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肖無無奈的拿起言汐的包,從里面翻出來一把鑰匙。
他下了車,將鑰匙放在褲兜里,將包掛在自己脖子上,繞到副駕駛,打開門,將言汐馱到了自己背上。
肖無將言汐送到了四樓臥室的床上,給她掖上被角。
去打了水,預(yù)備替言汐洗臉,擦手。
肖無苦惱的看著言汐的一臉濃妝,拿出手機(jī)搜:怎么卸妝。
他又回了浴室,自己在馬桶上蹲了一會,看完了一個化妝博主的視頻。
終于在琳瑯滿目的化妝品護(hù)膚品中,找出一支卸妝乳來。
他將那支卸妝乳抹在言汐臉上,又用洗臉棉替她卸了妝。
再用溫水替她洗了臉。
言汐任由他伺候著,半點(diǎn)的沒有要醒的跡象。
肖無只覺得自己粗手粗腳,又怕自己弄疼她,又擔(dān)心沒給她洗干凈。
“怎么比伺候安安還麻煩。”
肖無忍不住扭了扭脖子,伸了伸手臂,感覺自己縮手縮腳,哪兒都疼。
肖無站起身,又拿出手機(jī)搜:怎么護(hù)膚
老老實(shí)實(shí)坐在沙發(fā)上看了一個美妝視頻,沖到梳妝臺里一頓翻找,終于找出來一個叫做晚霜的東西。
他擰開盒子,一挖就是一大坨,給言汐抹的滿臉都是,還剩了好多。
索性就給她抹手上。
抓著言汐的兩只纖纖玉手,在手心里搓了一通,肖無忽然動作慢了下來。
他忍不住仔細(xì)的打量著那一根一根水蔥一般的指頭,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比了一比。
他將言汐的手掌輕輕的扣在自己的手掌里,嘴角不自覺的浮上了笑意。
忽然一個激靈,他猛的放開了言汐的手。
他臉忽然紅到了脖子根,慌忙站起身,燈都沒關(guān),匆匆下了樓。
發(fā)動車,落荒而逃。
肖無邊開車,邊面紅耳赤的咬著自己的食指,差點(diǎn)闖了紅燈,趕緊一腳剎車,停在了人行橫道上。
肖無按下車窗,任由夜晚的涼風(fēng)吹在臉上,才感覺好受一點(diǎn)。
他一想到剛才自己不知不覺的把言汐當(dāng)成安安那么去照顧,就恨不得把頭埋進(jìn)方向盤里。
肖無搓了兩把臉,暗罵道:“她不是安安,她是個女人!肖無你是豬嗎!”
后知后覺的言汐第二天酒醒后,完全想不起來追究自己怎么回來的,更加想不起來卸妝不卸妝這回事。
等她回過味來,才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有一周沒見過肖無了。
言汐停下手中記賬的筆,喚住從面前走過的楊揚(yáng):“楊揚(yáng),你哥哥最近出差了嗎?”
楊揚(yáng)迷茫的沖著她搖頭:“沒有啊,還說今晚去給我爸爸送點(diǎn)東西?!?p> 言汐哦了一聲,將筆咬在嘴中出神了一會,便甩甩頭,繼續(xù)忙去了。
隨著杰西卡別出心裁的鮮花藝術(shù)展在城中引起萬人空巷的熱鬧。
一傳十,十傳百,人們像元宵節(jié)看花燈一樣去欣賞過漂亮的鮮花展后,也將未嵐鮮花的品牌在城中徹底打響了。
言汐索性與杰西卡商量了,出了個聯(lián)名款“花期”,作為未嵐的高端系列,推出了市場。
杰西卡還通過一干演藝圈的朋友,互相贈送未嵐出品的“花期”藝術(shù)展主題的小型“銀河”、“星球”等花盒,刮起了一股時尚潮流。
以至于女明星們一旦收到不是未嵐出品的花盒,都提不起勁來曬朋友圈和微博。
送花的人們也就一窩蜂的只訂未嵐的花,以彰顯自己高級的審美和品味。
隨著未嵐的名聲在上流社會里引起追捧,寧如霜也知道了。
不知是不是隨著原仁之在國外讀書的表現(xiàn)比之前乖巧,寧如霜心情也好了不少。
這天,盡然主動打電話邀言汐去原家老宅吃飯。
言汐本不想與原和盛再打照面,寧如霜卻說不過是吃頓家常便飯而已,反而堵住了言汐的話頭。
不去反而顯得她多不懂事,多大人了,還跟自己母親賭氣。
言汐依約去了原宅。
只見她隨意化了個淡妝,束了個馬尾。
上身穿一件白色的天蠶絲V領(lǐng)T恤,搭配一條寶藍(lán)色的吊帶闊腳褲。
她本來就個高腿長,這么一穿,更顯得脖子以下全是腿。
較之一貫的職業(yè)和優(yōu)雅,偶爾俏皮時尚了一回,連露嫂都忍不住夸她。
露嫂替言汐端過一杯冰鎮(zhèn)西瓜汁,忍不住笑著道:“每次見二小姐,都覺得你不繼續(xù)做模特可惜了?!?p> 言汐接過,沖露嫂甜甜一笑。
露嫂低聲道:“二小姐身上傷都好了嗎?”
言汐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張望了一下正在下樓的寧如霜,輕聲對露嫂道:“謝謝你的藥,已經(jīng)完全好了?!?p> 露嫂道了句阿彌陀佛,就轉(zhuǎn)身去迎寧如霜下樓。
寧如霜穿著天蠶絲質(zhì)地的居家服,擺擺手,示意不用她:“你去催催廚房?!?p> 露嫂應(yīng)聲而去。
寧如霜邊朝言汐走去,邊沒好氣的道:“怎么,我不叫你回來,你就不回來?非得我拿八抬大轎去請你?”
“不敢,你叫我,我不就回來了嗎?!毖韵Φ暮翢o芥蒂。
寧如霜輕輕的拍了拍自己親生女兒的手,斜睨著道:“吃完飯別急著走,跟我去逛街。我在古董行看中個好東西,準(zhǔn)備送給你。”
“好?!毖韵珱]有反抗。
這頓飯吃的輕松和氣,原和盛和原蕊之都各自有應(yīng)酬。
言汐懷疑寧如霜也是故意挑原家人不在,才叫她去吃飯的,避免她不自在。
但她也沒問出來,吃完飯,便任由寧如霜安排。
“露嫂,安排司機(jī)?!睂幦缢獡Q了一套華麗的天青色旗袍,朝露嫂吩咐道。
露嫂應(yīng)好。
寧如霜又補(bǔ)充道:“對了,你安排人把言汐的車開回花店去,她跟我一起走?!?p> 露嫂忙轉(zhuǎn)身吩咐下去,然后又跟前跟后的替寧如霜張羅出門。
言汐跟著寧如霜上了她的賓利,往山下駛?cè)ァ?p> 寧如霜的車后排十分的寬敞柔軟,畢竟是一分錢一分貨。
開起來也是異常的平穩(wěn)。
見言汐一直沉默著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寧如霜問道:“你和那個肖無還有來往嗎?”
言汐不期她怎么忽然問起這個,收回視線,疑惑的看著寧如霜。
寧如霜笑笑:“蕊之昨天帶了男朋友回家來,我瞧著那男的雖然長的還可以,但說不上來哪不對勁,總覺得他一副心術(shù)不正的樣子?!?p> “心術(shù)不正還能刻在腦門上?”言汐笑了:“叔叔應(yīng)該早就將他調(diào)查了個底朝天吧?”
寧如霜聽她這么說,也是搖頭嘆氣:“蕊之是你叔叔的長女,挑女婿的要求自然要高些。你倒不用考慮那么多,自己喜歡最重要?!?p> 寧如霜這么講,言汐雖然完全沒有這方面的心思,卻也覺得她對自己是真的關(guān)心。
不由心里有些感動,嘴上笑著問道:“所以原蕊之那男朋友,是挑了個人中龍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