攬勝,隱隱看見車里的人后,眉宇間露出異樣的情緒。
然后低頭拿出手機,快速拍照,發(fā)了條消息便走開了。
夏恩妤似乎聽見有人在喊叫,好像說的是出車禍了,說的是她嗎?
應該是了,現(xiàn)在只有她在車里。
不知道顧澤會不會擔心壞了,當真碎碎平安……
不管了,全身好疼,要碎了一般,先睡會兒吧。漸漸的,夏恩妤失去了意識。
……
醫(yī)院消毒水的味道充斥著顧澤的大腦,腦子里一片空白。
怎么會出車禍呢?
顧澤悲痛地嘆了口氣,胸口內(nèi)所有東西仿佛跟著牽連出來,鉆心的痛。
“我會負全責?!币慌缘呢涇囁緳C滿臉愧疚,要是他遵守交通規(guī)則,就不會出這檔子事。
“你當然要負全責!”顧澤沖司機咆哮過去,眼內(nèi)布滿猩紅的血色,還泛著淚光。
“先生請你冷靜。”一旁的護士勸慰道。
“撞的不是你女朋友,你要我如何冷靜!你他媽告訴我要怎樣!”吼聲傳遍走廊,有人不禁側(cè)目望來。
護士被說的啞口無言,她也沒辦法,只是在做好她的本職工作。
“先生,我會負責到底,醫(yī)藥費我會盡數(shù)付的?!彼緳C撓頭,他不知道這件事如何處理。
顧澤發(fā)瘋一般揪起司機的領子,眼神兇惡得像一只捕食的獵豹:“你他媽要如何負責?能讓這一切沒有發(fā)生過嗎!”
“先生……”護士眼看不對勁,伸手阻止。
顧澤捏緊拳頭,最終沒有揍下去,揍下去有什么用?能讓他的夏恩妤恢復如初嗎?
他靠在墻壁上,順著墻壁頹廢地下滑,雙手死死揪住頭發(fā),失聲痛哭起來。
要是他不顧一切把夏恩妤帶回德陽,接受治療就好了,今天早上明明一切都不對勁,為何他沒有上心!
旁邊的護士不知該說些什么來安慰眼前痛苦的男子,每天醫(yī)院有很多人離世,看得多了,也就麻木了。
他們看著那些失去親人、愛人、亦或是朋友的人,也只能簡單說一句節(jié)哀順變,再多的沒有了,也做不到。他們沒有起死回生的靈丹妙藥,只有一腔救人的熱血。
哭聲漸漸小了下去,最后只有抽噎與顫抖的身軀。
落瑞子
瑞子居然忘寫標題,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