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買一些清淡的粥,一會兒送過去?!鼻靥K揚沒有再談論工作上的問題,他想到夏恩妤昨天晚上,眉心舒展,愉悅掛上眼尾,多了三分情愫。
陸洲羽一直低著頭,沒有注意到老板的變化,他簡單應答,但在暗自吐槽。
他一個單身狗從今天開始就要做好天天接狗糧的準備,還是猝不及防的那種,不過看見自家老板終于有了歸宿,心里還是挺高興的,至少不用再單戀了。
“她喜歡棗奶玉米粥?!标懼抻饎倻蕚潆x開,秦蘇揚又淡淡說道。
陸洲羽點頭。
彼時病房內(nèi)。
夏恩妤翻了個身,右腿打著石膏,傳來怪怪的感覺,夏恩妤一個激靈,突然睜開眼睛。
白花花的天花板映入夏恩妤的眼簾,她眨了兩下眼睛,睫羽顫動,像兩只飛舞的蝴蝶親吻了她的眼眸。
雙眼茫然,夏恩妤偏頭望向窗外,天早就大亮,看太陽的強度應該是快到中午了。
怎么睡了這么久?昨天是誰把她弄回床上的?
一連串的問題襲向夏恩妤,她抬手揉了揉雙眼,一陣酸痛感突然傳遍全身。
“我這是怎么了?發(fā)燒的緣故?”昨晚夏恩妤雖燒得厲害,但中途她似乎模模糊糊感覺到自己是發(fā)燒了,好像還夢見了她的高中時代。
那時候明明那么要好,她從來沒有想過當初自己會喜歡上秦蘇揚。軍訓后,她就再也沒關注過他,甚至忘記了。
再次聽到秦蘇揚的名字是高一下學期,學校廣播上通報表揚秦蘇揚獲得了全國奧數(shù)比賽第一,夏恩妤不記得當時自己是再次聽到這個名字的心情如何,好像也沒太在意,又好像是她在心里為他感到開心。
可后來,秦蘇揚三個字頻繁出現(xiàn)在她的學習生活里。老師時常在上課時讓全班同學以他為榜樣,同時學校的廣播上經(jīng)常通報表揚他又獲得什么獎,報刊上也有他的名字,當然也有她的名字,他們兩個的名字總是挨在一起,每次比賽,他們兩個穩(wěn)穩(wěn)的占了第一第二的位置。
夏恩妤記得他們兩個得第一的次數(shù)好像都差不多。
因為他們經(jīng)常一起比賽,所以漸漸熟了起來,但也僅僅是認識。
“嘎吱……”門突然被推開,夏恩妤迅速收回思緒,往門口掃了一眼,進來的是陸洲羽,夏恩妤的眉頭蹙了蹙。
秦蘇揚應該也在。
“夏小姐,老板叫我?guī)У闹唷!标懼抻鸢阎喾旁诖差^的桌子上,然后伸手準備把夏恩妤扶起來,眼睛掃到夏恩妤頸間的痕跡,不好意思地低垂眸子。
“我自己來?!庇夷_打了石膏,夏恩妤自己想要起來不是很容易,她自己折騰了許久才坐好,陸洲羽見狀,立馬拿來枕頭放在夏恩妤的背后,當靠枕。
“謝謝?!?p> “應該的。”陸洲羽又轉身把床上桌取出來,安在床上,方便夏恩妤一會喝粥,陸洲羽拿過粥,認真地取出擺好,“請慢用?!?p> “謝謝。”夏恩妤朝陸洲羽點頭,她和陸洲羽不太熟,夏恩妤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放入口中,粥熬得很濃,濃郁的粥香飄蕩在整個病房內(nèi)。
“你老板呢?”夏恩妤放下勺子,盯著粥看了片刻,還是問出了口,陸洲羽買棗奶玉米粥絕非巧合。
“處理公務?!标懼抻鹨膊恢览习迦ツ膬海习鍎偛疟е募?,他猜測老板應該是去處理公務了。
夏恩妤“哦”了一聲敗類沒有話音了,她繼續(xù)低頭喝粥,披散的青絲順著好看的天鵝頸滑下,散落到前方的桌子上,夏恩妤抬頭,把手插入發(fā)間,根根青絲順著指尖安安分分的滑到耳后。
“老板應該一會兒就來?!标懼抻鹫J為夏恩妤想秦蘇揚了,小情侶嘛,總是要黏在一起的,但陸洲羽忘了夏恩妤有男朋友。
夏恩妤還是“哦”了一聲,左手還打著點滴,夏恩妤放下勺子,右手往后伸去,在枕頭下面摸手機,萬幸手機放在右邊的,她拿起手機,屏幕沒有立即打開,而是把手機當做鏡子。
夏恩妤望向手機中的自己,狀態(tài)不是很好,目光將逐步下移。
頸間怎么有這么多黑斑?
手機屏幕是黑色的,看不清,夏恩妤打開手機中鏡子,把鏡頭對準頸間,那對好看的柳眉瞬間緊皺,她暗暗深吸一口氣,保持平靜,對一旁的陸洲羽淺道:“打電話給秦蘇揚?!?p> “啊?”
看見陸洲羽疑惑的表情,夏恩妤星辰似的眸子瞬間布滿冷嘲:“你老板就是秦蘇揚。”
信息量太大,陸洲羽瞪大眼睛,手還是條件反射地拿出手機,給秦蘇揚打了電話,并講明原因。
飯盒里還剩一大半粥,但夏恩妤沒有再繼續(xù)喝,連手機也沒看,安靜地等秦蘇揚。
秦蘇揚來得很快,鬢角處有幾滴看不清的薄汗,應該是接到電話就跑來的,余光瞟到桌子還剩大半的粥,眉頭不經(jīng)意間蹙了蹙,半冷半熱道:“什么事?”
夏恩妤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緒,語調平和:“抱我?!?p> “嗯?”秦蘇揚頗有深意地“嗯”一聲,喉結滾動,目光徐徐從夏恩妤的身上往下看去,“你確定?”
察覺到氣氛不對,陸洲羽識趣地出了病房,把空間留給老板。
門被輕聲合上,秦蘇揚緩緩走近夏恩妤,眼神一直黏在夏恩妤身上,他再次開口道:“確定嗎?你的腳?”
“我的腳打著石膏,不能動,不找你找誰?”夏恩妤困惑,她想上廁所,動不了,叫他抱自己去廁所門口,不行嗎?
她只認識秦蘇揚,又不想讓其他人幫她,所以只能委屈自己,找秦蘇揚了。
“你還想找誰?!”秦蘇揚伸手狠狠把夏恩妤摁在床上,眸子紅得要滴血。
“我說你發(fā)什么瘋!放開我!”夏恩妤怒聲朝秦蘇揚吼去,“你不行我就找別人!”
“別人?”秦蘇揚聲色俱厲,氣息不平。
才和他纏綿后,她居然要去找別人!
“當……”夏恩妤還沒說完,秦蘇揚立即堵住了她的嘴,狠狠懲罰。
“嗚嗚嗚……”
“還要找別人嗎?”秦蘇揚騰出右手,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在夏恩妤有些許紅腫的唇瓣上滑過,聲腔帶了濃濃的威脅。
“秦蘇揚你他媽有?。 毕亩麈ビ昧ν崎_壓在她身上的秦蘇揚,怒不可遏,“我要去上廁所!非要我明說!”
秦蘇揚怔然,悲喜交加,不是他想的那個意思?
不確定,秦蘇揚面不改色地問道:“不是那個意思?”
“什么哪個意思?”
“擁抱?”
“……”立即反應過來是什么意思,夏恩妤瞬間漲紅了臉,抓住旁邊的枕頭沖秦蘇揚狠狠砸了過去,怒斥道,“秦蘇揚!”
“在。”秦蘇揚準確無誤地抓住砸過來的枕頭,走到床邊,隨意把枕頭丟在一旁,然后躬腰,拔掉點滴針頭,將夏恩妤打橫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