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汐沒料到寧如霜將此事看的這么嚴(yán)重,只得道:“對不起,你怪我吧。仁之是個好孩子,他只是有自己想做的事情,不想去美國上學(xué)而已?!?p> “不想上學(xué)而已???”寧如霜道:“”這是你一個姐姐該說的話嗎?仁之雖然與你不同父親,但我總還是你親生的母親吧?你要什么我給你什么,就你那什么花店,也是原家一直理所當(dāng)然的給你撐著腰!你就是這么回報你叔叔?”
言汐一時語噎。
原仁之卻不肯了,頓時鬧了起來:“干什么一直罵我二姐!我們家,除了二姐,有誰問過我一句,我想要什么?”
寧如霜一巴掌就扇上了兒子的臉。
“你生下來就要什么有什么,你還想怎么樣?”
原仁之難以置信的看著她,轉(zhuǎn)身朝后院沖去。
這時肖無也終于忍不住了,勸道:“伯母,Eric很大一個男人了,不能再像對孩子一樣動手?!?p> “你去看看他?!毖韵屏诵o一把。
肖無便跟在原仁之身后,一瘸一拐的跟了進(jìn)去。
寧如霜打了兒子,女兒又不跟自己站在一邊,心里也不好受,淌著眼淚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言汐抽了幾張紙巾,遞到她手里,也不知該說些什么。
原本她想回家來跟寧如霜打聽下莫氏的事情,這會也不知該怎么開口了。
那邊,肖無跟著原仁之進(jìn)了后邊的花園子里,就見原仁之一屁股坐在了泳池邊的休息椅上。
寧如霜打的其實不重。
從小到大他挨了原和盛不少揍,但寧如霜實實在在還是第一回打他。
見肖無跟了過來,原仁之有些尷尬的擦了擦眼角的淚痕。
再怎么樣,他也不過是一個剛滿18歲不久的少年。
肖無在原仁之身邊坐下,對著遠(yuǎn)處的風(fēng)景愣愣的看了會,然后才深呼了幾口氣,說道:“Eric,我還沒謝謝你,替我照顧好了安安?!?p> “沒事。”原仁之甕聲道。
“你知道我這次為什么會把自己搞的這么狼狽嗎?”肖無自嘲的笑。
原仁之不解的看著他。
這才發(fā)現(xiàn)肖無臉上、身上都是傷。
“肖無哥,你跟他們打架了?”原仁之焦急的道:“剛才給安安看病的家庭醫(yī)生還沒走,要不要給你處理一下?”
肖無擺擺手:“沒事,一會再去。”
“君子藏器于身,待時而動?!毙o繼續(xù)說道。
見原仁之不懂,便解釋:“時機不成熟時,做任何事情,都是事倍功半,還可能會連累其他人。就比如我現(xiàn)在這狼狽的樣子,如果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扎實的根基了,別人也就不敢這么逼上門來,砸鋪子搶孩子的威脅我。對吧?”
肖無說完,拍了原仁之的肩膀兩下。
“慢慢熬吧,熬到了時候,你想要的才有可能得到?!?p> 原仁之似懂非懂的看著他。
“我該走了,帶我去接安安吧?!毙o道。
“嗯。”原仁之站起身來,替他領(lǐng)路,順便張羅著讓醫(yī)生過來給他處理了傷口。
待肖無抱著睡眼惺忪的安安回到大廳時,大廳里寂靜無聲。
寧如霜顯然是氣極了言汐,一句話都不曾再與言汐說過。
言汐畢竟不是原主,不是寧如霜的親生女兒,也就相對無言,一直陪著坐著。
“言汐阿姨。”安安輕聲的喚道。
言汐驚喜的站了起來:“你醒來了?感覺怎么樣?”
“肚肚餓......”安安可憐巴巴的拍拍肚子。
她睡了大半天了,早就過了午飯的點。
“我?guī)О舶沧吡恕!毙o對言汐道。
“我和你們一起走?!毖韵f完,轉(zhuǎn)身對一直不正眼看她的寧如霜道:“我先走了?!?p> 見寧如霜也沒什么反應(yīng),便徑直和肖無、安安一起離開了原宅。
回程的路上,仍舊是言汐開車,肖無坐副駕。
他臉上好幾處都上了藥,鼻梁正中貼了一個創(chuàng)可貼。
左腿膝蓋貼了紗布,胳膊幾個地方也貼了創(chuàng)可貼。
安安乖乖的坐在后面的安全座椅里,玩著玩具。
“你和你媽媽冷戰(zhàn)了?”肖無問道。
“冷戰(zhàn)?”言汐又學(xué)會了一個新詞。
“冷暴力不好。這次的事情,說不上誰對誰錯?!毙o勸道:“但氣壞了老人的身體,后悔的還是兒女?!?p> “謝謝?!毖韵珣?yīng)道。
三人在外吃了飯,一起又回了肖無家。
“我得回公司一趟?!毙o安頓好她倆,就準(zhǔn)備離開。
言汐拽住他的袖子,抱歉的道:“原本說好替你照顧安安一個月,現(xiàn)在因為原仁之的事情,我也不太方便回家去了。原宅在安保方面是更安全一些的......”
肖無笑著輕輕撥了撥她的劉海。
言汐便也沒說話了,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肖無的個頭比言汐要高了大半截。
此刻,他棱角分明的面龐上薄唇含笑,細(xì)長深邃的眼眸中看不清情緒。
言汐指著他高挺鼻梁上的創(chuàng)可貼問道:“疼嗎?”
肖無仍是笑著,搖搖頭。
“言汐,有沒有人跟你說過,將你花店的花放在辦公桌上,有提神醒腦的效果?”
肖無忽然開口道。
言汐茫然的搖頭。
“多虧了你的花,明天我就會要他們后悔今天的干的事情?!?p> “照顧好安安,這里的安保也挺好的。你安心住一晚上,明天等我好消息?!?p> 肖無輕輕點了點她的鼻尖,笑著說完,就離開了。
言汐摸摸鼻子,臉色微紅的跑回了安安的房間。
她掏出手機給楊揚打了個電話。
不一會,楊揚就拎著大包小包過來了。
楊揚甫一進(jìn)門,就東張西望了起來。
“哇塞,我肖無哥家里怎么是這個樣子的,這么冷清?這是有人住的地方嗎?”楊揚看著整潔冷淡的裝修,咋舌道。
言汐笑著接過她從花店帶來的東西,分門別類的放置好。
安安的東西放在她的房間。
她自己的東西放在客房里。
雖然只是借住一晚,但女孩子出門在外,總免不了大包小包。
洗漱用品、護(hù)膚品、化妝品、換洗內(nèi)衣睡衣外衣......
言汐昨天到今天一直灰頭土臉,總算可以干干凈凈的整理一番自己了。
待她收拾清楚自己,換了一條藕色的掐腰紗裙回到客廳。
就看到安安窩在楊揚懷里,一起在沙發(fā)上看動畫片。
楊揚看到言汐出來,便道:“幸虧今天安安沒事,真是把我們嚇的夠嗆?!?p> “后來那些鬧事的人怎么處理的?”言汐問。
“你們一走,警察就把那些壞人都抓走了,估計現(xiàn)在還關(guān)著呢?!睏顡P拍怕心口,一陣后怕:“安安是被誰給帶走的?你們怎么帶回來的?”
言汐不欲多說,岔開話題道:“原仁之最近可能不會回來上班了?!?p> “???為什么?”楊揚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