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塵土十里,城內(nèi)枕戈待旦。
這支西夏萬人大軍比應(yīng)彥羨預(yù)想中的來到的要快,甚至連給人吃早飯的機會都不給。
匆匆捏了幾個大肉包揣在懷中,應(yīng)彥羨跑上了城頭看著那漫天的塵土,他在想,那些自塵土中走來的西夏士兵會不會呼吸道不適。
應(yīng)彥羨深深嗅了一口空氣,覺得應(yīng)該不會,大宋的空氣格外地好。
定遠軍指揮使趙明早就帶著諸將登上城頭滿目愁容的盯著滾滾而來的西夏大軍。
應(yīng)彥羨趁著還有些空檔往嘴里面塞了一個肉包,喔,今日的肉包味道不賴,早知道便多拿些來吃了。
“全軍戒備?!?p> 這個時候,西夏大軍的前軍先鋒已經(jīng)臨至定州城下,甚至還特意挑釁守城宋軍。
“將軍,末將請戰(zhàn)。”
有人屬于火爆脾氣,一點就著,見著城下的西夏大軍如此囂張,忍不住給予當(dāng)頭棒喝。
幸好,趙明還有著三分清醒頭腦,這個時候出城與西夏大軍前鋒交戰(zhàn)實屬不知,如若一個處置不當(dāng),還會連累整個定州城。
“不急,西夏人這是故意激怒我軍,不可上當(dāng)?!?p> 聽到趙明此話應(yīng)彥羨舒口氣,倘若真要出城與西夏人交戰(zhàn),那是傻叉行為,只要西夏前鋒軍對出城宋軍堵而不殺或是慢慢磨殺,到時候勢必會更加打擊宋軍士氣。
大概是城下西夏軍見到定州城沒有一丁點反應(yīng),自己也罵累了,索性就安靜下來。
約莫過了一炷香功夫,這支萬人西夏大軍就將整個定州城圍困住。
西夏大軍陣營之中,李忠良看著面前這座堅城,前段時間李旦就是被殺死在定州城下,徒徒耗費了西夏大量兵馬。
愚蠢至極。
攻城,攻心為上,攻城為下,這點兵道都不懂得還談何帶兵作戰(zhàn)。
光是一萬西夏兵馬陳列在定州城外就足以產(chǎn)生驚天威勢,何況,李忠良未發(fā)號施令,無人敢有任何動作。
定州城城頭之上,有人看不懂西夏大軍此番動作,紛紛搖頭。
定遠軍指揮使趙明手握刀柄,對于這一萬西夏兵馬他倒是不懼,又不是沒面對過如此情勢。
可是,對于如此詭異的兩軍對陣場景,他倒是從未見聞過。
應(yīng)彥羨方才吃肉包太急,被噎的打了個嗝,心中埋怨:若不是西夏大軍來的這般早,自己也能夠從容吃完早飯,還能夠喝碗稀粥。
仗是打不完的,人一餓卻就會心里發(fā)慌,吃飽喝足后才有力氣殺敵嘛。
一萬西夏大軍立在城外望著定州城,定州城里的宋軍看著城外列陣殺氣騰騰的西夏軍。
就這般,一個晌午過去,愣是屁事沒有。
午飯間,趙明偷偷找來應(yīng)彥羨,向他詢問此事。
“指揮使,很明顯,西夏軍這是在攻心?!?p> “攻心?”趙明疑問道:“彥羨,你是說,李忠良是故意這般做的?”
應(yīng)彥羨點頭。
“李忠良是西夏名將,他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在城外耗費兵力,據(jù)我所知,李忠良率領(lǐng)的幾乎全是騎兵,軍中并無攻城利器,唯一能夠解釋得通的便是他在玩攻心術(shù)?!?p> 只是一個晌午,定州城內(nèi)就人心惶惶,何種猜測都浮現(xiàn)出來。
再這樣下去,耗費的是宋軍的心力,心力耗費大半,再面對接下來的攻城,就顯得力不從心。
聽了應(yīng)彥羨的話,趙明恍然大悟,李忠良這人忒壞了。
“幸而有彥羨助我。”趙明嘆呼。
……
過了晌午頭,應(yīng)彥羨睡了一覺,春困秋乏夏打盹,冬天要冬眠,現(xiàn)在陽春正暖,困意止不住的。
與其激烈反抗,不如痛快一睡。
孔四海見著都頭應(yīng)彥羨此狀,他也不管不顧,將兵器放在身側(cè)就倚靠城墻呼呼而睡。
齊小鳴和杜忠見著如此心大的他們,對著唯一一個盡職守責(zé)的李二問道:“李大哥,這大敵當(dāng)前,都頭他們怎么還睡得著?”
李二瞥了兩個小子一眼,問:“中午你們吃飯了沒?”
兩人點頭,都一個晌午了,肚子早就餓扁了,不吃飯哪里受得住。
“那不就得了,飯后睡一睡,活到九十九。”李二擦拭著兵器,“西夏人要在城外守著就讓他們守著,我們做我們自己的事?!?p> 齊小鳴和杜忠張大嘴巴,好像……真是這個理。
閑來無事的齊小鳴帶著杜忠在定州城城頭走了一圈,回來就對著李二道:“李大哥,聽說指揮使大人也回家睡午覺去了?!?p> 大敵當(dāng)前,主將回家睡覺,這是哪般道理。
“看來,軍心可定?!?p> 突然間,應(yīng)彥羨睜開眼睛對著他們說道。
“都頭,你醒了?!崩疃馈?p> 齊小鳴等人不明就里,為何大敵當(dāng)前,主將回家睡覺應(yīng)該是軍心浮動,怎么就軍心可定呢?
不懂,不明,不悟。
應(yīng)彥羨挨個敲了敲他們的腦殼,恨恨道:“笨吶,城外的西夏大軍一整個晌午都沒有一絲動靜,沒見到城內(nèi)軍心浮動,人人紛紛瞎猜測嗎?”
齊小鳴他們點頭,確實如此。
應(yīng)彥羨循循善誘道:“那我問你,這個時候,主將吃過午飯,然后有大搖大擺帶著親兵回了家中午睡,你會怎么想?”
“此戰(zhàn),必勝。”齊小鳴搶答道。
杜忠撓了撓后腦殼,憨笑一聲,道:“嗯,小鳴說得對?!?p> 應(yīng)彥羨嘆口氣,說:“主將都不擔(dān)憂,你們就一小兵,瞎擔(dān)憂個什么勁,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休養(yǎng)好精神隨我午后操練?!?p> 既然趙明都想到了應(yīng)對之法,應(yīng)彥羨自然也自當(dāng)加把火,幫著趙明穩(wěn)定定遠軍軍心。
“刺?!?p> “喝?!?p> “刺。”
“哈?!?p> ……
定州城城墻上竟然響起操練之聲,令人驚的側(cè)頭探望。
午睡結(jié)束來到城墻上的趙明見此哈哈一笑,直道:“彥羨懂我?!?p> 定州城外,李忠良得了稟告,他不由得親自前來一觀,果真見到有一部宋軍在定州城城墻之上操練。
“好氣勢?!崩钪伊假潎@道。
行伍之人都能夠見得出來,操練之兵絕對是強兵,出槍有力,操練之音直沖天際。
我欲對壘一局,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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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飲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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