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陰爪》共分一百一十五招,算是戒律峰掛得上號的招牌武功。以目前云鐵生的武學(xué)修為,使出的力量應(yīng)該不足全盛時期的十之五六,如此以來,我便有了莫大的底氣!
云蕭盯著眼中的兩雙爪子,眼神當中若有若無地流淌著異樣的神色。
“就這?”云蕭拍了拍衣袖,高聲喊道,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
“我以為多狠呢!”
云鐵生抽搐著嘴角,眉目中呈現(xiàn)出的殺意更濃,兩爪中傳遞出的殺氣更甚。
“今日,我定要卸下你幾根骨頭,來堵住你的嘴!”話罷,拍地而起。
云蕭自剛才起便一直觀摩著他武學(xué)的流動方式,當下見他沖來了,也顧不得其他,《黏步》加《腰弓》,于原地轉(zhuǎn)了一個大圈,祭出先前與云雅對練時,所使出的掌法。
后背是一處破綻!
云蕭拍打在其后背,云鐵生踉踉蹌蹌地朝前歪了幾步,穩(wěn)住身形后轉(zhuǎn)身再次撲向云蕭。
小高臺上的眾人,仿佛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一樣。
“呵呵,《縹緲落心掌》,師叔,我現(xiàn)在嚴重有理由懷疑你把整座縹緲峰的家底都搬了過去?!薄皩は⒎濉狈逯髟浦彝嶙谝巫由?,交叉著胳膊,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對此,老者并未多言。
從最初到現(xiàn)在,云鐵生就未傷及他一分,反而自己倒是挨了一掌。他心里憋屈的緊,氣得紅了眼珠。
云蕭對于自己的外家功夫還是有著很大的自信的,他敢確定,若是這片高臺之中的所有人都沒有內(nèi)力,那么,即使對上一百個人,他也絕不會輸??上КF(xiàn)實就是這么的殘酷,沒有內(nèi)力,是云蕭天生且唯一的短板。
時間不坐著云蕭又太過多余的思考,沒看見眼前的人兒又像一只野牛一般朝他“撞”來了嗎?
云蕭一抹額頭,滿腦子黑線。對于這種只顧一味的進攻,卻不反思結(jié)果的人,他也沒啥可以對其詳說的。
抬起手臂,倒著彎腰一扭,假勢打出一掌,實則自己的右腿早已蓄滿了力量,一記繞背回旋踢,正中雪鐵生后腰。
后腰是一處破綻!
云鐵生咬著牙齒,繼續(xù)朝著背后發(fā)起猛攻,然而他手中的爪子就沒傷及過云蕭分毫。
云蕭不知道反復(fù)刺探出云鐵生多少破綻,招式也不知道被破了多少道,連他自己都感覺腦子有點用不上了。可是......
“他奶奶的,這孫子還能撐?”
對于師長而言極為乖巧的愛徒,對于師侄們極為崇拜的師叔,竟然......爆粗口了?
盯著云鐵生搖擺不定的身軀,眼神里根本沒了先前的狠勁,即便有,現(xiàn)在也憑著一股潛意識里的執(zhí)念在支撐。
“靠,這孫子就這么恨我?不就是打了他一頓嗎?”一抹額頭上的汗粒,使勁朝地上甩了一把,隨后踏地騰空而起,回首一擊“朝天腳”將其踢飛下去,只見云鐵生應(yīng)聲倒地之后,便沒了意識。
“呼~”云蕭深深地吐出一口氣。“真不容易?。 ?p> 只有他自己知道,剛才這一腳,是他在不借助任何外力的情況下,所能施展出的最強實力了。
小高臺之上,七位峰主又開始了討論。
“云瀾老哥,你看清楚云蕭從開始到現(xiàn)在,破了云鐵生多少招嗎?”
“一百一十五招?!?p> “嘶~”眾人倒吸一口涼氣,臉上的表情各有不同。
一旁的“藏經(jīng)峰”峰主云施坐不住了,悶聲悶氣地道:“也就是說,《魁陰爪》一百一十五招,整本武學(xué)秘籍,都被他一人所破......”
眾人低眉不語,各懷心事,倒是留著山羊胡子的云連按耐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
“嘿!我就說嘛,咱們的云蕭小師弟絕對是天才!”
“這已經(jīng)不能用‘天才’來形容了?!痹贫跬兄樔??!罢f是縹緲峰歷史上‘絕無僅有’的奇才也不為過?!?p> 云連仰著身子,笑得合不攏嘴。
“是嗎,哈哈......”
云鄂說完先前的話語,沒人在意的是,他眼中的冷意愈發(fā)強烈。
云蕭,毫無疑問地在眾人的眼中走到了最后,臺下的人群對此倒沒有什么太過激動的地方,畢竟是他們的小師叔,贏了也在情理之中,但在云蕭眼里看來,就極為不易。他自從下場之后就在極力地調(diào)整自己的狀態(tài),雖說沒有內(nèi)力,無需調(diào)息,但也得休息。
接下來的比試,便是分出最后一個人,與云蕭展開最終的角逐。
“太陵峰弟子云瀚,對戰(zhàn)藏經(jīng)峰弟子云耀!”
臺下鼎沸的聲音再次轟動起來。
一些不了解詳情的弟子趕忙追問身旁的熟人。
“這次‘劍試’啊,除了小師叔以外,最令人期待的就是這云耀了!”
“這是為何?”
“你初來乍到,不了解情況,在五十六代弟子當中,他敢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而且,這云耀,并不是從小就住在我們縹緲峰的,聽說中土有一個云家,他們的第一代家主是我們縹緲峰的一個峰主,所以跟我們一直有著緊密的聯(lián)系?!?p> “原來如此......”
立于高臺之上的二人,眼中神色各有不同,即便是這蕭條荒涼的秋風(fēng),也不能將他們從眼神里剝離開來。
“即便知道這是一場實力相差懸殊的戰(zhàn)斗,你也還是要打嗎?”云耀輕啟牙關(guān),聲音如同雨后春筍一般,潤人心脾。
“沒錯,總得試試與你的差距在哪里。去年敗于你的‘滄嵐劍’下,如今我內(nèi)功修為又有不少提升,今日,定要討回一口氣!”云瀚語氣強硬,容不得半點質(zhì)疑。
此刻,臺下的云蕭也調(diào)理好了狀態(tài),剛一開口就聽見從云瀚的嘴里蹦出這么一句話,差點沒把他嚇昏過去。
“這云瀚,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憨熊嗎?簡直就跟換了一個人一樣!”
云耀持劍,負手立于身后,沉聲靜氣地說道:
“若是你能逼我出劍,算你贏?!?p> 聞言,臺上臺下都有些不淡定了,倒是云瀚直言不諱。
“狂妄!”完畢提起槍便向云雅刺來,各種閃躲,不必詳知。
只見云耀翻身朝前一個俯沖,對準云瀚的左肩拍下一掌,后者來不及躲閃,挨上一擊。云瀚抓緊機會,抓住云耀落地的間隙朝空中猛地循環(huán)扎槍數(shù)次,末了,還繞著脖頸橫掃一下??上У氖?,都被云耀手持劍鞘擋了下來。
云耀落地,一記虎沖,持劍鞘戳中云瀚大腿內(nèi)側(cè),隨后一擊重拳打在了他的下巴上,當即便挺在地上,剛欲起身,便被云耀劍鞘一指頸部,隨后嘆息著倒在地上,神色渙散,滿目愁容。
“這一戰(zhàn),藏經(jīng)峰弟子云耀,勝出!”
高臺之下人皆騷動,高臺之上的小高臺,七峰峰主卻面露惋惜之情。
“可惜了,如此人杰,卻不能為我縹緲峰所用,到了時間,他還是會離開的?!?p> “是啊,可惜了。”
......
云蕭看得一陣心悸:這人有些本事,怪不得能蟬聯(lián)三屆“七峰劍試”的榜首,有如此實力,倒也在情理之中。
正沉思間,身后傳來一只嬌嫩光滑的小手,握住了云蕭的掌心,微涼微涼的,擾亂了云蕭的思緒。
云蕭猛地一回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俏麗面容。
“下一場便是最后一場了,有把握嗎?”云雅輕聲問道,眉目中流露出的溫柔神色,仿佛能將人融化。
云蕭搖頭,輕嘆道:“說實在的,沒把握。”
云雅聞言,也不作太多的鼓勵。
“沒關(guān)系的,你能走到這里,就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p> 云蕭雖然表面上認同地點頭,但是心里卻不這樣認為。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的心中突然有了一個念頭,那就是給他們這群年輕弟子做榜樣。
可能是他每次結(jié)束后弟子們崇拜的吶喊,又或是他們一次次的相信??傊?,原先憑著師父的命令參加“劍試”抱著試試看的想法,到現(xiàn)在為止,竟然有了想要獲勝的沖動。
云蕭看了一眼面前的可人兒,溫聲細語道:“我去了。”
云雅輕扇著靚麗的睫毛笑著說道:“等你回來,我給你做紅燒肉吃?!?p> 云蕭笑而不語,輕嗯一聲,撒開了她的手,朝著臺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