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趾的糧道?”沈薇看著何年開口說道:“交趾的糧食我知道很便宜,可是一直都不好賣,江南人吃不慣交趾的稻米,質(zhì)地太硬,也不好煮?!?p> “是賠本買賣。”何年神情無奈說道。
“沒錯?!鄙蜣币颤c頭。
“你怕賣不出去?”何年問道。
“自然不好賣。”沈薇回答。
“就像是給和尚賣梳子一樣不好賣,我若是把這些稻米全部賣出去,你覺得我能賺多少?!笨粗蜣钡谋砬楹文暧终f道:“你應(yīng)該以為能不虧本就不錯了,是不是?”
“你明明知道這件事不可為,你這樣大肆收糧賣得就不一定是江南人。”沈薇走了兩步說道:“江南不缺糧食,完全可以自給自足甚至還有富余,有些消息我也知道一部分,我們武朝建國以來,江南與朝中是劃江而治,這種形勢已經(jīng)持續(xù)了五十年,立國也僅僅五十年?!?p> “可是這五十年間,江南雖說一直在給朝中交稅,不論是糧稅和商稅,還是地稅,這些名目都會一五一十交給朝廷,從今年年初開始北方戰(zhàn)事就一直沒有停歇過,有消息說朝中沒有糧餉給邊關(guān)戰(zhàn)士?!?p> 話說到這里沈薇的話音停下。
“你接著說?!焙文晡⑿φf道。
“小女子不敢多言了?!鄙蜣鄙陨砸欢Y。
看了一眼巨大的糧倉,感受著夜里帶著寒冷的空氣何年說道:“很晚了,這鬼天氣也冷的邪性,我們先回去吧?!?p> “嗯?!鄙蜣秉c頭。
何年和沈薇離開之后,王林這才走出來小聲問道:“剛剛與何公子來的是什么人?”
“不是來抓你的人。”何外面無表情說道。
“哦?!蓖趿贮c頭回到自己的房間接著睡。
王林可以睡了,今晚何外不能睡,召集好了人手后半夜,要開始去偷糧,何外帶著十多個人每個人的臉上都蒙上了面,當(dāng)這些人拿起刀肅殺的氣息彌漫離開。
何外對這些人囑咐道:“少爺說了,不能殺人!都把刀收起來。”
“是!”眾人放下中的刀拿起一根根的棍棒,肅殺氣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黑夜里一隊身影離開村子,朝著附近最近的一個糧倉趕去。
第二日一早,金陵城就傳出了一個消息,金陵城以南的一個官倉被人給盜了,三千石的糧食一點不剩。
蕭縣丞急得跳腳立刻帶人去查探,人們看熱鬧的本性自然也在這一刻爆發(fā),何年自然也不能例外,裝作路人也一起圍觀著昨晚的案發(fā)現(xiàn)場,還看著蕭縣丞抓耳撓腮準(zhǔn)備裝出一副青天大老爺?shù)哪印?p> 官吏們開始轟趕圍觀的人群,蕭縣丞一眼就看到在場的何年,急忙上前把何年拉進(jìn)了案發(fā)現(xiàn)場。
“蕭縣丞拉我進(jìn)來做甚?”何年低聲問道。
“你怎么在這里?”蕭縣丞直截了當(dāng)問道。
“我怎么不能在這里,我就是來看個熱鬧,莫非蕭縣丞不能破案想要栽贓給我不成?”
蕭縣丞盯著何年,“為什么下官在這里看到你,心里總感覺什么地方不對勁?!?p> “即然蕭縣丞看我不順心,在下這就告退了?!焙文暾f著就要走。
“何公子留步?!笔捒h丞急忙拉住何年。
“蕭縣丞這是為何?”
“是下官唐突。”蕭縣丞笑呵呵說道:“只是下官想要聽聽何公子的看法,這些糧食到底去了哪兒?據(jù)說金陵城最近也有人在收糧,好像就是何公子來著,是不是有這么一回事?”
“我收糧食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p> “真不是何公子偷得?”
“你說話可得講證據(jù),這般胡亂栽贓小心我告到秦知府那里告你誹謗?!焙文陮χ捒h丞說道。
“真的不是你干的?”蕭縣丞試探地問道。
“真的不是我干的,我自己就收了一大堆的糧食,現(xiàn)在還不知道怎么辦?再說了你這些都是陳糧誰要啊?!焙文晔箘艙u頭。
蕭縣丞細(xì)細(xì)一想何年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這些陳糧放在很多地方在江南都是不好賣出去的,又問道:“那你覺得是誰?”
何年一臉犯難思索著說道:“其實我覺得想要這么做的人一定有利可圖,我們不妨想想這么做對誰有利,要是官倉沒了糧食誰更加的高興?”
聽著何年的話,蕭縣丞臉上越加不解。
何年再次說道:“在下就大發(fā)慈悲多說幾句,現(xiàn)在誰最想要糧食,還不是朝中……”
“噓!”蕭縣丞急忙捂住何年的嘴急忙說道:“說不得,說不得?!?p> 掙開他的手,何年又說道:“咱們江南誰都不缺糧食,你說誰缺糧食,再說了一晚上把三千石的糧食全部搬走,沒有上萬幾千的人馬能做到嗎?”
“你的意思是朝中……”
“應(yīng)該就是這樣?!焙文挈c頭說道。
“讓下官靜靜?!笔捒h丞捂著額頭狀若痛苦。
何年看了一眼四周,看著空蕩蕩得糧倉,何外的動作還真快,三千石的糧食不可能一夜之間全部搬走,有蹊蹺。
“蕭縣丞,我走了啊?!?p> 見他沒什么反應(yīng),何年佯裝著走遠(yuǎn),來到一處拐角就改變了方向,來到糧倉后方的一片林子里,何外不可能一晚上把三千石的糧食全部搬空。
打量著四周,何年看著一些痕跡,來到走著看到不遠(yuǎn)處又一片地被翻過土。
剛想要挖開土,一個人影突兀出現(xiàn)在背后,“少爺!”
這影子侍衛(wèi)的人怎么都一個德行,動不動就喜歡出現(xiàn)在人后,何年回頭看著他還穿著夜行衣,這個人缺了一條手表自己認(rèn)識,看來自己猜的沒錯,何外跟本就沒有把糧食運走,而是就地埋了起來,等待日后一點點的運走。
“痕跡太明顯了,你把這里在重新遮掩一下。”何年囑咐道。
“是!”
一聲唿哨響起,四周立刻出現(xiàn)了不少影子侍衛(wèi)在翻過土的土地上蓋上了荒草用舊土再蓋一邊這才放心。
何外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了,疲倦的睜開眼見到何年,“少爺,我睡太久了,不知道你來了?!?p> “沒事,我只是不想打擾你?!焙文陮λ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