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護(hù)罩如水波蕩漾,一圈圈漣漪以落拳點擴(kuò)散。
王文林不斷轟擊,他的拳印越來越快,幾乎只能看到殘影,防護(hù)罩開始沸騰,震動起來。
外界的紫色雷電也開始消散,慢慢地聚集到了那雷池中,雷池再次恢復(fù)平靜。
化作一輪紫色大日,綻放高貴的紫芒,震世的雷鳴聲也開始溫和起來。
邪神的身體脫落了大半血肉,很多地方已經(jīng)裸露出骨頭,最后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終于退回了那個破損的門戶中。
“嗷,吼......”
他的模樣似乎被屠夫剃了肉削了骨的牲畜,簡直太過可怖。
門戶中的憤怒和驚懼聲傳了出來,但也只是亂吼而已,再不見邪神跨門而出。
他的眼神充滿不甘和兇怨,但最后還是退走,異象消散,空氣中還殘留著那種讓人不舒服的氣息。
邪神退走。
正在轟擊防護(hù)罩的王文林忽然感覺背后傳來龐大無比的能量波動,那波動簡直讓人無法反抗,似乎如天威臨世。
他的額頭豆大的汗滴順著臉頰淌落,若沒有這獸化后的鎧甲保護(hù),便能夠看到此時他驚恐的表情。
王文林轟擊防護(hù)罩的動作停頓,看著防護(hù)罩上映襯的紫光,他意識到了什么。
“咕咚?!蓖萄士谒?。
王文林緩緩地回過頭。
身后一個紫色巴掌大小的雷池懸浮,綻放出萬千紫芒,雷池雖然不再狂暴,但是那種威壓是遮掩不了的。
王文林不明白這天威一樣的物件為何會在他的腦后出現(xiàn),一身青紅色的鱗甲都被那紫光渲染。
“雷老大,咱們可無怨無愁,你......別嚇我?!?p> 王文林的雙眼驚恐,他怎能不害怕,這雷池竟然找上了他。
“唰。”雷池震動,撒下一片紫色光暈。
“轟?!蓖跷牧稚硗獾镊[甲泛起一陣青芒。
青色和紫色二者遙相呼應(yīng),彼此震動。
王文林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最后一切都?xì)w于平靜。
那紫色雷池圍繞王文林轉(zhuǎn)了一圈,最后一點點隱去,一切都恢復(fù)平靜,之前的種種似乎都未曾發(fā)生過。
“呼。”王文林大口吐出了一口氣。
他不知道那雷池所作為何,那東西不是凡物,似乎有一定的智慧,那東西發(fā)起威來簡直恐怖的嚇人。
“媽的,嚇唬我?!?p> “轟。”王文林再次不要命地轟擊那防護(hù)罩。
防護(hù)罩內(nèi)棺槨之上,秦木生同樣被那雷池所驚嚇,蒼老的臉上不斷顫抖,就如神經(jīng)粘連一般。
那雷池從未聽聞過,邪神的力量他是再清楚不過,這個世上怕是很少有這個級數(shù)的生靈存在,這種大修為者幾乎都隱世不出。
由此可見雷池的恐怖,如代天巡查的使者,外來的妖邪都逃不過它的明察秋毫狂轟濫炸。
萬萬沒想到的是,邪神退走,這雷池竟然飄了過來,讓正拿著巨闕撬棺槨的秦木生心提到了嗓子眼。
雷池退走簡直大喜,看來此間的事它并未多管,這不止秦木生也讓王文林松了口氣。
畢竟邪神和亡靈大軍的下場可歷歷在目,簡直不叫人活命。
“啵?!币宦曒p響。
王文林落拳點終于破開,隨后以這個破開的點向外蔓延,之后整個防護(hù)罩碎裂,化作點點能量粒子消散。
“小輩該死?!鼻啬旧а赖?。
他算是看出來,今日不死也得脫層皮,眼下是不結(jié)果對方就是被對方結(jié)果的局面。
“噌,踏?!鼻啬旧鷱墓讟∩咸讼聛?。
王文林看著這個老者,這老者眉宇間一道黑氣繚繞,那黑氣凝而不散,就如一團(tuán)死人氣。
他如今對于死氣十分敏感,他的腹中空間便儲存凝聚了如海的死氣,那死氣的品質(zhì)極高,釋放出去,足以造成一方生靈涂炭。
“你還要和我斗?你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強(qiáng)撐著一口氣你也不閑累?!蓖跷牧峙厕淼?。
這老者早先所受到的傷害他是看到了的,此刻能夠有一戰(zhàn)之力,和他吃進(jìn)嘴里的黑色藥丸有莫大關(guān)聯(lián)。
但這老者一身死氣是擋不住他的窺視的,哪怕他不出手,這老者也會自然死去,這只是一個時間長短而已。
“呵呵,小輩,你太過狂妄,殊不知姜還是老的辣?!鼻啬旧馈?p> “哼,你還和我拽?!?p> “噌?!?p> 王文林躥了出去,他右手握拳奔著那老者的門面便轟了過去。
“唰?!鼻啬旧种械木揸I掄了起來,他想要速戰(zhàn)速決。
王文林渾身的力量聚集在拳頭,看著那揮砍過來的兵刃,其上的劍氣縱橫,似乎可割裂一切。
但他對獸化后的自己十分自信,也可以說是對開天古獸的自信。
“嘭,蒼啷?!眲×遗鲎?。
拳頭和巨闕交鋒,泛起大片火花。
王文林的拳頭上傳來一陣酥麻。
“咦?!鼻啬旧@疑。
他知道這年輕人不是無腦,但是拿拳頭和自己手中名劍巨闕硬碰還是不智,在他的預(yù)判下,那應(yīng)該斷裂的拳頭甚至手臂并未如愿。
反而拳頭上傳來的大力通過巨闕傳遞了過去,他是一個修武者,那年輕人對力量的掌控可以說絲毫不比他差。
一股股勁氣波浪沖進(jìn)了他的身體,他不得不調(diào)動體內(nèi)的力量來化解那勁氣。
“好家伙,這劍看來不是凡品?!蓖跷牧肿旖秦澙返匦Α?p> 能夠在獸化后的他面前完好無損,可見這劍的不同,他能夠從那交鋒中感受到這柄劍的古老,絕對不凡。
“小輩你這么狂死的可要早得很?!鼻啬旧f完便再次掄起了手中的巨闕。
王文林主動出擊,他并未懼怕那兵器的鋒芒。
二人在棺槨旁大戰(zhàn)起來,原本猩紅的廣場早已經(jīng)破爛不堪,唯一完好的只剩下那十幾米高巨大金色墓碑,再一個便是那巨大的棺槨。
秦木生吃驚,這個年輕人簡直太過難纏,那古怪的鱗甲讓他感受到了威壓,自己如同在和一頭人型的古獸戰(zhàn)斗。
巨闕可列為名劍,古今都流傳它的傳說,可和仙兵神器爭鋒,伴隨了一代代強(qiáng)大的修者征戰(zhàn)天下。
它的鋒芒不可敵,哪怕自己無法發(fā)揮出它本身的威能。
曾染血無數(shù),殺氣極重,可現(xiàn)在似乎弱了半截,在那鱗甲面前威能不顯,這可是從未出現(xiàn)過的情況,除非遇見了高于它太多品級的神兵寶器。
可是能夠和巨闕并列并且壓它一頭的從未聽聞,更遑論是一套古怪鱗甲。
二人的身影彼此交錯,一來一往斗得不可開交。
秦木生武技驚人,無論是戰(zhàn)斗時候的步伐節(jié)奏,還是劍術(shù)的發(fā)揮,都讓王文林咋舌。
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莽夫,而對方如一方高士。
莽夫和高士豈能相比較,一個出身鄉(xiāng)野,一個常座高堂。
他確定,這個老者修行非常系統(tǒng),不似自己這般毫無章法。
王文林的速度太快了,獸化后的他簡直超越了人的極限,哪怕招式并不那么完美,但勝在力度大,拳腳迅疾。
秦木生武技展現(xiàn)淋漓盡致,壓箱底的功夫都掏了出來,一會用劍劈砍,每一招都變化多端,讓人防不勝防,招招都向著王文林的脖頸和心臟刺去。
一會形意功法妙用,化作猛虎和雄獅,每一擊都要掏心挖肺。
王文林心里大驚,這老者妙招連連,他若不是獸化,防御驚人,怕難以保全其身。
二人大戰(zhàn)了上百個回合,慢慢地王文林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自己似乎被一雙如毒蝎的眸子盯上。
他的直覺一向準(zhǔn)的很,這種感覺讓他頭皮發(fā)麻,被人暗中算計可不是什么好事。
“還有人?”王文林自語。
他相信眼前的老者并未察覺到,但是他不得不留個心眼。
隨后他想到了什么。
難道是,骷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