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由‘藥峰’弟子云雅對戰(zhàn)‘尋息峰’弟子云平治!”
臺下一陣嘩然。在得知才第一場劍試,“藥峰”峰主之女便親自上陣之后,眾人的反應(yīng)各有不同。有的是驚奇,有的是不解,不過,更多的是......驚嘆?!
“我嘞個親娘來,這女子便是那‘藥峰’峰主的閨女嗎?哎呀媽呀,長得可真俊哪!”臺下,一名高大粗壯的光頭男子正在搓著手掌,一臉的花癡相。
“不對啊,我瞧這女子不像是那位峰主之女???幾年前我曾去藥峰采辦過,見過一面,那云雅,不長這樣???”旁邊一形體瘦削的男子撓著腦瓜子,一臉匪夷所思。
“你懂個球?沒聽過一句話,叫做‘女大十八變’嗎?去去去,沒文化的可憐人兒,別靠近我!”
“嘿你......”
臺下的呼喊聲早已把他二人的對話給蓋過,此刻,只剩下臺上二人面對著面,欲先下手為強。
很快,他二人極速逼近,云雅順勢彎腰,左手打出一記漂亮的掌法,那人來不及躲閃,下意識地抬高手臂。云雅眸光一凝,轉(zhuǎn)身一記“回旋踢”將其踹飛出去,力道之大,可見一斑。
勝負只在須臾之間,高下立判,這無疑是一場實力相差懸殊的戰(zhàn)斗,而云雅漂亮結(jié)束戰(zhàn)斗的方式也印證了這一點。
云雅退場,亮閃閃的眼眸四處打量,直到找到云蕭所在的位置之后,臉上才浮現(xiàn)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與他一對眼,便轉(zhuǎn)過身去,只留下漸行漸遠的一道美麗的身影。
等她走遠以后,云蕭心頭一陣難過:這丫頭什么時候這么厲害了,比上次跟我切磋的時候還要強上不少呢!看樣子這丫頭恐怕也是個武學(xué)奇才。
又過了數(shù)場比試之后,原本一片祥和寧靜的看臺突然一下子變得沸騰起來。原因只有一個:
小師叔要上場了?。?!
“接下來的劍試,由‘戒律峰’弟子云志飛對戰(zhàn)‘主峰’弟子,云蕭!”
“哦豁!??!”臺下人聲鼎沸,歡呼雀躍的掌聲響徹整座“主峰”。
這一刻,終于到了。
云蕭縱身一跳,躍到臺上,盯著面前這個高他近十歲的“戒律峰”弟子。
云志飛這個人,他有所耳聞,可以說是整座“戒律峰”上排上號的高手,與先前的那個云平治,根本不是一個水平上的。
“師叔好!”那人恭敬地彎著腰對他道,臉上若有若無地浮現(xiàn)出一絲復(fù)雜的神色。“還請師叔對我這個晚輩下手輕一點?!?p> 云蕭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瞇著眼點了點頭,心里卻早已問候了他祖宗十八代。
年紀(jì)明明比我大,還擺出一副無恥的姿態(tài)。對,無恥!簡直無恥!無恥至極!
等到云蕭在心里狠狠的消了一頓火,又重新拾起笑容,伸出右手,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云志飛面容依舊,只不過眼神里多了些堅毅之氣。
“那便有勞師叔賜教了!”話罷,猛足了力氣便朝著云蕭的方向迸射而來。
云蕭心尖一涼:果然夠無恥!
他彎著身軀,雙手大幅度的在虛空中搖擺著,雙腳也用力踩實地面,仿佛像是深深地扎根地底一般。
剎那間,云志飛已經(jīng)沖到他的面前,云蕭嘴角一彎,雙手借力于空中一畫,身軀一扭,屆時抓住他的手臂。這個時候,云志飛的力量毫無疑問已經(jīng)被卸去了大半。云蕭并未停下,身體再度向下彎曲,如今的他,腰腿只差一點便成了直角的形狀。
自打開始到現(xiàn)在,云蕭一直在與他貼身戰(zhàn)斗,與云志飛之間從未離開一拳的距離。
云志飛不肯安于現(xiàn)狀,這種憋屈的戰(zhàn)斗令他心生厭惡。他將雙腿奮力一開,深蹲而下,無限接近于地面,隨后憑借緩沖力猛地向上鉆了個高。
云蕭的觀察力何其強大,果斷猜測出他想借助地面的緩沖力來掙脫他的纏斗,于是半蹲馬步,雙手箍住他的后腰,不讓其移動半分。
云志飛忍無可忍,暴喝一聲,調(diào)動內(nèi)力,雙腿一撤,用力向地面一跺腳,震得高臺一聲巨響。云蕭亦被這勁氣震得倒退數(shù)步方才停止,眉頭也不經(jīng)意間皺緊了幾分。
臺下的云雅看到這一幕,粉拳緊握,嬌美的眼眸中有仿佛流光閃動,鮮嫩欲滴紅唇也被皓齒咬得有些濕紅。
再說說小高臺這邊,剛剛一段時間的戰(zhàn)斗給七人留下了一個深刻的印象。
“云錦師妹,我怎么覺得,云蕭師弟方才使出的招式,有些《腰弓》的影子?可仔細一瞅,分明就是將《粘手》跟《黏步》兩種下乘武功施展于一處而已,為何平白無故會出現(xiàn)《腰弓》的影子?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痹七B還是習(xí)慣性地捋著那標(biāo)志性的胡須,不解之色溢于言表。
“這你便不懂了吧?”云天身旁的婦人捂嘴輕笑。
“準(zhǔn)確的來說,云蕭小師弟剛才使出的一系列招式當(dāng)中,包含著三種武功,若是將這三種武功兼容并蓄,衍生出那般奇異的功夫也便不奇怪了。”
“原來如此,受教了?!痹七B一拍手,腦袋像是突然靈光起來一樣。
云天夾在他二人之間,始終未曾開口,然心中卻欣喜的很:
這小子,從小的行事風(fēng)格便與其他中規(guī)中矩的孩子不一般,如今看來,這不被教條所約束的性格倒是成就了他許多事情!
再望向高臺這邊,云蕭與云志飛的戰(zhàn)斗還并未結(jié)束。
“師叔,這般比試,有損您的顏面吧?”
“哦?這話又是從何而來?”
“如此比試,與那偷奸?;呌钟泻尾煌??”
“呵呵,我自行事無需向任何人言語,我就是我,你若是想贏,盡管放馬過來便是,無需在此多費口舌?!?p> 云連一陣啞口無言,眼神一冷,眸光一凝。
“師叔,既然您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我也不得不使出真本事了!”話罷,從懷中掏出一副拳頭形狀的物件,上頭還有著尖椎似的小東西。
云蕭眼見他將其穿戴到手上,沉吟一聲:“拳刺嗎?呵呵,原來這個就是真本事?!?p> 他輕笑著搖搖頭,一副沒把云志飛放在眼里的樣子。后者怒火中燒,眼光一下子變得十分兇狠。
云蕭揮揮手,示意他“放馬過來”。云志飛大喝一聲,邁著步子便朝他涌來,拳頭上攜帶的罡風(fēng),讓云蕭見了,也不得不謹慎提防。
云蕭左右閃躲,根據(jù)他出拳方式跟出拳角度來推測出他使的是哪一本武功。
邊閃躲便思慮,便退后邊揣摩,等到云志飛打出第四十二拳時,云蕭尋到了一處破綻,打出了一拳,位置,是其腹部。
云志飛挨了一拳后,吃痛地皺著眉頭,可是出拳的速度卻不減反增,力道較先前而言,也強上不少。顯然,速度跟力道,隨著他的出拳數(shù)量,在不斷的疊加著。
云蕭朝身側(cè)翻了個跟頭,試圖拉開與他的距離來繼續(xù)推演他的拳路。
在云志飛的拳頭近乎貼近云蕭的左胸之時,后者向右輕輕一躲,握緊右拳朝著他腋下猛地一轟,云志飛重心不穩(wěn)地向后跌倒,云蕭看準(zhǔn)時機,用腳用力一踢云志飛的右腳踝,只聽“撲通”一聲,后者應(yīng)聲倒地,而云蕭也緊接著湊近他身側(cè),拳頭抵在距離他腦門不到一指的距離。
顯而易見的是,這場比試的最終結(jié)果:云志飛,輸了!
等到兩名弟子將他扶起之后,云志飛一臉茫然的望著云蕭,下意識地開口問道:“你為什么總能找出我的破綻跟要害?”
云蕭神色一動,輕皺著額頭,像是在思考什么東西,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因為我比你更熟悉這《疊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