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當……一連串的敲門聲,再次將殷紅從沉睡中敲醒過來。
砰,直挺挺坐起來的殷紅覺得勃頸處生疼,好像被什么東西擊打過的樣子。這是從前從沒發(fā)生過的事情,可,為什么會是這樣,她竟然想不起來了。
“殷紅,上路了。”
修,在急切的喚著自己。可,那沉重的腦袋好像也被什么敲打一般,糊糊涂涂的,好像忘了什么事情一般。
“嘶……”
正欲推門,手中的一個東西將自己扎痛,低頭一看,是一根荊棘的尖刺被握進了手中,血正流出來。
噔……用力的拔出來的時候,腦袋隨之也傳來一陣激烈的疼痛,
“啊啊啊……”
“殷紅……殷紅……”
咣當……門被修用力的拉開,那雙黑漆漆的大眼睛,愣愣的看著殷紅痛苦抓著腦袋的樣子,一把將她拉過來,抱起放在了寬敞的地上,砰……門被關(guān)上了。
“怎么樣,好些了么?”
俯身看著她雙手還在捂著腦袋,可卻不再發(fā)出那恐怖而又痛苦的聲音。
“修,”
殷紅一把抓著修那粗壯的手臂,
“我……”
想要說著什么的嘴巴,卻被一陣砰……從門里走出來的一個長臉女人驚住了。
“殷紅……殷紅……”
修,看著殷紅愣愣的看著她隔壁走出來的這個女人,從身邊走過,下樓,那眼睛一直緊緊的盯著她,直到整個人消失在樓梯口處。
“殷紅,殷紅……”
“唉呀媽呀……”
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殷紅這才回過頭來看著修,發(fā)現(xiàn)他瞪著那雙黑黝黝的大眼睛,正不安的看著自己。
“她?……”
不,不能說,自己什么都想起來了。昨夜就在昨夜,自己推開這個女人的門,看到的是個白發(fā)蒼蒼的老太太。今早她又變回了一個年輕的女子的樣子,甚至是衣服也變回來了。
然后,自己的腿上爬上來一個東西,是一個像小老鼠大小的東西,就連外形都很像,如果它不是有著堅硬的外殼,細長如鉤的嘴巴,還有一條尖細的尾巴的話,自己一定會以為它就是一只小老鼠的。
從自己的腿上倉惶逃跑的它,順著門縫就跑進了那個女人的房間,然后,然后自己湊了過去,就看到詭異的一幕。
那女人猛地坐了起來,不,是那個老太太閉著眼睛坐了起來。那只帶著長長嘴巴的老鼠一樣的東西,伸出它那似利劍一樣的長嘴巴就刺進了那老太太的人中里。
呲溜……呲溜……那聲音,直到現(xiàn)在她都聽得見。
那詭異的東西,身子隨著這聲音的響起,不停的漲大。有點像喝血的蚊子,又像吸血的水蛭,總之,它們是相近的。
身子隨著吸食的血液,不停的膨脹著,膨脹著。而,那個老太太就像一具死尸一般,不動,不搖,任由自己被那詭異的東西吸食著。
隨后就是自己發(fā)出的一聲出于本能的喊叫聲,那東西竟然不害怕自己,變大的身體,扭動著脖子回頭看著自己。
看著自己?哦,是的,想起來了,在它回頭看著自己的時候,它還有一口尖利的牙齒,對著自己兇狠的呲弄了一下
“你想說什么?”
修,被殷紅的失魂落魄的樣子嚇到了,
“你沒事吧?我們要趕路了,你該知道的?!?p> “修,”
突然腦袋里閃過什么東西,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昨天的事情你也看見了,我要是死了,你就會被那些鬼爪拖進地獄中,你都看見了吧?”
“嗯,看見了?!?p> 修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盡管他的腿已經(jīng)都好了。
“你的那把鐮刀還在么?”殷紅問他。
“在,”
“那就好,哈……”
終于長長的吐了口氣,抓著修那粗壯的是手臂就站了起來。
“今天可以借給我么?”
“你要拿著它上路?”
修眼神中的不安越發(fā)的明顯了。
“嗯,今天我們要快些走,只怕時間會比較緊張,噓!”
那個無處不在的家伙,最好這個時候尿急,跑廁所了。
壓低了聲音,她說到。
“不要問我為什么,你說得對,我不該救人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數(shù)。我只是剛剛才明白,所以,今天會是一個比較艱難的一天,快走?!?p> 修有些發(fā)蒙,卻只能被動的任殷紅拉著手臂快速的朝樓下跑去。
“今天要過得是懸崖峭壁,時間太緊,話不多說,趕路?!?p> 黑騎大人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掃視著從樓上急匆匆下來的兩個人。
即使不看他,殷紅也能感覺到他那冰冷的眼神在向他們看過來。昨夜,那個將自己打昏過去的人就是他,自己可以肯定這件事情。
至于,自己睡著了,是不是也會有一只那個東西爬進來自己也不清楚了。但,今天看著那個長臉的女人也沒什么不一樣的地方,難道自己看錯了?
不不不……那種恐懼的東西,就算是自己產(chǎn)生一百次幻覺,也想象不出那種可怕的東西來。
可,那個女人真的沒有變化啊,還是低著頭不語,除了冷漠,漠不關(guān)心的樣子,看不出她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推開門,今天他們又是第一個走出來的人,因為他們是這些人里、個子最為高大的一對。這每邁出的一步都要比別人大了很多,自然也快了很多。
“聽見那個黑騎大人說了么,今天要走的是懸崖峭壁,只怕會有更多的人將會送命?!?p> 修的神色從沒這么緊張過,大概是昨晚那個被拖入地獄的守護者嚇到他了。
“你看,我們的人變得越來越少了,人也變得越來越膽怯了,這不是一個好的征兆,殷紅……”
“嗯?”
修的眼神亮著一股精銳的光色看著自己。
“膽怯就是死亡,你明白么?”
“嗯,我懂,所以我們無所畏懼,想讓我們死,那也要看我們干不干。”
不知為什么,從昨晚,修,在樓梯下對著自己的哪一個微笑開始后,一種從沒有過的默契感,在兩個人中間慢慢出現(xiàn)了。
就像此時對望的眼神中,哪相同的神色,不服輸?shù)臍鈩荩荚谡f明,他們心里想的是一樣的。打不死,那就只有一個目的,走出黑暗,迎接屬于他們的光明。